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爱莲更惊讶道:“爱莲虽不通医理,但也知太夫看病一向凭望闻问切四字,其中切脉是最重要最关键的,孙太医昨日仅凭望了我妹妹一眼,便可断定她体内虚火上升,会长出火痘?今日一望之下,又可判断我妹妹并无其他的毛病?”
孙万林似没有听懂她对自己医术的怀疑,不苟言笑地点点头:“古时神医扁鹊就有这个本事。三千年前,他仅凭一双内眼,便知蔡桓公的身体有没有疾病,病到什么样的程度。所谓世道必进,后必胜今,几千年过去了,难道后人连超过扁鹊都没有可能性吗?如果是那样,那真是历史的悲哀。”
这话说的可以说是相当狂妄自大了,因为扁鹊可是世上公认的神医,但是他却似乎连扁鹊也不放在眼里。但看他那从容不迫的架式,又让人难以怀疑他所说的话。
周爱莲有一种直觉。这个年青的太医,一定不是在吹牛,而确实是有真材实料。而且医术恐怕还不是一般的高明。
不等周爱莲和淑芳接话,他又吩咐道:”我给的药一天两次,膳后服用,总共五天,即可全愈。“
淑芳仍有些不放心道:“真地吗?孙太医啊,我可是要参加选秀的哦,你真地要保证我五天后全愈哦。马上就是选秀截止期了,如果我不好的话,我都初选都没法入围啊,那可真是丢人到家啦。孙太医你要知道,我必须要进宫的。如果我被淘汰,那我就要死了!”
听她说得这么严重。孙万林这才认认真真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以极肯定的口吻道:“本太医可以保证,你一定可以进入初选的名单。”那意思是说。他可以保证淑芳五天后脸上再无火痘。
淑芳不禁眉开眼笑:“那就太好了,孙太医。如果我能杀入最后,成为皇上的妃嫔,我一定不会忘记你这次的恩情的。”
孙万林淡淡地笑了一笑,什么话也没有说。
周爱莲在尚宫局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知道后宫有些潜规则,马上掏出五十两银子,伸手递给孙林道:“这次我妹妹的病,全靠孙太医操心了,这是爱莲的一点心意。请孙太医笑纳。”
换了别人,早就眉开眼笑地接了过来,但孙万林却面无表情地看了看那锭银子,以一种冰冷的口气道:“在下身为太夫,治病救人乃是职责,周尚宫不必客气。银子你还是收起来吧。”
周爱莲知道按行规五十两银子肯定是不算少的,判定他不是嫌少。而可能是不太好意思,于是笑道:”孙太医不必推辞,爱莲只不过照行规办事。请孙太医不必推辞。“
孙成林看了她一眼:”我也知道行规,不过孙某和其他的人,是不一样的。银子周尚宫你还是收起来吧。我给任何尚宫,宫女看病。都不会收钱的。如果周尚宫没有别的事的话,那本太医便告退了。”
周爱莲见他说得那么肯定,也不敢再多问。只好道:“那就多谢孙太医了,请爱莲送你出去。”
孙万林也不多言。由着周爱莲和淑芳把他送出门口。
“不用再送了,周尚宫还是请回吧。如果还有什么需要。随时到太医院找我就是了。”孙万林向周爱莲一拱手道。
“好的,以后一定还有劳烦孙太医的地方。”周爱莲笑着说道。
这倒不是客气,而且她有直觉,觉得将来一定还会与孙万林打交道的。
孙万林再不多言。径自走了。
决战选妃
大青选后妃的制度却是十分规范,其过程大致要分为几级,在规定的时间之内,逐级地加以筛选淘汰。
第一级俗称为“海选”。在皇帝届大婚年龄时,由地方官吏在全国各地挑选十三至十六岁之间的良家美貌少女,从中海选出五千名。这五千人相当于拿到了一张选美“准考证”。地方官府则支付若干银币作为聘金与路费,令被选少女父母按规定时限送女儿京城应选。参略所谓的殿试。这些女子称之为秀女。
第二级叫初选。一般都设在面积很大专门用于选秀的储秀宫。由太监们把少女每百人排成一行,按年龄大小排序,逐一察看她们的体形,把那些或稍高、或稍矮、或稍胖、或稍瘦的少女淘汰。这初选便会淘汰掉一千人。
第三级叫复选。一般于初选的第二天,这些初选过关的少女继续列队,太监们要非常仔细察看每人的五官、头发、皮肤,当然也包括“三围”,只要有一项不合规定,太监便可命令秀女“靠边站”。然后就是让那些女子自报门第、姓名、年龄等,以考察音色、仪态,淘汰掉嗓音粗浊、口齿不清、仪态欠佳者。如此又筛掉二千人。
第四级是精选。太监们用尺子细量少女的手和脚,再让她们来回走上几十步,看看她们行走的步姿与风韵。于是,那些脚稍大的,手腕稍粗的,举止不端的,又遭淘汰。最终留下一千名美女召入宫中继续参加“考级”。
而太监们的使命也至此打上了句号。该由尚宫局的女官和宫女接手。
由于吕如敏要求周爱莲负责殿试,也就是负责从初选开始。所以本该在四级精选过后才参加选秀工作的周爱莲,不得不提前介入。
在储秀宫群芳殿,选秀第三轮也就是复选正在紧张地进行。
淑芳并没有参加海选,而是由周爱莲直接把她带到了内务府报名。
本来按照要求,淑芳应当先回到家乡热河县参加县里的海选,由县里的人判定她合格后,发给她盘缠让她自己上京到内务府报名。但周爱莲硬是跳过了这步骤。
本次选秀全权负责殿试的尚宫大人亲自带人报名,试问哪个敢反对吗?
