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祠里安静了很久。
神一鬼狐亭眼里的戾气渐渐散去,轻轻的把匕首从她脖子上拿开。
神一凉城稍是诧异,“怎么不动手?我不一直是你的心腹大患么?”
“我可不想在这里争执这些可有可无的事情。”他把匕首轻轻收在腰间,“g家我想你已经派人去盯着了,关于科特家……三年内闹不出太大动静的。”
“……”神一凉城思量了一下,食指习惯性地在古木桌子上敲打,“虽然他们的筹划还在准备阶段,闹不闹得出什么说不准。且说g家是让他们答应了什么鬼条件,才同意培养下一代圣王,可让他们几年安静下来不嚣张,可真是难事——哦,昨天那两兄妹找你说了什么?”
“他们啊,无非就是找神一家合作,整个更大的靠山。还有就是说等计划成功了可以分一杯羹什么的。而且从他们的语气里,好像还不止一个计划。”他眉头轻蹙,对于这件是他很烦恼,要是知道还有什么计划就好了。
思量至此,神一凉城突然起身,一脸怒色的走出了祖祠,“那不如不欢而散的好。”
神一鬼狐亭呆愣愣的看向他,然后便是释然一笑,“不欢而散啊……还真是。”
关于第一轮竞标的结果,入选的有black财团,神一家,g家,弗兰克的文家,普特勒集团。
“科特家就没动静了么?”九泽趴在桌子上,双手把玩着一个魔方。
“你还想有什么动静?”神一凉城把红茶轻放在对面人的面前——布兰奇。
“我可要告诉你,科特•;;米娜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有心机倒是先不说,毕竟这点您可是比她……”布兰奇顿了顿,看一下神一凉城黑到低的脸色。
“继续说啊。”她笑笑,抬眸凝望着布兰奇。
“呃……关键是她的人脉啊,不仅伸出了京都,还到达了像弗兰克这样的大城,不然怎么找到我的呢。”布兰奇喝了一口红茶,“所以,敬爱的王,接下来您想怎么做。”
神一凉城不语,双眸紧盯着面前的地图。
“姐姐已经和神一家联手了吧?”九泽笑问道,“不然怎么这么淡定。”
“不欢而散而已。”神一凉城淡淡回答,“而且这不是淡定,关于科特家,没什么好担心的,闹不出什么乱子来。”
九泽却突然眼前一亮,“那怎么,你不会还跟跟她们耍一段时间吧?”
“听说过巫师吗?”神一凉城没有理他,手在地图上转了好几个来回,地图上原本散落的棋子被围成三个圆形,呈三角形分布在整个r国大陆的图上。
“……”九泽和布兰奇一脸你是凉城么的表情望着她,“我从小到大活到现在只听说过有十一位圣王,巫师什么的……呃……”
却见神一凉城一脸笑意的继续玩弄着棋子,围着三角的中心再摆了一个四方形,“布兰奇,你先回去,叫隐过来。”
“是。”布兰奇站起身,微微一鞠躬,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神一凉城和九泽。
“你还小,不懂。”她笑笑,不说话。
巫师啊……说起来几百年前确实有和那个巫师的一面之缘。今天神一鬼狐亭说的话让她很是介意。还有更多的计划?科特家到底对这场大谋乱积蓄了多久!!
“总裁。”隐恭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九泽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关于g家有什么资料?”神一凉城收回思绪,“哦对了,这些天去一趟弗兰克,我要布兰奇这些年来的所有行踪。”
隐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然后拿出一直放在身侧的羊皮纸包裹着的一大沓a4纸。
“有关于g家最近还有一件比较特别的事情。”隐站在神一凉城一旁,抬头看看她,见神一凉城点了点头,继续道:“g家三个月前也接受了达摩亚会议的邀请,但在会议上并没有g家的人。据说是家族内的预言碑突然震碎,好像是新一代圣王即将出世。”
“预言碑碎了?”她抬头望向隐,似乎是在求证,“谣言吧,这几个月来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一个新圣王力量的出现,连老圣王的力量波动都没有。还有啊,预言碑震碎这种事……隐,你怎么想的?”
