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奇隆慌忙上前将她扶起:“爱莲妹妹,不必这么见外这么客气,自从与爱莲妹妹一同办案之后,我就一直当爱莲妹妹为好朋友看待。为自己的好朋友好妹妹做事,只是份内。对吧。你放心,二夫人现在已经安定下来,庵堂里的主持师太与我颇有些渊源。为人非常可靠。而且师太还精通武功。二夫人住在那里,应当没有问题。”
周爱莲再不多言,只是略一拱手,一切感激尽在不言之中。
苏奇隆又道:“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任何事都可以哦。叫我公开出面都没问题。”
周爱莲的心头热乎乎地。但是还是冷静地对苏奇隆道:“奇隆哥。我知道你是真地很关心我和淑芳。不过,我暂时并不想让某些人物探察到你苏神捕是我周爱莲和淑芳的好朋友,好刀要用在刀刃之上,现在我暂时不需要你。我希望你能在关键时刻能够帮上我的忙。“
苏奇隆当然明白她所说的意思,忙道:“放心吧,有外人在场。我会和你以及淑芳保持距离的。啊。苏某真地很高兴爱莲妹妹氢我当作好朋友好兄长。”苏奇隆显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不过呢,我要先申明,你也不要太把苏某看得太神了,苏某只是在芸芸众生中稍微出众一点而已,但也高明不了多少,碰到疑难案子,也一样会束手无策。比如,象钮钴府的这桩血案。虽然奇隆百般思索,四处查访。但依然就就茫无头绪。“
有意无意之间,苏奇隆还是想探周爱莲的口风。
从周爱莲在纵火现场所说的几句话。他便可以肯定周爱莲有重要的线索瞒着他。
周爱莲看了看他。犹豫着该不该将整件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诉他。
到目前为止,苏奇隆在她的心目中。已经近乎可以无条件信任的人。但略一思索之后,她还是决定。将秘密继续隐瞒下去。至少在目前暂时还不告诉他。
对付吕太后。以及她的帮兄共亲王,那可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以苏奇隆嫉恶如仇的个性。铁面无私的作风,如果知道内情,势必会穷追猛打。但共亲王和吕如敏势力实在是太大,他稍有不慎就会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他是她的朋友,她的兄长。她一定不能害他。
周爱莲佯装不知他话中的意思道:“如果这世上所发生的每起命案都能水落石出的话,那调查案子的这个人就真地是神了。就不可能活在凡间。而到天上去当神仙去了。所以,奇隆兄,就算你有案子破不了。那也是正常的。没有人可以怪你。你也无需自责,街增烦恼。”
苏奇隆道:“话是这么说,但是哪个当捕头的不想做得尽善尽美。力争破掉每一桩案子呢。“
言下之意还是想周爱莲向他提供线索。
周爱莲笑了笑。不再接他的话。
苏奇隆知道她不会告诉自己,心中微感失望,只好道:“哦,还有一件事。刚刚我和淑芳在你的门口讲话。这时有一位太医经过,可能是刚刚给尚宫局的谁看过病之后回太医院吧,他叫住了我们,说淑芳明日可能因结火脸上会出痘子。叫我们跟他去拿一服药。说吃了他开的药就不会出痘痘。我们因要等你回来。便没有去。再说我和淑芳也不相信,他只看了淑芳一眼就能得出淑芳明天脸上要长痘痘的结论。他见我们不去,便自报名说他叫孙万林,说如果明天淑芳的身体真地起了变化。就可以到太医院去找他。他来给淑芳开药。”
这倒是一个意外。周爱莲不自觉地去看淑芳的脸。她的脸俏丽依旧,只是因为忧伤,显得有些过于憔悴而已。再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淑芳倒笑了起来:“爱莲姐,不用担心。那个医生肯定是在胡说八道。我自觉得就是精神差了一点,身体根本没有大碍。那个什么太医年纪很小,比我大不了几岁。可能是想装神弄鬼,以显示自己的医术高明。不用理他。”
见她这么一说,周爱莲也就没有把事放在心上。
苏奇隆又道:“啊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表情非常的严肃和郑重。
周爱莲奇道:“什么?”
