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瑾瑶心里头大体也明白。白倾城之所以会说这番话。是怕她寻短见。她只不过是想让她更好的活下去。只是事已至此。就算不去寻死。玉瑾瑶也不想呆在这无情无义的地方了。父亲的前车之鉴在前。她深知。一个人的一生。终究是有诸多不想舍。却不得不舍弃的东西。有些感情。必定是深谙于心才是美好的。
若说龙珏轩的所作所为让玉瑾瑶心凉。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那么如今。在知道访琴的种种之后。心灰意冷。
自幼一起在伯梁侯府的情分。玉瑾瑶自以为比天还高。如今细想。倒是她自以为是了。三年前先皇驾崩。玉鸿前往属地东林城。只带了玉瑾瑶一人。而玉瑾瑶。只带了访琴一人。
玉瑾瑶任性进宫。本已是替访琴指了夫家。打点好了一切。尚未进宫前。玉瑾瑶便把这场进宫当成心中最大的期许。第一时间更新她希望自个儿幸福的同时。访琴也能有个好归宿。是访琴。泪眼婆娑的跪在她跟前。“郡主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
深宫险际。访琴无奈落入了江祺雪的手中。为救访琴。玉瑾瑶向太后许下承诺。今生都不要孩子。个中种种。如今早已不是那一句值不值得能够涵盖的。
玉瑾瑶并非为过去的决定有过一丝一毫的犹豫和悔意。但对于访琴。时至今日。除了痛心。沒有半分多余的情愫。除了冷笑。玉瑾瑶已经无法解释自个儿曾经为访琴所做的一切。她竟如此可笑的想给访琴报仇。而访琴。竟和她的仇人狼狈为奸。这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一份深埋于心的感情。一个手足姐妹。她用尽全力所维护的情义。现今将她一片片的凌迟。沒有什么背叛。第一时间更新如同此刻一般让玉瑾瑶感觉失去了全世界。就连龙珏轩冷冷转身之后。也未曾有过。
许是哭累了。玉瑾瑶靠着软塌。看着屋内摇曳的烛火。本就清冷的冷宫愈发孤寂了。碧安站在门前。许久都不曾挪动脚步。半晌了才轻声叹气。
“公主。奴婢有负公主嘱托。梨妃娘娘至于如此境地。奴婢有罪。”
江祺雪自那日回宫后起。便召了整个太医院的所有太医。本念着江祺雪受伤。龙珏轩想瞧一瞧去。只沒想。刚跨进凤仪宫。便听到江平劈头盖脸的斥骂玉瑾瑶。龙珏轩懒得进屋听这污言秽语。平白的招自个儿不痛快作甚。转身便离开了。
本以为此事也就此了了。不想。却再生事端。许是那日如霜手上的力用的过了。第一时间更新刀刃伤及了咽喉。本就失血过多的江祺雪暂时性的失语。若当真是暂时性失语倒也无妨。只可惜。她今生恐怕都无法开口了。宫中太医为求自保。怕皇后降罪。皆是不敢多言。
可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这江平爱女心切。毕竟。江祺雪牵系着江家所有的荣辱。这病。必然得治。从宫外带进了一个神医。这老头倒是实诚的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什么话都是照实了说。这让江平愈发的气恼。
“混账。雪儿贵为一国之母。若非旁人授意。这宫中太医何以说这等沒轻重的假话。一定是梨妃。伯梁侯都死了。她身单力薄还妄想跟我们江家斗。真是自不量力。雪儿。你安心养病。父亲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这事本就与玉瑾瑶无干。宫中太医的不实之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全因江祺雪素日苛待下人而起。太医们怕无端招惹祸事。才只字不提。如今。倒成了玉瑾瑶的祸事。
江祺雪一言不发的躺着。双目空洞无神。沒有半点聚焦。经此一事。江祺雪对玉瑾瑶的怨怼更甚。江平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让凤仪宫里头一时间冷到窒息。
这伯梁侯一死。让江家的地位顿时扶摇直上。直逼玉鸿生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一时间。朝中大臣之中。可谓是一方独大。江平的气焰也不免有些旺起來。伯梁侯之死。在京城被传的沸沸扬扬。就算江平不动声色。玉瑾瑶的日子本也不好过。背负着弑父的罪名。时时刻刻被人戳着脊梁骨。举步维艰。
如今。更是无法言语。
江平虽是皇亲。但也不过属外朝。后宫之地。本也该避个讳。只是如今的江平。自诩不凡。早不把这些规矩放在眼中了。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径直的往冷宫走去。说來当真是可笑。在凤阳宫的那些日子。玉瑾瑶终日清冷。无人问津。却不想。來了这冷宫之后。这來來往往的人竟也变的多起來。
“娘娘。您快走吧。”
“娘娘。江大人來势汹汹。娘娘还是别耽搁着了。这儿有奴婢和碧安顶着。您暂且出去避避吧。”
碧安和如霜的意思。玉瑾瑶全然明白。她们二人的那份心。玉瑾瑶何尝不知。此次虽是因如霜伤了江祺雪而起。但如霜那股子维护她的劲儿。玉瑾瑶这辈子都不会忘。
“不必避了。我即是沒做错什么。若是无故的躲了。岂非坐实了这不尽不实的罪名。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终究不能永远躲着。该面对的还是必须面对。走吧。去会会这江大人。”
江家祖上的功绩卓著。如此才得以江平这资质平庸的无才之将当了个世袭将军。江平到底是江家后人。功夫了得。只是头脑简单。很是愚笨。
“娘娘。”
“娘娘。”
循声而去。玉瑾瑶对着碧安和如霜莞尔一笑。她早已跌落人生的最低谷。父亲的离开。是她亲手葬送的。历经了这种痛。这世上许是沒有什么。能够轻而易举伤的了她。
“不必担忧。江大人要作甚。我心里头大抵还是清楚的。”
江平要的。是她的命。玉瑾瑶何尝不知。
话语间。清冷的小院里头。响起了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彼时。一阵阵手掌大力拍着门的巨响传來。嘈杂的声音不断的涌入这一方小小的院落。
“玉瑾瑶。开门。既是敢做就要敢当。你弑父不说。竟还想谋害当今皇后。如此居心叵测。今日本官必要來讨个说法。不若这北越国來日岂非遭人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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