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那个黑衣的刺客合身扑下来的时候,桑老头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这个结果般,嫌弃地让到了一边。
顺便将手中的剑偏离了一些,使那人死得不至于那么难看,只让剑在他的脖颈间擦出了一抹血线。
“怎么地,武林中号称宅心仁厚的桑老前辈,还想留活口?”盗圣挟着青芜逗弄着那些如跗骨之蛆般的杀手,丝毫不觉费力。
真是笑话,他被武林中人“盗圣盗圣”地叫了这么多年,本名都快忘记了,一手轻身功夫与机警程度又怎是这些小喽啰可比,可笑的是这些人还敢班门弄斧,在路上下套埋伏他们,今日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损失惨重。
看着与桑老头错身而过后,扑倒在地上,尚自抽搐不已的刺客一眼,盗圣笑着调侃。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没想到。”桑老头好整以暇地擦了擦依旧雪亮的剑锋,瞥了一眼地下的人。
随即看了看调侃他的盗圣,眼里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倒是你,小心身后。”
“啊?”盗圣嘴上反应不过来,身体对危险的反应却极为迅速。得了桑老头“善意”的提醒后,盗圣向前移开了一丈,恰好躲去了致命的一刀,只是衣服的后摆上被削去了一块儿。
“你这个死老头,你是故意的对不对?”看着桑老头在不远处憋笑,盗圣气得涨红了脸。明知他说话的时候会忍不住分心,看到刺客离他那么近了桑老头居然才告诉他,万一来不及的话怎么办。
“那个,你们先别吵了……”青芜的声音弱弱地传来,脸色有些苍白。
“怎么了怎么了?”盗圣连忙将夹在腋窝底下的青芜扶起来,助她站定:“难道是哪里伤到了,让我看看。”
“我……”青芜刚说了一个字,便觉得一股强烈的吐意袭来,随即“哇”地一声张开嘴,吐了面前的盗圣一身,“……想吐……”青芜将刚才未说完的话接了下去,表情如同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女孩。
盗圣欲哭无泪。
“喂,现在可不是聊天的时候。”林夜阑将追杀他的那一路杀手解决完,看到这边他们如此悠闲,只躲不打,无奈地喊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那些杀手对他下的并不是死手,对上护着青芜的盗圣与桑老头的时候却招招拼命,总让他觉得不安。
难道这些杀手是冲着青芜来的?
青芜过往的那些事都已对他交代清楚,那个令尹府的女人应该也没有恶毒到痛下杀手的地步,只单纯想迫青芜出府。不然青芜孤苦无依地待在左尹府里那么久,就不是被欺负这么简单了,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难道青芜得罪了什么人?也不对,青芜生性纯良,而且平日待在隐香内的时数众多,平日里接触最多的也就他,世殊,南迦,盗圣与桑老头,就算惹麻烦,也不会是什么让对方要置她于死地的**烦。
难道青芜对他说了谎?这个念头还没进入林夜阑脑子里,便被他自发自愿地赶出去了。
呸呸呸,这种想法要是被青芜知道了怎么得了。
“居然敢瞧不起我们?”因为知道再上只是徒增伤亡,在林夜阑与青芜他们汇合的时候,那些黑衣蒙面的杀手也已经汇聚到了一处。
似是领头的那个人一挥手,便有两个杀手从腰间掏出了两枚小圆球,向着他们掷了过来。
糟了,难道是火雷子?
四个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这个想法。
青芜是从古籍上了解到这种玩意儿的,并不知道它的确切威力。林夜阑、桑老头与盗圣却是见过的。
以前隐香渡里的一个弟子在任务后捡到这个,预备私藏了,开始不知道有什么作用,只觉得是什么宝物,一直贴胸口放着。一次演武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当场便被炸得死亡。
“小心!”林夜阑说完,护着青芜向后退了几丈。退出了那个小东西可能爆发的地方。
那边的杀手们察觉他们退走,从腰间掏出了两把匕首,直掷那两个小圆球。
“嘭”的一声炸响后,青芜他们与杀手们的中间腾起了一阵烟雾。
“糟了!”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盗圣的瞳孔一缩。众人拼命地划开了面前那些遮挡了他们视线的烟雾。
待得加上众人的努力与风的助力,终于将视线重新恢复清明的时候,不出所料地,偌大的草地上只剩下了他们四人。就连满地的shi体也已经无影无踪。
“他们撤了?”林夜阑转头问盗圣,语气凝重。
只要一天不将那些杀手们杀死,他们便随时有可能找上门来,对青芜不利。
盗圣仔细地倾听了一会儿风里的声音,确定人都走远了,神色也不甚好地点了点头。
他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那些人没有完成任务,会逃跑地如此利落。
林夜阑对盗圣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了解了,走到了一开始那些刺客暴露行迹的地方。
除了将土地濡成黑色的血迹,被割断的草根,还有那块略有塌陷的土地外,一切都像是未曾发生过恶战一样。
林夜阑以扇子拨开草皮,露出下面用来埋伏的大坑,果然shi体也不见了。
俯下身去,林夜阑抓起了一把血迹周围的泥土,居然闻到了隐约的花香。
另一边,青芜跟着桑老头与盗圣去凑热闹,走到传来那种“咻咻”的奇异风声的地方,看到了一条极细又极韧的线。
桑老头与盗圣沿着线走了一路,在百丈开外的地方寻到了用来钉线的木桩。只见线被草叶遮得极严实,刚好是马蹄与马腿交界处最柔弱的地方。
若是他们刚不细听,直接驾着马冲过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想来那些可怜的马儿会被这些线生生地削断前蹄,而他们也被绊了下去。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
青芜好奇地探手上去——
“嘶……啊……”这边林夜阑还未思索出答案,便听到了青芜这声轻叫。
“怎么了?”林夜阑掠到青芜身边,便看见她眼泪汪汪。
“被那条线割了……”青芜有点委屈。她刚看到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下意识地去抓,没注意到那里的线。
“我看看。”林夜阑抓起青芜的手。所幸,流出的血液是鲜红的,线上没有喂剧毒,不然在这荒郊野外的,他真不知如何是好。
“先别管我啦,那边有东西。”青芜一手按住伤处,一手指了指自己发现的东西。
林夜阑小心翼翼地跨过那条线,捡起了那个亮晶晶的东西,原来是一枚令牌。
林夜阑仔细看了片刻,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忍不住飞过去,抱起青芜转圈:“芜儿,你帮了我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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