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颤抖地抿唇悲吟,见状他笑道:“阿雨,被我吻了而已,至于这样么?”
“大叔能不能别那么云淡风轻像个没事人一样?这可是我的第一次……”我欲哭无泪,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抚着我脸颊复笑道:“原来是这样,那阿雨你不用再伤心了,这不是你的第一次……”
我那颗玻璃心几乎要碎了,合着我以前就被人非礼过,而且自己还傻傻不知道?真是“当局者迷,旁者嘴贫”,舆论的力量千万不能忽视。
“阿雨?”
“大叔你让我静一静……”
“你怎么总叫我大叔?不认识我了?我姓花啊!”他摇晃着我的肩焦急道,“阿雨,想起来没?”
“花大叔啊……不认识。”我垂下眼睫,“不过你能先挪开点么,手都被你压疼了……”
“啊,对不起。”他忙挪动屁股,捧起我透了层绯色的手,“没伤到吧?”
废话!
“咳咳……”我干咳几声,似乎想提醒他什么。
他见状一副豁然的神情捧过一碗汤药来:“我差点忘了你中毒了,来,把药喝了。”
喝、喝你妹啊,难道无故非礼了本姑娘不用道歉么?呃,等等,中毒?
“娟姐也真是的,对人用毒从不考虑后果,何况是对一个弱女子……”语罢他用汤匙舀了一口药汤吹去热气送到我嘴边,“来,阿雨。”
“你真的确定我是弱女子?”我语气里充满了疑惑,要知道我可是当过武林盟主的女人啊!
“虽然我不知道以前,但至少现在是的。阿雨,乖乖喝药,喝了你就会好起来的。”
本来我是不想再搭理他的,听了最后一句马上就释然地妥协了。
等着,有种我能动之前别走!
我吃力地含住汤匙吮了一口,突然门就被踢开,一个玄青道服的女子提剑闯入,将瓷碗夺过,伴随着脆响,地上洒了一地碎片。
“娟姐?”我大骇,看着地上的狼藉,突然觉得有点心痛。
真真是可惜了那碗汤药。
“是我。”简娟娟挥剑走向花大叔,抬手敲他脑门一记,“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救她干啥,不知道她是来探听消息的啊?”
等等……探听消息……那我的身份不是……呃,真的是够了。
“你和墨老头的诡计已被我识破,还不引颈受戮?”简娟娟剑锋一转,直点在我眉心,微微的疼痛感传来,却是没有刺进皮肤。花大叔却像是受了刺激一样挡在我身前:“娟姐不可,阿雨是我的未婚妻,不能杀!”
“啥?未婚妻……”我正疑惑,忽感手臂一阵巨痛,原来是他暗示我。为了保住小命,更为了保住我的倾城脸蛋,近乎凌乱的我只好顺坡而下:“嘿嘿……是,他说的没错。”
“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你对她尚有情,可五年过去了也没见她来找过你啊!”简娟娟持剑靠背,“今番却说愿嫁于你,定是这妮子想活命使的计!”
“她不是不爱,只是忘记了而已。不过没关系,她不记得的,我来帮她回忆。”他回头瞟了一眼目光呆滞的我,又道,“不过娟姐你身为门派长老是不是做得太过了?先是对她下‘软筋散’,然后让她孤身到此寻我。你有没有想过,她无依无靠地一个人倒在青楼里有多危险?倘若我晚到,阿雨恐怕已经被人污了清白!”
寻他?原来他就是那个所谓的小弟啊……咳咳,好像搞错重点了。
“一个想探听我派情报的奸细,谈何清白?昨日没一剑杀了她算不错了!”简娟娟冷笑一声收住剑,“好,真不错,翅膀长硬了,懂得发号施令了。你若执意要保她便依你言,只消了却我一桩心事即可。但是千万不要忘了,她是谁的女儿。”说罢持剑将一张纸条禁锢在桌上,扬长而去。
昨日……敢情她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来打探消息的?还设计害我……唉,对于一个欲打入敌人内部的情报人员来说真是够失败的。
“呵呵……既然我的身份已经暴露,那活在这世上也没什么意思了。”我低低吟笑,正要来个高调的咬舌自尽,却没想到花大叔动作如此迅猛,先行捏住我的下巴,手探入口中分开我的舌齿瞪视道:“阿雨你胡闹什么?”
这是小弟么……我怎么感受到一股强者的气息呢?
“狼窝丝啊……”我微皱眉头,觉得自己已无颜面见墨家父老,唯有以死才能谢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戏本子里就是这样写的。
然而我才发现自己和花大叔都想多了,既然自己已中软筋散,全身包括牙齿在内不能使力,何来咬舌之说?
“你死了,我怎么办?”他言笑着摘下桌上被剑封住的纸条,凑过来在我唇上啄了一口,“没有你我可活不下去。”
我的注意力一下被那张纸条勾去,忽视了他的非礼动作,当即忍不住开口问:“那个……娟姐的心事是什么?”
“不过是为了她的烧鸡罢了。”他嘴角一扬,揉着我的脑袋回答。
“烧鸡?娟姐如此一个老江湖还在乎一只烧鸡?”我惊愣,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果然一点不假。
“嗯,这便是娟姐的奇葩之处,一个东西用久了就会产生感情。那只鸡她养了好几年,被狗咬死才不得已烤来吃……”
“打住,既然产生了感情,入土为安立个坟头就好,为什么不给鸡留个全尸还残忍地烤来吃?”我打断他,却被他一个俯身抱起。
传说中的公主抱!
“你无须知道更多,以后你自然会懂,知道么,嗯?”他垂首蹭着我凌乱的鬓发,微凉的鼻息拂在脸上惊起一抹浅红。我往他臂弯里蹭了蹭,乖巧地点头。
嗯,还是这里枕着舒服。
“哟,这咋整的,看来我这个婆子来的不是时候啊……”婆子立在房门口忍不住揶揄道,花大叔也没怎么难为情,抱着我径直走向婆子:“干娘,麻烦您准备些吃的送上来,软筋散乃是卸力之药,精力消耗过多不及时补充可不好。”
干娘?敢情这个青楼是娟姐门派的“情报部门”?
思忖之余,我隐约瞥见那婆子脸上有微微敛去的怒意,定是来自于对我这个“细作”的深深恨意。却没想到她只是点头颔首就下去了,并无半点发作之势。真奇怪呀真奇怪。
“想什么呢?”他改为一手揽着我,一手从怀里摸出一颗看不出年代的药丸示意,“张嘴。”
“这次又是啥?”我警惕地盯着那颗发黑的药丸冷声问。他没有答话,只是勾着眉眼凑近我,捏开我的下巴就把药丸扔了进去。刚反应过来,药丸就伴随他凌厉的掌力吞咽下肚。
“这是解药,懂么,娟姐把汤药打翻了,没时间重新做了,你将就将就算了。”
“咳咳……花大叔你够了,软筋散是什么东西我比你清楚,我墨知雨纵横武林多年,就没听说过它有解药!”我不以为然地鄙视他一番。
反正已经没脸见人了。
“你说的对。不过娟姐在里头掺杂了另一种毒,只是你功夫浅没察觉而已。”他蹭着我的耳根笑笑,“乖乖吃饭睡一觉,明天我们就去抓小偷。”
“呃,好,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问。”
“那个所谓的张家小姐到底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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