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珍珍所提出的,绝对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只能由她的爸爸和妈妈心平气和地去解决。尽管阿黑是个热心人,但是面对它也只能“束手无策”。因此,他除了叹息之外,仍然还是叹息。然而,珍珍毕竟是个小孩子,心灵很脆弱,因为阿黑没有给她带来希望,所以伤心之至,眼泪又一下子哗哗哗地往下流了。阿黑顿时慌了,只得安慰她:“珍珍,你可别哭,难道你不怕你妈听见了就找到这儿来吗?”这一回,珍珍可不吃阿黑这一套了,仍然不停地飙泪。阿黑急得直跺脚。
“吱——嘭!”大门突然被打开,而后又掩上了。这声音比阿黑的劝说还管用十倍,就在这瞬间,珍珍的声音嘎然而止了,与此同时,她猛然转头,紧张地望着大门,脸上的表情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只是吃惊,还有恐惧。看到这表情,阿黑便猜测到,进来的人一定是珍珍最熟悉的人,他连忙顺着她的眼光往外看,果然不出所料,吴春燕来了!
“好哇!原来你是躲在这儿。”吴春燕进来时,脸上还有少许惊喜的表情,而当她望见珍珍之后,脸马上一沉,立刻转为了愤怒之色。
“妈,我,我……”珍珍把头压得低低的,不敢去看吴春燕。
“你做错了事,竟然躲起来了,害得我找你好苦。你简直是太任性,如果不打你的话,今后一定更加难教!”吴春燕向前一步,举手劈向珍珍。珍珍见势不妙,往阿黑身后一跳,躲了过去,嘴里则说:“妈,我今后再也不敢了。妈,你别打我啊!”心头上的气难消,吴春燕自然不肯放过珍珍,紧接着伸手去抓珍珍。厨房的空间过于狭小,吴春燕又堵住门口,珍珍只能往院子里跑了,吴春燕拔腿便追。阿黑有心护着珍珍,所以飞快地跑上前,挡住吴春燕的去路:“珍妈,有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打小孩嘛,小孩还小,不懂事……”
“不打不成器。今天非打不可!”吴春燕见阿黑来挡路,便迁怒于阿黑,猛然推他一把,“阿黑,你走开。这是我的家事,你管不着!”阿黑早有防备,所以站得很稳,并没有被推开,他仍然不厌其烦地劝道:“珍妈,珍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打到她身上,却疼到你心上。你真的忍心打她?”吴春燕当然不忍心打珍珍,但心中有气,又不得不发泄,所以说,此时的她感情非常复杂,就如同一团乱麻,剪不断,理更乱。她不想回答阿黑的话,继续去抓珍珍。珍珍知道阿黑有心护着她,所以只能躲在他的身后,当吴春燕往左一扑,便便往右一跳,吴春燕再往右一扑,她又往左一跳,被夹在中间的阿黑张开双臂,极力阻拦吴春燕。在外人看来,他们像是在玩一场“有惊无险”的游戏:吴春燕是老鹰,珍珍是小鸡,阿黑则是母鸡。小鸡的机灵,再加母鸡的保护,使得老鹰疲于应付,最终双方还是打了个“平手”。
“阿黑,你怎么能帮着珍珍?你快帮我逮住珍珍!”费了几番周折,仍然没能抓住珍珍,吴春燕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了,后来不得不停下来。
“珍妈,这个,你……珍珍是你的女儿,你非要打她不可?”阿黑不想按照吴春燕的意思去做。
“她做错了事,就该打。”吴春燕气呼呼地回应。
“她做错什么事了?你说说看!”阿黑明知故问。
“这……用不着你来管!”吴春燕朝阿黑翻了一下白眼。
“还不是偷信的事情?我交出来就是了……你生了闷气,就拿我来出气!你太不讲理儿了。”珍珍掏出信,狠狠地扔到了吴春燕的脚下。珍珍说的是实话,吴春燕本来就有气,珍珍把信偷走后,她更加生气了,自然而然地把气撒到了珍珍身上。如今珍珍把信给“交”出来了,她的气自然也就消了大半,原先僵硬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她呆呆地望着珍珍,本想说一些道歉的话,但没有勇气说出来。把信捡起来后,吴春燕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又起了变化。她怒视珍珍:“你说,你都把信拿去给谁看了?”
“没,没给什么人看……”珍珍吞吞吐吐地应道。在没有丢信之前,她没有给任何人看,但是丢信之后,到底都有哪些人看了,她可就不知道了。信是黑叔给的。当着黑叔的面,她又不好把黑叔给“供”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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