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贤秀心中也不舒服:“不是你造成的,难道是我造成的?”
周爱莲按住心头的冲动。忽然转移了话题道:“先不说这个。现在我要抓皇上的奸情,请问皇上,可以调动哪些军队给我呢?”
金贤秀明白她是指他和飞燕飞花的事,脸红一阵白一阵,但却嘴硬故作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周爱莲道:“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昔日你叫我跟你入宫,我说我担心你当了皇帝后。会有三宫六院三千妃子。而我周爱莲虽然出身卑微,但绝不会和别的女人分享我的相公。你信誓旦旦地对我说,你的心里只可以容纳我,有了我,你永远都不会再找别的女人,生生世世只爱我一个人。这些话犹言在耳,但转眼之间,你却自食其言,在宫中金屋藏娇。倚红偎翠。”
说到最后,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失态到几近吼叫。倚红偎翠四个字更是说得咬牙切齿。
金贤秀心中发虚,但又怕周爱莲并不知详细内情,此时只是诈他。所以依然强辩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我藏什么娇,倚,倚什么红,儇什么翠?”
周爱莲见他依然不承认,心中更加恼火。指着他的鼻子道“若人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皇上,蒙飞燕蒙飞花的事。不光是我,朝野上下可都知道了。皇上三天没有上朝,虽是称病。但朝野上下,无不知皇上得的是花痴病!你藏的是双娇,倚的是蒙飞燕,偎的是蒙飞花!”
“这——”金贤秀没想到他和蒙飞燕蒙飞花双胞胎的那点事。居然会一下子传得那么快。
“你怎么解释,怎么解释?无话可说了吧。你说你怎么对得起我?是你叫我等你三年的。是你说今生今世除了我再不会找别的任何一个女人的!可是三年还没有过半,你就别有新欢。而且还是两个,还是双胞胎姐妹!”周爱莲越说越委屈。身体不住地颤抖着。但为了她在他面前的自尊。她竭力使自己的眼泪不在他面前掉下来。
“我,我。爱莲你听我说。”金贤秀本能地为自己辩解:“我和飞燕飞花她们并没有什么的,她们只是吕太后送过来专门侍侯我的奴婢。我这几天真地是病了,是她们两姐妹一直在照顾我。真地。别的人可以瞎想瞎猜,你周爱莲可不能不相信我。”
听了他的详解,周爱莲一阵头晕目眩,忍不住发出一声难受的**。
所有的人都知道金贤秀和那对姐妹在做什么,可是他却仍当着她的面撒谎。
他要果真一口承认了,周爱莲倒倒还觉得他有点象个男子汉,可是他是明明做了违背诺言,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却又不敢承认。实在让她对他失望之极。
“皇上,请你告诉奴婢,照顾你的病情,需要把唇印都印在龙袍上去吗?”她怒气冲冲地以手一指他的龙袍的领口道。
一进来看到他,她就注意到他龙袍领口附近的一左一右的两个红唇印。
不用说,那定是蒙飞燕蒙飞花两姐妹留下的,且必定是故意的。
金贤秀这时才注意到自己龙袍上的唇印。如梦初醒般地叫了一声:“啊——”慌乱之下,竟想用手擦去,但却却擦越糟。那印子反而扩大了。金贤秀只好住手。
“奴婢斗胆,请皇上解释一下这两个唇印的来历?”周爱莲再恨恨道。
确凿的事实摆在眼前,金贤秀只好强辩:“是。我是临幸了飞燕飞花。男人看到美女,就想点有她,和她欢好,这是本能嘛。这很正常嘛。不要说是正常的男人,就是这宫里的太监,看到了女人,还不是想上。只是恨没有那个能耐而已。是,我是说过只爱你一个人。可是即使就算我和别的女人有了男女之间的行为,那只是男人的本能,那只是男人的需要嘛。更何况我是皇帝,本来天下间的女人就都是我的,我进宫这么久。也只是宠幸了两个女人,难道这还不能说明我对你的感情吗?何况,我只是喜欢她们的身体。我的一颗心仍然是在你身上的。这是永远不会变的。你何必大惊小怪。对我总是苦苦相逼呢。难道我现在身为皇帝,连个侍寝的女人都不能有吗?”
