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小区7号公寓102房间
边潇潇外出了，整个房间，林雨菡和程雅馨都在各自沉默着，只有墙上的挂钟在不停地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雅馨，有件事……我想问你。”鼓足了勇气，林雨菡打破了沉静。
“什么事？”程雅馨问。
“昨晚的事……你真不是故意的吗？”定定看着程雅馨，林雨菡一字一顿地问。
“你……你是指……”显然对林雨菡的问题没有准备，程雅馨不由显出了几分慌乱。
“我指那件白雪公主服饰。”林雨菡毫不掩饰地说。
“你……你也不相信我……其实……”
“你爱卢杰对吗？”没有听程雅馨吞吞吐吐的解释，林雨菡直接抛出了一个更尖锐地问题。
“你……”一时间，程雅馨呆住了，再一瞬，一行泪倏地从她的脸颊落了下来。
“看来是真的。”见状，林雨菡愈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你……你怎么会知道？！”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雨菡，程雅馨嘴唇都开始颤抖了。
“记得有一次，你收到了追求者徐景彦的来信，继而，我们谈到了感情。”对此，林雨菡做出了解释，“在谈话过程中，我就隐约感到，你心里藏着一个人，当然，这个人不是徐景彦，而是其他的男人。我还感到，对这个男人，你爱得很深，却始终不敢言说，这让我很奇怪，也很担忧。”
再次看了一眼程雅馨，林雨菡继续说道，“正因为如此，我曾针对你的感情问题单独询问过潇潇，然而，潇潇却对此一无所知，唯一知晓的，也只有徐景彦。细想来，这极不符合常理。你和潇潇感情那么好，按理说，你的感情状况，潇潇应是最清楚的。然而，你心里埋藏着一个如此深爱的人，潇潇却丝毫不知情，这让我十分意外。”
“于是你就想到了卢杰？”程雅馨颤抖着声音说。
“不，”轻轻摇了摇头，林雨菡说，“一开始，我并没有想到，你居然会爱上潇潇的男友。只是胡乱地猜测，你或许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比如有妇之夫之类，而不敢对潇潇坦白。然而，昨晚发生的一切，让我的思维瞬间转向了。当时，看着你那双捉摸不定的眼睛，我已经确定，你心里的男人，就是卢杰。”
“雨菡，真没想到，你心思如此细腻，居然……连我的心事都能够发现。”说到这里，程雅馨再次流下了眼泪，“这么长时间来，我一直在压抑，一直在掩饰，潇潇尚且能瞒过，谁想到，却没能瞒过你。”
“什么时候开始的？”看到程雅馨的样子，林雨菡不禁泛起了几分心疼。
“来潼阳后不久，我……就爱上他了。”面对林雨菡，程雅馨似乎完全失去了隐藏秘密的勇气，渐渐敞开了心扉，“记得那时，他对我很照顾，我们也很谈得来。很快，我就陷进去了。”
“夏兰姐死后，你之所以没有随姐姐离开，就是为了卢杰吧？”忽而想到，程雅馨曾经的欲言又止，林雨菡不由说。
“你真是厉害，什么都猜得出。”苦笑了一声，程雅馨无奈地说，“你说得没错，夏兰姐一死，我真的没有任何理由再留在潼阳。所以，姐姐到来时，我真的萌生过离开的冲动。但是，在做决定之前，我还是鬼使神差地给卢杰发过一个短信。”
“是想征求他的意见吗？”林雨菡问。
“看似征求意见，其实……我是想试探他对我的印象。试想，如果他对我存有好感的话，应该会挽留我的。”程雅馨回答。
“他果然挽留你了？”林雨菡又问。
“算不上挽留，他只是回复了‘尊重你的意见，但感到可惜’之类的字眼。”程雅馨回忆道，“我明白，那只是他礼貌性地回应而已，与感情无关。但是……”
轻轻抹去脸颊的泪水，程雅馨继续说道，“但那时……我已经陷得太深了。他的每个眼神，每句话，每个动作，我都会反复体味，反复琢磨，猜测其中是否有所暗示，是否表示他对我的在意？所以，仅仅这封短信，就像一张巨大的吸盘一样，死死吸住了我的心，让我最终决定留下来，去等待这份虚无缥缈又若有若无的感情。”
“卢杰知道吗？”林雨菡关切地问。
轻轻摇了摇头，程雅馨说道，“他不知道。或许从一开始，他只是把我当做一个谈得来的朋友。曾经，他还多次对我提及过，如何深爱初恋女友，你不知道，我听了之后有多嫉妒……”
“潇潇提过，她和卢杰的相识，还是缘于你，是吗？”林雨菡又问。
“是的，”程雅馨点点头，“《烽烟四起》剧组的一见如故，让我和潇潇彼此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今年年初，在某杀青剧组的庆祝聚会上，我们再次遇见了。雨菡，你根本想象不到，我和潇潇当时兴奋的样子。很巧，卢杰也参加了那次聚会，很自然的，我就介绍他们认识了。”
“于是他们相恋了？”林雨菡很自然地问。
“不，”程雅馨摇摇头否认道，“那晚的聚会没有持续太久，他们的会面很短促，彼此也没有太多交谈。只是记得，边潇潇曾好奇地询问起卢杰佩戴的那枚心形银饰吊坠，卢杰也坦白说，里面装着初恋女友的照片，并且还开玩笑说，直到哪天再遇到一个让自己深爱的女孩，他就不再佩戴这枚吊坠了。听了卢杰的话，潇潇还笑他太痴情，太傻。”
“雨菡……”说话间，程雅馨鼻子一酸，眼泪再次掉了下来，“都说缘分是注定了，我原本不信。可一想到当初两人的对话，不就是恋情的预兆吗？”
“潇潇曾说，她根本不认识齐娜，如此说来，潇潇和卢杰恋爱，是在齐娜出事之后吗？”林雨菡又问。
“是的，”程雅馨点头承认，“齐娜出事后，齐桦总是莫名地攻击怀疑我，而那时的我，接连失去了夏兰姐和亲姐姐，心理已是太脆弱了，独处在这102，真想找个暖心的朋友陪一陪。自然地，我想到了潇潇。而潇潇也丝毫没有犹豫，就搬来了7号公寓。之后，因为我和卢杰接触频繁，卢杰和潇潇也就熟识了起来，再之后……”
“雅馨，他们彼此吸引，是谁都不能阻挡的。”林雨菡宽慰说。
“我明白……”轻轻应道，程雅馨失落地说，“记得我得知他们正式交往的消息后，心真是太疼太疼了，但痛苦之后，我最终决定，要把自己的感情压抑到心里，因为，我不想失去潇潇，更不想给卢杰造成困扰。”
“可我不明白，既然你已经决定隐藏感情，昨晚为什么又要穿着那件礼服？”对程雅馨的话，林雨菡仍存有一丝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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