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看到信的人是谁,我医死人在此谢过,虽然此时恐怕我早已命丧黄泉。
这里的这潭酒是我毕生心血,麻烦你将其在三月五日前送到霓羽阁交与那里唯一的客人尹锦苑。海棠之约,我不敢失约。”
“他还真是个痴人。”屏风里的人说着,站起身来。挥手退了一旁伺候的人。
“你不也是吗?”我问,就着茶杯倒了四杯酒,“这人来不了,但酒还是帮他们倒上,不是吗?”
“看来你知道的差不多了。”身穿云衫的人,露出冷峻的面貌露了出来。长衫乌黑,唯有袖角用白线勾勒了几株海棠,简单大方,配上那微眯起眼,亦正亦邪。让人捉摸不透。
“差很多。”我端起一杯轻琢一口,“现在我只知道这么好的酒是医死人为你和海棠的今日之约而酿的,至于为什么而酿,你们三个又为何有此之约之类的,我都一概不知。”
“喔?”尹锦苑将声音拖长语气轻扬,满满的怀疑。
“一个明明知道今日不会有人来赴约,却仍然等着的人,不是痴人吗?”
“这说词到是合理。你这么‘坦诚’,我也就开门见山了。”他点头,淡红色的清酒倒映出他的脸,俊脸带冰,冷冽的吓人。“你的目的是什么?”
“找你问一些事。”
“喔?”尹锦苑应了声,低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碧色玉扳指。良久才抬头看着我,“看到这坛酒的份上,我无偿回答你三个问题。”
“童叟无欺?”
“放心。”他指指了酒,“这东西值三个问题。”
我不清楚这酒到底对于他有什么意义,大约又是一段风花雪月。但是能得到好处,我又何必客气,说到底,我就是为了套他的话而来。
“海家庄的事,你参与了多少?”
“就只是拜托叶公子帮忙将另外三大公子引来,但现在看了,他只引来了两人。”
毒和解药都不是他安排的了。那么剩下的人最重要的便只有海棠了,必须确定,“海棠真死了吗?”
“嘭——”我话刚落,瓷杯破裂,鲜艳的红正沿着白瓷破碎的边缘蜿蜒而下。而血的主人却豪无知觉似的看着只余一半的酒。
“对不起。”惊醒过来的尹锦苑,不留痕迹的将手背在后面,“刚刚失态了。”
“不需要包扎一下吗?”看着不断往地上滴血的伤口,我不禁问。
至于答案,他的反应已经明确的告诉了我吧
“死了。”
他颤抖着回答意料之中的答案。短短两字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继续吧。”长叹了一口气,瘫软在椅子上的人又恢复的常态。“最后一个问题是”
“嗯……”我没想到他还让我继续,微微愣了一下才问道,“为什么你要屠了整个醉梦谷,医不死应该是海棠的朋友。”
“朋友?”他猛喝了一杯酒,努力的稳住自己的情绪。最后出口的话却依然染上了血腥,“你见过有逼死朋友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