神一凉城忽然话锋一转,问隐。
“臣下同王心中所想。”隐微微鞠躬。
的确,预言碑是每个家族特有的,所属的性质也不一样,所以就算预言碑震碎也不是小事,怎么就没有一点风声传过来?像上次九百多年前神一家的预言碑震碎,随后就出了一个第二圣王,还统治了这么多年,r国可闹得不是一般的大。这回g家预言碑震碎一点消息都没有,且不是圣王力量所为,除非……除非是外来力量。
细思至此,她只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巫师。
神一凉城看向被摆成固定形状的棋子,“然后呢——罢了,你继续盯着吧。”
毕竟有些事情她要自己解决。
“是——总裁,还有一件事。十三年前您到弗兰克平定叛乱,g家的人也参与其中,布兰奇当时好像是是g家人故意扔在哪里的。”隐说完后退出了房间。
神一凉城深吸一口气,原来早就是个阴谋了不是么。她死死的盯着三角形和四边形的正中心,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一样。
布兰奇?很好啊,那个她捡回来当做心腹看待的孩子!给她最好的环境去培养她,有了今天的成就,却是个细作。
“看好布兰奇,必要时——我说的是她妨碍的时候,除掉她。”她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对着正前方端起了面前早已冷却的红茶,准确的泼在地图上。
似乎是一阵风似的,灭了立在放地图长桌四角的蜡烛。
“愚蠢的计划……”
冰冷的空气里只回荡着这句嘲弄。
黑漆的夜,京都陷入一片黑暗。最高处的京都塔顶,仍旧屹立着那颗不灭的神珠,散发着淡淡的,却永不熄灭的光芒。
交错无序的街道上,男孩奋力的跑着。后面有可怕的东西!
反正他是这么想的。
可是呢,他摔倒了。
“混蛋,别伤了这小子!”紧随其后的两名黑衣人听了下来。像是有魔法一样,他们俩半浮在空中。
“就这小子?”一个人鄙夷道,“还真是意想不到!这家伙竟然是日后的圣王之一!”
“别磨叽了,快解决了他,让主人绝了这个后患。”另外一人在催促。
他没多说什么,抽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那尖端真是刺的眼生疼!
男孩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呆呆的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直到冰冷的匕首划过他的脖子。
而这边呢——汗水早已浸湿了九泽的衣服。
又是梦。
天边已经吐白,房间里却一片沉寂。如果神一凉城在的话,应该会笑出声吧。毕竟她最喜欢看别人不堪的样子——这是他的癖好。
他已经没有心思在睡下去了。看了看时间,四点半。没事,起吧。
九泽略带疲惫的换好头天就放在床头上的衣服,却在最底下发现了一封信。
这是什么?泛黄的纸张,还有落满灰尘的刻印,他不敢轻举妄动。拿着信就下了楼。
佣人们已经开始工作了。从厨房不时传来声响,以及摆好餐具的长桌,白色的桌布没有一丝沾染。
路过的佣人一一向他问好,他却只是点头示意。今天他是怎么了?蓦地,手下感觉一丝温热,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臂向下流出。
九泽猛然站起身的动作让佣人们感到诧异,稍微靠的近些的也早就拿来了医护箱。
该死!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隐也随着神一凉城从楼上下来。神一凉城一眼便瞥见了呗九泽扔在一边的信纸,“这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鬼东西,一拿就流血了。”九泽说着,像是印证他的话似的,血也从神一凉城的手臂顺而流出,浸透了鹅黄色的衬衫。
神一凉城一把抢过放在长桌边上的盛水花瓶,冲掉了血,露出已经裂开大半的伤口。
“拆开。”她把信递给隐,“你戴着手套,没事。”
闻言,隐接过信封,迅速的拆开。里面是一份红色金镶边的邀请函。
“博兰林克街14号,夜九点,望第一圣王携女伴共赴
——宾利先生,于r国纪3738年
恭迎圣驾”
“你认识他?”神一凉城挑眉问道。
“不。”九泽决绝否定道,“听都没听过——姐你认识?”
神一凉城却颇有兴趣的坐在了椅子上,“混的不错啊,有人邀请干嘛不去,我陪你去。”
“别别别,我宁愿隐哥扮成女的也不要你去。”他赶紧摇头,“你就不怕是阴谋?”
“隐,你说呢?”神一凉城把身子后倾,问。
“臣下认为不然。”隐轻微鞠躬,语气恭敬,“宾利既然知道九泽少爷的身份,现在又不能确定这个宾利先生的意图,以及他是不是圣王或者是其他人物。对于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更加明显的应该是商业上的请求了。”
“不错。”神一凉城点头。
最大目的应该是她吧。她这个巨头。
“好了啊,就这么定了。”她晃了晃刚上来的红茶,“你记住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必须待在我身边。”
红茶冒着淡淡的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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