当然不敢。
就算吕太后派系的人想要从中阻挠,也不会在报名的问题上找周爱莲的碴。如果那样做就太愚蠢了,何况周爱莲带来的钮钴淑芳本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而这个正黄籍的美女户籍证件又都是完全齐全的。
内务府方沧海总管满脸堆笑。亲自验证了淑芳的户籍身份,然后又亲自向淑芳递上报名的花名册。让淑芳签字画押。承认淑芳已有海选资格。再亲自将周爱莲和淑芳送出府外。
然后淑芳参加了初试。成功入围了四千强。
初试过后接着是复选,又有两千名佳丽被刷掉,淑芳则成功晋级两千强。
这期间淑芳一直没有和其他佳丽一起吃公饭。而是由周爱莲单独叫人给她开小灶。这主要是为了防止吕如敏的人在她的饭食中搞鬼,以吕如敏的狠毒个性,在她所吃的食物中下毒是很有可能性。即使她手下的人不敢公然下毒,就是下点巴豆泻药,令她肚涨肚疼不能顺利参加选秀,以致被淘汰出局也可以达到效果。所以周爱莲不能不小心应付。
即使是周爱莲亲自从膳房端来的食物,周爱莲也都要用银针一一检验。实际上。自从太极宫死里逃生之后,她每次吃饭时一直都用银针试过食物,再用银筷进食。恪守小心驶得万年船之道。
淑芳至此也学会了用银针用银筷之法。其后一直养成了这种习惯。
一切都看似非常顺利,但周爱莲知道吕如敏绝对不会养虎为患,因此并没有因开头顺利而高兴,反而更加提防。
在二千进一一千的精选,吕如敏的人果然出招了。
淑芳在精选过程中,被涮了下来。
而正是在开始精选的这一天,吕如敏忽然传旨叫周爱莲进宫。说有事召见。
周爱莲猜到吕如敏肯定是想在未央宫拖住她。不让她在群芳殿督察选秀的进展。然后吕如敏所安排的人便趁她不在,可以对淑芳作以手脚。
事实果然如此。
在未央宫。吕如敏和她东扯西拉。不过是问问家常,问问选秀的情况。其实根本没有有什么实质性的问题。
而在那边群芳殿。淑芳果然被涮下。
当看到淑芳涮下。奉爱莲之命关注进程的宫女紫嫣立刻来到未央宫向周爱莲报告。周爱莲径自向吕如敏告辞。疾步来到了群芳殿。只见已被退货的淑芳正在门口,双目红肿。一看就是哭过。“爱莲姐。”看到周爱莲过来。淑芳如同看到了大救星,急忙奔了过来,扑到了她的怀中。
“不要哭。有姐姐在。什么都不要怕。”周爱莲连忙安慰她。
淑芳眼泪汪汪道:”他们好不公平。爱莲姐姐,好多不如我的都被他们选进去。却把我涮下去了。”
这时还有其他落选的秀女,也看到周爱莲。她们经过多轮选秀,已知道周爱莲是全权负责此次选秀的,立刻全都围了上来。
这些人好不容易杀入精选轮,被涮下来自然很不甘心。
其中一人非常精明,看到淑芳向周爱莲哭诉不公,也跟着哭诉起来:”尚宫大人,,那些太监全都徇私舞弊,以次充好。红袖自认姿色不凡,却无端被他们涮下,请尚宫大人为红袖做主。“
她这状一告,其他秀女哪还不乖,也纷纷都跟着叫了起来:”尚宫大人,请为淇儿作主。“
”尚宫大人,那些太监被人用钱收买,那些官家女子大户女子纵然不够条件,他们也保。我们这些平民女子虽然完全够条件,但他们却将我们涮下。请为春衣作主。“一时之间,大殿门口,哭诉之声不绝于耳。惹得现场的一些太监和值班武士纷纷侧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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