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浅眸顿了几秒,一把扯过季向浅把她狠狠嵌在了自己的怀抱里。
“子熙,对不起……”季向浅诺诺地闷声道歉,伸出双臂环住他,除了这些话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更顾不得身上那隐隐作痛的心,“你后悔了吗?”
“后悔?”白子熙剑眉一挑,嘴角微扬,冷哼了一声。
“喜欢我。”她紧咬下唇,眸光闪烁。
白子熙顿了一会儿,寒声答,“以前没有过,现在也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季向浅仿佛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淡然一笑,“你敢发誓吗?”
“有何不敢?”
“那你发誓啊……”她淡若清风的一记冷笑,就像在逼着白子熙往自己身上捅刀子。
他的心一揪,戏谑一笑,“我白子熙对天起誓,此生如果爱上季向浅就不得好死。”
“哎……”
“你叹气什么?”他修长的手指掐住她的脸蛋,恶趣味地看着她变形的脸颊。
她的眉毛蹙了起来,她越来越看不透他了,“你跟我玩文字游戏吗?是莫玦和季向浅都不行。”
白子熙俊逸清秀的脸又是寒了几分,“不论是季向浅或者莫玦本王都不会爱上。”
季向浅的心凉了一半,在她的逼迫下他真的说了。
她宁愿她跟他耍赖。明明是想靠近却又是她把他越推越远了吗?她想不透。
“今晚有客人来,穿男装,看你最近酒量练得挺好,代本王去喝。”
白子熙阴鸷的凤眸冷冷扫了她苍白的脸蛋一眼,“莫玦,这是你欠我的。”
“嗯,好的。”季向浅怏怏不乐地乖巧回答,却没有丝毫犹豫。
他美目凝视着她柔美的脸,“知道我为什么想得到你吗?”
“因为白子夏。你恨他。所以要毁了他心爱的东西,可惜你估计错了……他一直爱的都是莫湘浅,我只是一个替代品。”季向浅抿唇,她欠他了很多很多,又怎能义正言辞地责备他恨他的四弟呢?
白子熙推开向浅,黑着的俊脸顿时让周围的空气寒了几分,原来她都知道。
他冰冷的心瞬间变得柔软了一些,“你出去吧……”
季向浅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了,心里的愧疚又多了一分,但是又强硬起来,“对不起……我不想出去……”
白子熙腾然起身,浅金色的眸子妖冶至极,他银牙紧咬,蹦出了几个音,“滚。别让本王说第三次。”
季向浅一脸倔强和漠然地和他对视了一会,终是戴回了面具,款款地离开了他的书房。
但是为什么她会那么难过,难么委屈,那么想哭……白子熙的一个小动作就可以轻易牵动她的心……
她已经开始怀疑她不应该再去在乎一个人了。
她欠着他不知几次命,而她父亲——季诉风,对她母亲所做的,爸爸欠着他的是一份永远也还不清的债,而最让她害怕的是她不争气地爱上了他。
她坐在秋千蜷起了腿慢慢地晃着,出神地看着远方,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
夏王府。
白子夏跟莫玦商量希望把向浅能够接到王府照顾,因为一个女孩子在外较不便。
但是莫玦却坚持让季向浅自己去面对白子熙,“他们之间的问题,他们自己解决,我们不便插手。”
过了几天,白烁也不见季向浅企图离开想的意思,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回了夏王府。
……
白烁站在白子夏身边低下头道,“信好像被季姑娘发现了。”
“什么?!”白子夏忽的抬眸,俊美如铸的脸上写满了惊讶责怪,“她怎么发现的?”
“是三王爷给她看的……莫姑娘只是去问了问,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后来……就看见王爷抱紧了她……说了些什么。”
白子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眉头蹙得更紧了,原来子熙已经决定告诉她了吗……
有时候人是因为爱才害怕,害怕失去才冷漠。
“白铄!告诉熙王爷,本王要去拜访。”
“拜访什么拜访!我说了多少次,莫玦的事情让她自己去解决,你掺和什么!”
只见莫玦一身蓝色的翠烟衫娉婷而入,下罩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整个人朦朦胧胧,如梦如幻。
原本纤瘦的她,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她站在那里,眸含春水,顾盼飞扬。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完全有着夏侧妃的风范。
白子夏耐心地回答,“浅浅,好歹她是你的朋友。你都不希望她好吗?”
“你是觉得她呆在你身边很好是不是!”满房间都是莫玦浓浓的醋味。
白子夏仍旧是好脾气地忍着,哄着她,“浅浅,对不起……你就别吃飞醋了,那我不管她了,好不好?”