苏奇降缓缓道:“就是,就是我又要离开京都了。”
“啊!”周爱莲和淑芳都非常惊讶:“为什么?”
苏奇隆有些惆怅道:‘我是神捕嘛。天天在外奔波才是我的宿命。滇南发生了一件大案子,都察院要派我去调查。我不能不去啊。“
“啊。是这样。”周爱莲和淑芳都深感失落。
对于她们俩来说,苏奇隆已经也近乎她们的亲人了。而且是最值得依赖的亲人。
“奇隆哥,你可不可以不去,换别的人去。我和爱莲姐都很需要你啊。”淑芳忍不住道。
其实这也是击爱莲的心里话。只不过她不敢说而已。
在目前强敌环鉰的状况下,她真地好希望苏奇能够呆在京都。在关键之时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苏奇隆伤感道:“其实我也真地很舍不得离开你们。但是这是都察院左侍郎的意思。那边案情严重,而且涉及到地方官,他派别人去恐怕拿不下来。所以我不得不去啊。对不起啊,爱莲妹妹,淑芳妹妹,我不能在你们这需要帮手的时候帮助你们,我很惭愧。“
“千万别这么说。“周爱莲连忙道:”你帮助倩如姐安顿下来,这已经帮了我们天大的忙了。何况这次你又是公事在身。我们只希望你到滇南早点办完事,早去早回。“
苏奇降点头道:“一定。你们在京都要倍加小心。淑芳妹妹,也希望我回来之后,能够听到你成为皇后的好消息。”
淑芳感动道:“谢谢奇隆哥哥的吉言。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等我当了皇后,我一定叫皇上再升你的官。以后不必外出,永远都留在京都关照我和爱莲姐姐。“
听到这有些孩子气的话。大家都笑了起来。伤感的气氛有所冲淡。大家又聊了几句。苏奇隆才依依不舍地告辞而去。
待他走了之后,周爱莲将淑芳带到了自己的寝宫。两个人谈起了正事。
首先,周爱莲将自己进宫之后,逐渐为吕太后所忌,处处出手对付她的一系列的事,包括她和金贤秀的事,包括钮钴为在家中给她下毒酒的事,全都原原本本地讲给周爱莲听了。
之所以她将实情告诉淑芳,那是因为淑芳既然肯定要参选秀女。日后将长期呆在后宫,不知道实情那可万万不行,因为淑芳不参加选秀还好,一旦参选秀女并企图获得皇帝的亲睐,成为宠妃,甚至是皇后。那吕如敏是绝对不会放过淑芳的。
所以,必须让淑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及严重性,还有对头仇人的名字。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倩如,那是因为周爱莲不想让她人在远方。却日日夜夜地为淑芳担忧。
试想如果倩如知道了仇人是太后亲王。她还不吓得半死。
说不定哪天还会忽然从西海的庵堂偷跑出来,到紫禁城来找她们,阻止淑芳的复仇和上位计划,让她们也不能放心大干。
淑芳显然是不知道内中居然有这么多的曲折离奇。听得不住地变色。她时而愤怒,时而惊愕,时而伤心。情绪变化的起伏相当之大。
“情况就是这样。我全告诉你了,淑芳。”末了。周爱莲这样说。
”我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吕如敏是我们钮钴家的大仇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我一定要让她死。让她给我们钮钴家四十八条人命偿命。“听到最后,淑芳热泪盈眶。几度哽咽。
周爱莲搂住了她的肩头:“好妹妹,别哭,我之所以把实情全部告诉你,是因为我叫你知道。这次你入宫选秀,可能是危机重重,吕如敏是绝对不允许你成为皇帝的女人,更不允许你成为皇后,必定想尽千方百计来阻止。必定会对你下毒手。你要有心理准备。”
淑芳的一张俏脸怅得通红。神情前所未有的激动。她面带怒色。紧紧地抓住了淑芳的手。几乎是在吼叫道:“我不怕,爱莲姐,为了给我爹报仇。为了给钮钴家报仇。我什么都不怕。我一定会扳倒她,我要烧死她,让她也尝尝在火中被烧死的那种痛苦的滋味。”
周爱莲从来没有见过她现在这样子,心中不但难过,而且还有了一丝害怕。小声地问道:“你真地不怕吗?”
