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她身后的几名太监立刻应声。
海樱没有直接说怎么饶不了周爱莲,却转而望着吕如敏道:“吕太后。本宫一直知道你一向以仁悲为怀,可是这是本宫进后宫以来,首次开口要惩罚人,而且本宫面前的这贱婢也确实犯有大错。所以本宫希望你不要无原则地又做好人,开口为罪婢求情。否则,就是太不给本宫面子,叫本宫在众小主面前无法抬头了。”
海樱圣太后把话说到这分上,吕如敏当然只好不能驳斥她的面子,只能作出勉强答应的表情:“圣太后既然开了金口,本宫也只有听从就是。”
这两人一喝一和,一唱黑脸一唱红脸,配合得真是天衣无缝。周爱莲真是对她们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现场一片肃静,静至落针可闻,人人屏声静气,都知道对周爱莲的处罚是罚定了,现在就看究竟海樱圣太后要给这看似红极一时的周尚宫什么样的惩罚。
“尚宫局副尚宫周爱莲玩忽职守,致小主互残,伏尸四具。一名小主蒙冤,严重影响我大青声誉,念她曾救过皇帝一命。赐她全尸,着毒酒一杯。”
“喳。”跟着海樱的一名太监捧出了一壶酒。带着另两名太监凶神恶煞地向周爱莲走了过来。而那十名带刀侍卫也紧随其后,不约而同地将手摸在刀柄上。
如果周爱莲不服敢当众反抗的话,那十名带刀侍卫自然会利刀出鞘。将她碎尸当场。那她周爱莲想要享受全尸的待遇也不可能了。
可见为了今日对付周爱莲,吕如敏和海樱都做了精心的策划。
因为知道周爱莲会武功的事。海樱专门把专职保护自己的十名侍卫也带来对付周爱莲。务必要挟圣太后之威。一举将周爱莲格杀!
哇。全场顿时骚动起来。都感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除了少数心知肚明的人,其他绝大部分人根本没有想到海婴圣太后居然是要将周爱莲置于死地!
总之,在场之人,有的是心花暗放,有的是一脸惊讶,有的若有所思,有的人则悲伤难过。
“尚宫大人。”紫嫣激动地叫了起来,难以置信地望着周爱莲。眼中真情流露。
自周爱莲为她的家人申冤以后,她就一条心地站在周爱莲这边。现在听到海樱圣太后居然要逼迫着周爱莲当众喝下毒酒。心中当然震撼和痛苦不已。
奇怪的是。与周爱莲最为贴近的淑芳倒很平静。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只是把目光四处看了看。
此时周爱莲仍是面无惧色,也是向四处张望。
捧酒的太监目露凶光,阴森森地喝道:“周尚宫请。”将盛毒酒的托盘送至周爱莲的眼前。
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周爱莲发何应付。有些人已经在想象。周爱莲至死不从。几名太监强行灌酒。周爱莲被逼出手。与十名带刀侍卫打成一团。然后香消玉殒。
“住手。”忽然,一声严厉的呼叫传来,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名少年身着龙袍。头戴金冠,一脸气愤地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皇上驾到。”这时常公公的声音才传过来。
“哗啦”一下子,绝大部分人都跪倒在地。齐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包括那拿着毒酒的太监,手摸着刀柄的侍卫。当然也包括周爱莲。
金贤秀急步向前,将跪倒在地的周爱莲拉了起来。轻言细语道:“爱莲,不要怕,有朕在。”
周爱莲微微一笑,从容不迫道:“皇上,爱莲从来没有怕过什么。”
平淡的语调,却让金贤秀听得热血沸腾,他转过脸来望向海樱,本想开口责备她,但望着海樱那张威严的脸。十多年的扶养之恩又涌上心头,这种恩情顿时使他的脸上马上习惯性地呈现出温顺的表情。
皇上为什么来得这么及时。
吕如敏脑涨里也是飞快地转动。奇怪了,我明明叫飞燕飞花缠住皇帝,不让他来这里来的嘛,为什么------
依然伏在地上的淑芳此时心里乐开了花。因为她当然知道,金贤秀今日之所以会及时出现。是因为得到安彩报信的周爱莲昨晚曾找过金贤秀。告知金贤秀说得到消息。海樱圣太后因为还记着昔日自己的亲表妹被周爱莲送入大牢被砍头的事。因此明日准备报复周爱莲,借几名小主之死将周爱莲赐死。金贤秀大惊之下。立刻答应明天一定要到储秀宫来,阻止海樱圣太后的行为。