周爱莲瞠目结舌。
金贤秀以为狡辩起了作用,于是继续狡辩道:“再说,我和飞燕飞花有那回事,也是因为我想要你的身体,可是你不答应,你说要我等到将来我们的成婚之日,那也成啊,可是你最近连感情都不给我。你总是对我冷淡,总是刻意和我保持距离。你对我不够关心。你总让我感到,你对我们的未来没有半分把握。你根本没有投入。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你让我迷茫,让我惶惑。我真地很无助,我需要关爱,需要发泄。需要慰藉----。所以,我找飞菩飞花,也可以说是你逼的。你不能完全怪我,我有错,你也有错。”
听了金贤秀这振振有辞的辩护。周爱莲禁不住后退了一步。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
有些感情,注定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注定根本不应该开始。
她是一个崇尚自由。专注于爱情的女人,而他是一个拥有无尚权力,随时都有无数的美女映入眼帘的君王。双方的观念根本是南辕北辙。不要说相爱一世,就是相爱一时也不可能啊。
就算她和他的开始没有错,但是她和他身处的大环境变了,她和他脆弱的爱情也注定是维持不了的。
进入皇宫之后,金贤秀渐渐地变了。
以前的金贤秀不是这样的。昔日单纯的他,有错就会认错。而绝不会象今天这样强词夺理。
皇宫,象个大大的染缸。无情地改变着宫中的每一个人。
她周爱莲,不也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吗?
这不怪任何人,这是命运!
“奴婢要告退了。再见皇上。”她心灰意冷。只想速速离开。
她什么也不想再和他多说了。
夏虫和冰是没法说话的,鸡也不能同鸭沟通。
“你。爱莲你要去哪里。”金贤秀惊骇地感觉。她说的是告退,但他若不留下她,她退下去之后可能就是走。她会离开尚宫局,离开京城。离开他的身边。
他的感觉一点也没有错,此刻周爱莲就是这样想的。
什么和金贤秀的一生一世,什么报仇扳倒吕如敏。统统地都没有意义了。
她有气无力道:“我去哪里根本不关你事。也根本一点也不重要,你现今有了飞燕飞花。明天还会有春桃春秀。再后天更会有更多更漂亮的女人,皇上有我一个不多,没有我也不会少。我的行踪根本不值得你知道。”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金贤秀急眼了:“一千一万个女人,也比不上你一个。你不能走。你必须在我的身边。”他发出了咆哮和:“你必须!没有朕的批准,你不能走!”
做皇帝的,就是与众不同。
“皇上未免也太霸道了一些。这么说吧,你现在有了别的女人,我不愿意留在你的身边。皇上是否要砍我的头呢?”她被他的话气住了,不禁高昂着头,挑衅般地看着他。
“好吧,我理解你。一切都是我的错,好吧,你只当我贪玩,当我一时糊涂,你原谅我这一次,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碰别的女人。我向你保证,向你保证!”面对她的强硬,金贤秀真地害怕了。终于向她道歉并向她作出保证。
“我可以不相信你吗?”他的忽硬忽软让她更难以看明白他。所以她选择拒绝相信。
“为什么不相信吗。你没有听说君无戏言这四个字吗?”
她郑重地提醒他:“可是,你以前也向我保证过。你说你只爱我一个人,爱我一生一世,永远都不会碰别的女人。可是你食言了。”
“是吗?我不记得我说过这样的话了,即使有,也好象是在我没有当皇帝之前,那还是我当贝勒爷时候说的吧。那不能算君无戏言吧。”金贤秀此时难言以对,只好胡乱推搪。
周爱莲更觉无聊,完全不想再说什么,匆匆向他一拜之后,扭头便要走。
“你不要走啊,爱莲。这次我是真地向你发誓。“金贤秀急闪身,又拦住了她,举起了右手。“这次我拿我的列祖列宗,拿我的父母赌咒发誓还不行吗?我以前没真正地碰过女人,你又不让我碰你,坚持非要到我们的新婚之夜才让我碰你。可是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忍得难受嘛。所以我看到飞燕飞花,就一时冲动。那真地只是男人的本能啊,难道你的心肠就那么硬,就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就不能相信我一次!我的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啊。你看在我们以前那么要好的份上。给我一次机会吧。”
他说到激动处。眼眶中都有泪水在打转。
女人都是心软的,周爱莲的心,又被他的一番话给说乱说软了。
唉。男人。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偶尔**也是有的。
也许他真只是一时贪玩。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但他的心里还是只装着她的呢。
她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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