淑芳极其郑重道:“虽然敌人的势力很强大,但我真地不怕,倒不是说我有多么大的胆子,而是因为有爱莲姐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自你当年揭破吴捕头的阴谋,为我娘洗脱罪名之后,我就视你为偶像。深信你是无所不能的人物!”
淑芳所说的事,是一件陈年往事,当年热河县的吴捕头,因自己的老婆与倩如有隙,设计陷害倩如,没有想到却被周爱莲给发现了破绽。这也就是为什么倩如母女对周爱莲特别友好的原因。
周爱莲道:“你也不要把我想得太高,人的智慧和能力是有限的。怎么能说是无所不能呢。”
淑芳以极其肯定的口吻道:“不,你就是无所不能。你看,后来你在山上救了金贤秀,那时他还只是个贝勒,谁知就忽然一下子变成了皇帝。你入宫以后,吕如敏三番五次地想害你,可是却害不死你,连大火包围太极宫都可以逃出来,还可以救下宝如。连我哥哥想用毒酒害你也能发现,我现在深信不疑,爱莲姐。你是一个有福有运的人,在后宫里有你帮我,我知道一定可以成功的,一定没事的。真的。对即将面临的斗争,我充满了信心。”
也许是初生小牛不怕虎吧。淑芳毕竟不象周爱莲,没有真正地亲身体验过生死考验。又把周爱莲当作神。所以才这么自信吧。
周爱莲陡然感到自己身上的担子更加沉重了,不自觉地暗叹了一口气道:“有信心那就好。那我就没什么担心了。”
淑芳道:“本来就不应当担心,现在这种情势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担心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周爱莲道:“这个道理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是因为你比我小,钮钴家又只余下你一根独苗。我不敢不担心啊。”
淑芳感动道:“我知道爱莲姐你对我好。”缓缓地将头靠在她的胸前。
静了一会儿,淑芳才又问道:“对了,爱莲姐,你真地不准备当皇上的女人吗?他可是答应你把皇后的位置留给你的?“
周爱莲一愣,缓缓地摇头。低声说了一句:“不。”
淑芳真切道“爱莲姐,其实你不必因为担心我会不高兴而不做皇帝的女人啊,我是绝对不会和你争的。将来你当皇后,我当贵妃,那我就非常心满意足了。我们两姐妹一起服侍皇上。不让别的女人插到皇上的身边,那样不是挺好吗?”
看着她真诚但又天真的模样,周爱莲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懂的,淑芳的。我的爱情信念是,我爱的男人,他一定要永远忠于我一个人。如果不是这样。那我永远不会成为他的女人。而皇帝。呵,你知道的。他是不可能只爱一个女人的。所以我和他永远没有任何的可能。”
“哦。原来爱莲姐是这样想的啊。”淑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其实她是既不懂也不理解,因为象淑芳这样的女孩子,对于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皇帝自当后宫佳丽如云的观念,早已视为理所当然。
如果对方是别的女人,她早就笑话对方了,只不过对方是她一向敬重的周爱莲。所以她并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在心中替周爱莲觉得可惜。
周爱莲不想再谈到金贤秀身上,便把话题扯到女人们最喜欢谈论的穿衣化妆上。谈了很久,两人方才入睡。当晚,周爱莲做了许许多多的梦,一会儿是金贤秀在无数国色天香的美女的簇拥下向她走了过来,但淑芳却站在远处,无助地向她哭喊着,爱莲姐,我要进宫,我要进宫啊。一会儿又是吕如敏,弈康领着一大帮手下,冷笑着向她和淑芳逼了过来,她和淑芳想要逃走,但两只脚却被地面上忽然伸出来的无数只手给牢牢地抓住了。怎么样也摆脱不了。一会儿又是她一个人站在云端。身边什么亲人也没有。淑芳的影踪也看见。就那样到处飘啊。飘啊。她不住地叫喊着“淑芳,淑芳。“但淑芳却始终不见踪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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