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美人翻身下了床,双脚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
“你……”看到他稳健的走过去,翻出了药。我嘴一张,又想起不可张扬,连忙用手掩了声。
他拿着药优雅的走过来,脚步轻盈如江间飞燕。
奶奶个熊,我一定是见鬼了。以昨天伤口的深度,不躺个十天半个月根本没法好。
“很惊讶。”他坐回床边,打开青瓷花瓶,药香溢了出来奇异的香味潵了满屋,与萤火的光交缠一起。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很远很远的以前我闻过这味道。
这种飘渺的味道视乎是从前世飘来的。
而我最好奇的还是,“你的腿怎么好的? ”
额头上骨骼分明的手指正轻柔的抹着凉凉的药膏。温柔如三月的阳光。暖暖中又带着疼惜。
“自己好的。”头顶上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没有一分开玩笑的意思。
但是我感觉他在逗我。
“你是神仙吗?”
他笑着摇头,将收好的药递给我,“你知道沧族吗?”挑落单衣,精壮的胸膛暴露在我面前。脸一热,我连忙闭眼。
“……”当初告诉我男女有别的是他,现在直接在我面前脱衣服的也是他。所以真是男女之防,防不胜防,直接耍流氓。
他敲了下我的头,像是调笑的道,“你这反应还是有些像姑娘家的。”
我明明就是个姑娘家。
我听到了有衣料摩擦出的轻响声。
“好了,睁开眼吧。”
睁眼,光滑如丝的背部如天鹅曲部优雅的曲线,夫如凝脂。而最为显眼的却是匍匐于他劲间的青色团状刺青。
团壮刺青只有铜板大小,隐约中看出是由很多的符文组成的。在昏暗的灯火中蹦出几分圣洁。又暗透出几分诡异。偏偏在这种矛盾中产生几分熟识的气息。
可实在太小,我几乎已经趴到他身上去了还是没有看清是什么字。
“这是沧族的文字。”轻抚着那些奇怪的刺青,我想起那篇断笺之中的图文。
“恩。”他应着我,整个人好像陷入是回忆,“这是沧族后人的证明。但不是代表每一个沧族人都有。只有继承妖力的沧族人才有。”
“妖力?”
“正如你看到的不仅是抓伤,毒药,刀伤,只要是身体的创伤那种力量就会自动修复。”他背对着我,烛光把他的影子拉的老长,像被树荫笼罩了一般。“是不是很像妖怪。”
“怎么会?”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把这种天赐的神力当做妖力。“你怎么不问,是不是很像神仙。”
他转头,背光的容颜如盛夏翩趾的蝶。刹那星空失色,惊艳了整个时间。“你好像越来越会说话了。”
“是吗?”
“是喔。”他揉了揉我的头,将散落在一旁衣服穿好。“还有……”
“还有不要把这件事泄露出去。”我抢在他的前面道,“不管以前被人怎么看,在我心里你就是神仙。”
“那就信神仙一次。”
“信你什么?”
“信我不会伤害你。”
“好。”我站起来,手里还是他刚刚给我的药。握紧,“我信你。会乖乖的留在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