“秀花,我们现在到哪里去?”刚一出山寨,魏封就问。
“颜家村,我去找那个胭脂,三哥哥你去救元哥哥和阿罗。”秀花翻身上马,道。
“什么?”魏封以为自己听错了
秀花点头道:“是。”便催动马匹,急下山去了。
魏封见秀花满脸阴云,心事重重的样子,也有些慌了。
“你是说他们调虎离山?”魏封急催马匹,跟上秀花,问道。
“如果不是三哥哥你现在回来了,只怕立案你也折了进去。”秀花道,“好个大公子,下手又快又狠。”
魏封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监视蒋省,所以并不知道秀花知道的这些事情,但是听秀花说得这般严重,便知道事情要遭。
姚家寨的这群小孩子自小一起长大,虽然性格不同又经常打打闹闹的,但感情却极好。
不管哪个出事,对他们来说,都是不得了的大事。
尤其是想到曹元和阿罗就在他离开的这不到半日的时间,可能就惨遭毒手,魏封的心情顿时焦急起来。
想着,魏封也不多问,只是跟着秀花,一路策马狂奔,直到雁水渡口。
此时渡口,人来来往往的,与平日里一样。
没人知道可能到来的祸事,雁北王一统北方这些年,孟商部族多年再无大举进攻,有的几次扰边也被雁北的种种势力打退了回去。
这样短暂的平安假象,掩盖了天下仍然未平的现实,以及厉晋阳统一孟商部之后,对中原可能造成的威胁。
渡船由远而近驶来,秀花听着船家的船歌,心中突然起了悲凉的情绪。
这时,魏封在后面低声说道:“秀花,雁北王的人。”
秀花没有回头,只是点点头。
方才他们过来的时候,秀花就留意到渡口有许多闲散之人。
看着闲散,但却举手投足之间,都隐隐带着沙场征战多年的素养。
大公子既然势在必行,一定会控制渡口。如今出现在码头的这些人,只怕都是敌非友。
魏封暗中靠近了秀花,挡在了秀花的身后。
秀花却一动不动,只看着雁水下游。
就看她赌对没有了。
***
码头上的那些人见秀花和魏封只有两个人,相互之间使了个眼色,有几个人就暗中握住了兵器,想要突袭二人。
就在这时,秀花突4然笑了:“来了。”
魏封顺着秀花的上了目光看向下游,只见一个挂着萧字大旗的画舫从下游的雁嘴峡绕过来,缓缓向渡口驶来,船头站着一个长须老者,拱手施礼道:“渡口那里,可是少当家的?”
秀花催那上前一步,笑道:“小女正是姚家寨姚秀花,请问先生何人?”
那老者笑道:“老夫郑丘,乃雁北王府的校书郎官。今日奉王命办事,路遇少当家的,实乃缘分,还请少当家的上船一叙。”
说着,那船已经到了渡口。
秀花下了马,拱手道:“既然如此,小女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对着魏封使了个眼色,便一同上了画舫,共同渡江去也。
只留下渡口的那些伏兵,彼此大眼瞪小眼。
郑老先生怎么会突然出现?什么意思?难道是雁北王知道了大公子的计划?
这时,其中一个人对着身边的人道:“快回府,告诉大公子这里的事情。”
***
画舫上,秀花对着郑丘道:“今日多谢郑老先生解围。”
郑丘摆摆手,道:“不必谢我,是二公子托我帮助二位渡江罢了。”
说罢,上下打量了秀花与魏封一番,道,“雁北王府与姚家寨毕竟兵匪有别,不过二公子恳切求我,姚家寨在雁北又素有威名,老夫不忍见雁北再起战火,才出手相救。”
秀花心头一紧。
郑丘这样说话,倒是透漏出来了不小的信息。
大公子确实要对姚家寨下手了。
秀花至今没有与萧伯浩打过照面,但仅看这人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就知道此人心狠、果决、仔细。
想着,秀花拱手道:“敢问老先生,二公子可与您说过,雁北要出何事么?”
郑丘捻着胡须,笑道:“妄测之语,老夫并不信……老夫在雁北王府多年,深知二位公子的个性。”
就是说知道,但是不信喽。
秀花心中颇为不以为然,这老者,虽然肯出手相帮,但未免太过自负,不能指望。
不过此时并不是与他争执的时候,秀花只是笑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望老先生三思而行。”
郑丘却坐到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再说这个话题。
秀花见他如此,便也不再说了——多说无益,不如留着力气做其他的。
不多久,就听见外面的船夫道:“郑老,到渡口了。”
郑丘却依旧闭目不语,秀花见状,只是拉着魏封对着他道了个谢,就下了画舫。
二人甫一下船,船夫就立刻启程,不再搭理二人。
魏封看着远去的画舫,皱了皱眉,道:“这老汉,好生自负。”
秀花上马道:“不管他了,先去救人要紧。”
魏封点点头,也上了马。哪知二人还没出渡口,就听见有人道:“少当家的,魏小哥儿,还请留步。”
二人循声望去,竟然是江边村的佟老先生,拄个拐杖,一脸的担忧之色。
“佟老?您老怎么到了江这边?”秀花忙问。
佟老紧走两步过来,焦急道:“莎草不见了。”
“什么?!”秀花一愣,随即大急。
想都不要想,莎草一定是齐锦带走了。
“老先生,昨日可见过那个齐少爷?”秀花忙问。
佟老心下焦急,眼眶就有些红:“昨天下午,确实有见到。”
秀花现在心里,不但是着急,还更要生气了。
这个齐少爷,真是将“节外生枝”四个字演绎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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