昨晚依然是飞燕飞花侍寝,周爱莲与金贤秀谈谈时,并没有避开飞燕飞花。这是一种姿态,一是把飞燕飞花当作“自己人”,另一方面则是她知道飞燕飞花不敢乱告诉吕如敏。
其实今日金贤秀已经先来到了一旁,却并没有现身,而是躲在一旁观察。对于周爱莲告诉他的情形,他是有些半信半疑的,他当然了解自己的养母与周爱莲的一段恩怨,因此周爱莲说海樱要整她,这个他相信完全有可能,但要说海樱会当场处死她。这个金贤秀又不太相信呢。总觉得海樱贵为圣太后,心肠不会有那歹毒,但是结果,他还是亲眼看到了海樱的毒辣手段。
“皇儿参见圣母皇太后,圣太后,”金贤秀极力压抑着自己的麻躁情绪,按宫规先给两位太后行礼。
“皇上免礼。”
“皇儿免礼。”
等两位皇后回礼完后,金贤秀马上迫不及待地问海樱,连常公公端来的椅子都来不及坐。
”圣太后,你为何要赐周尚宫毒酒啊,若不是儿臣及时赶到,周尚宫可不就要香消玉殒了。”
仗着对金贤秀的养育之恩,海樱硬邦邦道:“怎么,皇上这
是怪哀家擅作主张了。”
金贤秀低头道:“皇儿不敢。”
海樱冷哼一声道:“周爱莲负皇上之命,负责此次的选秀活动,但选秀期间居然凶案连连,前前后后居然有几位小主死于非命。还发生了通奸丑闻。给皇室声誉带来了巨大的负面影响,而周爱莲则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哀家刚刚赐她毒酒一杯,保她全尸,已是大大地体谅了她。皇上你说是不是?”
金贤秀道:“周尚宫负有失察一职不假,但此事周尚宫已经原原本本向朕报告过。朕已经责怪过她,此事朕已经处理,只是圣太后不知道罢,圣太后今日又对周尚宫作出处理,皇儿也并不敢责怪圣太后,但是坦白讲,周尚宫虽然有失察之责,但罪不至死吧,再说当年朕昔日为贝勒爷时,他曾经救过朕一命。圣太后今天如果毒杀了周尚宫,岂不是让天下人觉得,皇儿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冷血之君,所以周尚宫是万万不可以赐死的。”
海樱也知道皇帝毁然现身,今天怎么也动不了周爱莲了,只好不甘心道:“既然皇帝开了金口,那哀家也不能不给皇上几分面子,不过,死罪可恕,活罪难逃。来人呀,将周尚宫棒打一百下。”
“慢。”金贤秀又出声阻止。
”怎么?皇上还是不不同意?”海樱怒气渐升。
“当然不同意,周尚宫可是朕的师傅。哪有徒弟看着师傅挨打而不管之理。“
总之,金贤秀今天既然出场了,那就肯定不会让周爱莲受到半点伤害。
涨樱脸色通红:“但是周爱莲现在可不是皇上的师傅,现在是尚宫局的尚宫,可就要按宫规办事。”
金贤秀道:“圣太后,岂不闻一日为师,终身是师的道理。就好象圣太后虽不是朕的亲娘,但圣太后对朕有养育之恩。朕即位当了皇帝之后,不是一样记着养母的恩情,封了养母您为圣太后吗?”
“这------”海樱邮他拿自己的例子来封自己的嘴,一时之间难言对对。只好强硬道:”就算皇上念及旧情,对周尚宫关照有加,可是毕竟有数条人命在前,周尚宫失察之责不可不谓大,难道皇上只仅仅斥责一下就算处理了吗?“
金贤秀装模作样道:“好吧,那就依太后之言,朕再追加她对她的处罚,嗯。朕就罚她的俸禄五年。五年啦,圣太后。这可是相当之重哦。“
金贤秀说的夸张,但在场稍微有点脑筋的人,却都看出金贤秀是在帮她。
以钱来解决问题,肯定要好过**上的疼痛和精神上的羞辱。
”既然皇上开了金口,我看妹妹此事就听皇上的吧。“自金贤秀来了之后,一直没有开口的吕如敏终于说话了。
她当然是聪明人,一看金贤秀的架式,便知道叫周爱莲不受皮肉之苦是他的底线。如果海樱硬要强来,那金贤秀肯定也要发作的。说白了,到底金贤秀不是海樱的亲生儿子,如果是亲生的,那海樱这个亲生母后便可大发神威。金贤秀纵然是皇帝也无法抗拒亲生母后的命令,但养母那却始终隔了一层。怎么着海樱这个圣太后也要给金贤秀面子。所以吕如敏想通了这一点,作为周爱莲“干娘”的她当然只有顺水推舟,作个表面人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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