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未等我说完,陌姓的公子就转身走人。
果然,王家贵族决定的事,我这种小人物拒绝,反抗不了。
只有换了个笑颜,摇着尾巴,跟上去。
看着眼前比旁边的客船大了十倍都不止的船,我不禁感叹紫肥羊,不亏是紫肥羊。
不仅是豪华的客船,还专门叫了画坊的姑娘来。从兰陵王入阵曲到霓裳羽衣舞。笙歌夜夜,丝竹通晓。
我实在受不了,吴语软呢,随在找了一个理由溜到了甲板上。
江上正飘着细雨,水面上笼了一层薄沙。与岸边新绿交融,融化了这一江春水。
若是叶美人,一定会搬一把琴于船头,有事无事的弹上两曲,曲不成调。偏偏他不在乎。跟会乐了这沾衣的雨水。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何处干什么?
“百里先生,怎么在夹板上?”后面的声音带着薄怒,“是觉得陌某点的歌不好听吗?”
“怎么会?”我转头对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人做欠,“百里身体有些不适,来这透透气。”
“但我觉得不好听。”他眉头微绉,像是嫌弃那些天玄之音。“都是听了老久的曲。不如……”他停顿,倚着船沿上的栏杆打量了我一番,才继续,“百里先生,为我弹上几曲如何?”
“……”怪不得你和叶美人的兄弟,这不按常理出牌,感情是你传给他的。
“这不说话我可当你答应了。”
“不。”我连忙拉住他想招人上乐器的手。“我弹的不好。”
“不好?”他沉吟一下,将我的手拉开,“那我弹给你听吧。”
“……”我无福消受。
他仍是让人上了琴,还有贴心的搭上了遮雨的棚子。又点上了半块沉香。雕刻着瑞兽的香炉袅袅。
身穿紫衣华服的男子,优雅入坐。调试琴音,信手弹了起来。
曲调是名曲《高山流水》本来悠扬的曲子,被他的乱七八糟,豪无美感。如魔音穿耳,让我的晕船的更厉害。
一曲罢,他懒懒收手,用手边的核桃砸醒目瞪口呆的我。“怎么样好听吗?”
“好听。”我嘴笑的僵硬。
“先生很会说话。”他满意笑着,将我拉过去按在琴前。“我这砖都抛了,这玉怎么都应该出来了吧?”
抛转引玉,你就不怕引来一块豆腐渣。
我硬着头皮调着音,沉香正烧的旺,旁边饮茶的人,笑吟吟的剥这水果。也不催我。
“叮——”起音,转铉,曲起清扬,为恋人低语,转而低沉,为生之别离。后又激烈,为死后不甘,最后静默,戛然而止,是归于尘土。
一气合成,为人之一生。
这便是师傅弹了一生的《如忆曲》,也是我学了十四年的曲子。
虽说不上绝世名曲,但胜在曲调多变,引人入胜。
“好曲。”
曲罢,还未停手,身边慵懒的人拍手赞叹。又低头微想了。将身坐端,从怀里拿出了金丝镶边的短笛。
“先生,闲来无事,不如我俩赌一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