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在朝野颇有声誉的苏神捕,居然也是吕如敏的爪牙,周爱莲的心中,的确是对他颇为失望。
周爱莲此时不想与他过多纠缠下去。表情严肃道:“苏神捕。奴家不得不提醒你,奴家此次前来都察院,不是擅作主张,而是奉有皇上的圣旨的。”
周爱莲本来想拿圣旨来快速解决问题,但没有想到,他居然胆大包天到连圣旨都不放在眼里。
他的唇边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周尚宫说这话分明是仗势欺人嘛。是的,苏某知道你奉有皇上圣旨。不过,周尚宫可别忘了,苏某手中可有先皇赐给的金牌及尚方宝剑。”
周爱莲笑了起来:“奴家知道啊,御赐的金牌表明苏大人的神捕身份。御赐的尚方宝剑可以让苏神捕行使先斩后秦的权力。不过。这两样东西可并不能让苏神捕抗旨不尊啊。”
苏奇隆冷哼一声:“苏某世受皇恩,可不敢对皇上不敬,不过这两样东西对付那些狐假虎威之徒却绰绰有余。”
周爱莲笑得花枝乱颤:“苏神捕的意思是说,如果奴家坚持要看卷宗。苏神捕可要拔出尚方宝剑,要砍奴家的头了了是吧。”
她打定主意,今天这卷宗她是看定了。她就不相信苏奇隆敢当着都察院这么多人的面敢砍她的头!
“希望周尚宫到此不是故意闹事!“苏奇隆眉头一皱,手按在腰间尚方宝剑的剑柄之上。目光冰冷冷地直刺她的双目。
他希望她知难而退。
但出乎他意外的是,她居然毫无畏惧,反向他步步逼近。脸上说不清是微笑还是冷笑。以一种傲不可当的口吻大声对他道:“奴家奉皇上圣旨办事,谁敢挡我,我就杀谁!”
这样的女人,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他不禁心头一凛。不知道该不该向她出手。
“苏神捕。”这时都察院左侍郎索额图见两人说得很僵。轻咳了一声出声了。
仅管他的心中也不满周爱莲一个女流跑到都察院来查案。但他也不愿意得罪皇上的红人,太后的义女。因此还是站出来打圆场:“既然周尚宫有皇上的圣旨。不给她看肯定得罪皇上。而皇上恐怕认定,周尚宫要看的那桩案子,真地有很大的问题,而咱们都察院没能查出来,只怕还真是有什么黑幕呢?你就给她看看。否则,本官这个都察院左侍郎也很难做人啊。”
前来传旨的常公公也劝解道:“苏神捕。你刚从外地办案回来,还不知道,咱们这位周尚宫,可是皇上极为亲近的人,吕太后还收了她为义女呢。既然皇上都下旨同意让她看卷宗。依老奴说苏神捕就给她看吧。上次也是因为一件案子。皇上还亲自来陪她来都察院察看了卷宗呢。如果这次周尚宫没有查出什么问题,那双方都好,如果周尚宫查出了问题,嘿嘿。她如今在皇上太后那里都极有地位。不是一般的人物,由她这样的人查出问题,也不能就说都察院的人无能,苏神捕脸上无光。苏神捕不用担心失了面子。”
苏奇隆正迟疑间,常公公又凑到他的面前你低声道:“苏神捕。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真要闹将起来,传出来对苏神捕的名声不好。毕竟,好男不跟女斗嘛,你说是不是。”
苏奇隆细细一想,也知道今天肯定是无法阻止周爱莲。只好道:“周尚宫,看在索大人和常公公的面子上,麻城涂文虎杀妻一案的卷宗苏某就给你一阅,不过苏某说了,这件案子刚好苏某也在调查,这绝非推搪之辞。而是确有此事。还是等苏某看完卷宗后。周尚宫再来看吧。”
周爱莲听出他的话语中仍有不情愿及拖延之意。于是笑道:“这桩案子民间都称之为冤案,奴家在想,苏神捕非要抢在奴家面前先看样卷宗,是否担心奴家先看之后找出了案子的问题,抢了苏神捕的功劳,于苏神捕这神捕二字上不好看呢?”|
苏奇隆放声大笑。笔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真是天大的笑话。苏某年少成名,神捕之名由先帝亲赐。天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今日还怕一女流抢什么功。打什么脸不成?苏某只是以为,你一个尚宫局的尚宫,不应当管我都察院的闲事而已。行。此卷宗先给你看。苏某倒要看看,你周尚宫一个管宫女的尚宫,年纪不过二十,能够替人翻什么案,申什么冤。”
周爱莲见激将成功,心中欢喜。又想打铁要趁热,于是不客气地把手一伸道:“那苏神捕就睁大眼睛看吧,卷宗。”
苏奇隆脸色发青,命令一名低级官员道:“将麻城涂文虎杀妻案的卷宗给她。”
那名官员很快就将卷宗取来,交给了周爱莲。
周爱莲接过卷宗,见苏奇隆一直都在冷笑着看着她,心里很不舒服。便对他道:“苏神捕似乎很瞧不上女人哪?”
苏奇隆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道:“周尚宫说的没错,苏某一向认为,这女人嘛。洗洗衣做做饭,哄哄男人开心还可以,要说破案这样动脑筋的活儿。女人还真干不了。这老话不都说了,女人都是胸大无脑的嘛。苏某此刻仔细上看下看周尚宫,发现周尚宫除了胸脯比一般女人大一点,也再没有其他什么特点嘛。”
“哈哈哈。”都察院的人全部哄堂大笑起来。索额图也摸着胡子。咪着眼睛看着周爱莲,一脸地坏笑。
在座的男人,包括太监常公公其实都是和苏奇隆一般想法,只是周爱莲是皇帝和太后的红人,谁也不敢当着她的面笑话她,所以苏奇隆敢公开嘲笑她。他们自然会附合着大笑。
周爱莲忍住气恼,淡淡道:“那你就等着看,你一定会看到奴家别的特点的。将来都察院的诸位大人。也会看到的。”
苏奇隆继续以嘲弄的语气对她说道:“好。苏某一定瞪大了眼睛等着瞧,不过周尚宫啊,苏某想问你。你这次为了查案,连皇上都惊动了,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如果那案子真有
问题,你周尚宫却找不出来,但苏某又发现了问题,那又该当如何呢?”
周爱莲道:“如果是那样,那奴家会请都察院的每一位大人,包括苏神捕吃饭,并当席向众位大人陪罪。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踏进都察院半步!但反过来,如果奴家发现了问题,而你苏神捕却没有发现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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