“莫玦怎么说也是东曌教的使者,苏妄言是不会不管的。”莫玦被他这么一哄心情立刻好了起来,盈盈笑道,“你就别瞎操心了……好吗?”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希望苏妄言可以护着她。”
“你把莫玦想得太简单了。她不是那种少了你们就活不下去的人。”莫玦淡淡一笑,坐在了白子夏的腿上,抵着他额头道。
“浅浅,你这么靠近我……我还怎么处理公事?”白子夏在她的脸颊上啄了一口,软软的,暖暖的物体轻轻触碰了一下,只留下了一抹似有似无的温热感。
“那么忙吗?要不要我帮忙?”莫玦和白子熙又开始腻歪在了一块儿,门外来找白铄的古丽两人相视一眼,悄悄地走了出去。
……
夜。炉火烧得噼噼啪啪地响,油脂旺盛的松木在炭盆中烤得通红。
浓郁的松脂香味满屋子都是。窗外是被凄风苦雨吹了个彻底的碧园一片衰败。
相思树高大的身影沉默不语,季向浅透过窗看着一棵不知名的植物在风雨中左摇右摆,花叶凋零,孤苦无依,最终辗落成泥泞。
王府大厅围坐了一桌的人。
她没有兴趣知道他们是谁,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不是达官贵人。
她一杯闷了下去,扯了扯嘴角微笑,真想不通,为什么非要在大冬天地在这里陪别人喝酒?
又一杯她灌下了肚,好像行尸走肉,嘴上说着好话,咧着唇角笑得很开心,眸中却是清冷无比。
那些人敬酒,她就得为他喝,白子熙只是在开头淡淡地解释了一句,“身体抱恙,下次再尽情畅饮。”
季向浅想到他的眼睛好像才刚刚恢复,确实不宜喝太多的酒,于是挡酒开始变得心甘情愿起来。
一个时辰后那些人都喝得醉醺醺地,被大概有三五个,被王府的侍卫搀扶着晃着出了去……白子熙向影卫使了一个眼色,几个在黑暗处的身影在瞬间消失。
白子熙正想打横把她抱起来,她却警惕地红着脸昏昏沉沉地道,“我真的没醉。我可以走回去。谢王爷费心……”
她又不傻,让一个男人送喝醉了的女人回房简直就是引诱别/人犯罪。虽然现在她丑了一点,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这丫头还挺倔。不愿意成为我的女人吗?”白子熙将杯中最不容易醉的清酒一饮而尽,半躺着凝视着满脸忧愁的季向浅。
“不是不愿意。”她喜欢的那个白子熙真的是彻底些变了,不,或者说其实他一直都是那样。
白子熙瞟了她一眼,邪魅一笑。
“只不过……不是现在……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爱上我!”季向浅的脑中几乎跟炸了一样,嗡嗡作响,果然酒壮怂人胆。
“呵……”说着白子熙冷笑一声,猛地将唇瓣堵住了季向浅的嘴,吮吸着她口中酒的芬芳。
“白子熙!你干嘛……”季向浅推开他,“我要让你全心全意爱上我!不是只为了……”
“为了行房吗?哈哈……季向浅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一点?你父亲对我母亲的侮辱本王要一点不剩地报复在你身上。以为就凭你在我府里做个下人就能还清吗?!”他继续吻住季向浅,暧昧道,“除非我死,不然绝对不会爱你。别痴心妄想,给我乖乖躺下……”
“我父亲确实对不起你,我可以帮你打理王府,甚至发展东曌教。如果你想拿下江山都轻而易举!”她再次用尽全力推开,顺带一用力咬破了他的嘴唇,她有自信,因为她是一个现代人,什么东西知道的都比他们多。
他一抹嘴角,不顾嘴角边的鲜血,“季向浅!我告诉你!我对江山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就是要你再也没有追求爱情的权利,我要你永远都是我的!我要你一生都在我的身下,你当我的女人当定了!!”
季向浅瞳孔一颤,陡然呼吸一滞,冷然道,“可是你不爱我!”
“噢?那你是想做暖床的婢女吗?”
“你!”季向浅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说完之后,白子熙拿起了一壶酒往季向浅的喉咙里灌。
“看来是我以前对你太温柔了。”白子熙往季向浅身上一压重得如一堵墙,他钳制住了她,“咳咳……”季向浅一连呛出了好几口酒,清澈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你……人渣。”
他见识过她惊人的酒量,心知肚明她现在暂时不会醉,“滚。”
可是季向浅也觉得奇怪了她的意识怎么就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了呢……
季向浅顾不得那么多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可还是感到口干舌燥。她又连连倒了几杯凉茶喝下去,却丝毫没有缓解心底的燥热。
“王爷,我先回去了。”季向浅强忍住心中的燥热,往客房半小跑着去。
(好兴奋有木有!终于要来了!哇咔咔~今日两更6000字~~我觉得白子熙被我写的好变态,嘤嘤嘤……可我觉得这就是他表达的方式,好别扭的帅锅哦……剧透:个人想把向浅写往逆袭变强大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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