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来是走错了。”木芷菁并不吃他这一套,指了指下面的战场,喊道:“你怎么不走错到那里去?”
易征其讪讪地笑笑,道:“那里正在打架呢。我身体单薄就不走错了吧。倒是这里比较好,虽然没有茶水供应,不过站得高,一会兽兵杀上来,跑路也快一点。”
“现在我想你走错。”木芷菁道。
“不不不,我不会走错的。”易征其马上摆手更正。
木芷菁半眯着眼睛,一字一字道:“看来你还没有听明白,我要你走错到下面去。”
恰此时,远远的一个军官冲了上来,他的额头上还流着鲜血,喊道:“总督,我看见有军队过来了,是不是支援来了?前面的兽兵又攻上岸了。我们要顶不住了。支援呢?这个缺口起码要两万士兵才能够堵住。最起码要给我两支预备队,一旦被兽兵突上来,我们的阵地就要丢了。”
班华池沉声喝道:“慌张什么?我们不都在吗?就算阵地丢了再夺回来就是。”
那军官有些委屈,抱歉道:“对不起,班督首。我知道,只是阵地一丢,我们的工事又要被破坏了。起码又得一两个月才能够建起来。兄弟们的辛苦就白费了。”
木芷菁道:“你放心,既然班督首来了,他又怎么会空手而来。你要的支援已经来了。”
班华池苦笑道:“一路过来太匆忙了,我只带了三千七百多人。”
那军官都要哭了,你们这些上司,喊着不要慌是你们,支援不给也是你们,还要守住阵地,这还怎么活啊。他焦急道:“长官,你这些人远远不够啊。总督,请求支援。兄弟们真的要顶不住了。”
木芷菁却一脸轻松,她还饶有兴趣地摆弄了几下白皙的手套,清脆道:“够了。区区兽兵,对付他们有何难的。传令下去,让士兵们都擦亮眼睛看好了。看看朝歌军易征其是怎么行军打仗的。这种小规模的战斗就把你们吓坏了。真是丢了我们监军的脸——嘿嘿,易征其,你可给我听好了。要是这你都摆平不了,你的十万朝歌军就有好职位了,注定给我们缝补军靴了。”
易征其双眼从战场上转回,仿佛遇到了什么难以抉择的重大事情,一副商量的语气,道:“缝补军衣可以吗?军靴的话我怕有一股臭味……”
班华池将自己的部队暂时拨给了易征其来带领,他也想亲自上场,可是手上的伤让他握战刀都有困难:“兄弟们,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易征其将军。朝歌军可是一支拥有超强实力的队伍。易征其曾经还是我们监军的人,算起来也是自己人了。现在,易征其接到总督的命令,要将下面的兽兵都击退。而你们将要跟着易将军一起冲杀。”
班华池扫视了一眼自己的队伍,继续喊道:“我和总督都在上面看着的。你们千万不要丢脸了。拯救的是我们自己的兄弟,哪个兔崽子敢不拼命我就生剥了他。到了战场之上,一切都要听易将军的,知道吗?”
“是。长官!”这将近四千人的队伍喊起来声音倒是十足的洪亮。
易征其一身流光战甲,嘿嘿笑道:“各位弟兄,初次合作。都紧凑一些。不过也没有你们长官说得那么严重,看到我们还有时间在这里喊话就知道。下面的兽兵是来得突然,将兄弟们打得措手不及而已。我们不在杀敌数,只是将下面的兄弟阵形调整好,那兽兵就没法打下去了。好!上马!”
班华池上前敲敲易征其的战甲,道:“这战甲还得还回来的。还有,我们总督心直口快,其实这断时间时常提起你,问你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到。如今你到了,她终于可以安心一些了。你别这个表情,你的实力确实是强过我们很多人。所以我们都需要你。总督的话很多都不是真心的,他不是让你去送死,要是让你去送死就不会借她的佩剑给你了。”
易征其若有所思,噌地拔出了战剑,道:“了解!回来再跟你们说。”
易征其跳上战马,举剑喊道:“弟兄们,前面的兄弟说要两万士兵才能够堵住缺口。哼,当真是没有看见班督首带出的兵。区区野蛮兽兵,还不放在眼里。兄弟们,咆哮吧,让兽兵们听听我们愤怒的力量。跟着我,杀——”
“杀!!!”
易征其率领着这三千七百多的骑兵,直接冲杀向下面的战场。沿途之上要经过一处坑坑洼洼的低沟,易征其一马当先,他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队伍:“这小小的低沟就想拦住我们吗?冲过去!”
“冲——”
战场之上,混战的双方忽然听到了呐喊声,这熟悉的声音让极东士兵们精神一震。不用回头看,这肯定是极东方面的支援了,要是兽兵的进攻,肯定是从江面渡过的。
易征其带着士兵一路直冲,很快就杀入了混乱的战场,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杀敌,而是将战马一绕冲到了战场的中心去。
指挥台上的班华池见了喝彩地一拍手掌:“好你个易征其。就这么随便看两眼就知道战场的核心位置了。”
旁边的军官也看出端倪来了:“他带兵绕过了左侧,一来没有冲到阵里误伤自己的士兵,而是巧妙地绕到中间。这样可以说是震慑全场,估计这一下所有的士兵都以为支援来了。士气就上来了。但是,易征其是不是有些托大了,他想用四千不到的骑兵就冲散兽兵的核心队伍。那里的兽兵可不少。看兽兵的防御阵,作战能力不差。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慌手慌脚了。”
木芷菁嫣然一笑,道:“我跟你说,这个易征其,人是人渣,可是打仗武功还是有点料的。别人办不到他却可以。他为人胆小怕死,他敢这么冲,那就一定是有把握活着回来。你只管看好了。”
几个军官都对望一眼,心里有想反驳的话却没有说出来。他们想:战场瞬息万变,怎么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而且总督似乎对这个易征其有着盲目的信心。这又是为什么?
跟随着易征其冲锋的骑兵们也是一惊,他们冲杀到战场之上,前面可就是密集的兽兵了,这样冲上去行吗?不会瞬间撞到盾牌墙上吧?可是易征其已经一马当前,直接冲杀过去了。骑兵们被他气势所感染,热血上涌,挥起战刀跟随着杀了过去。
易征其在冲杀的过程中,身形一侧,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夺过来了一把巨大的狼牙棒,那数十斤重的狼牙棒在他手中就跟一条绳子一般,他握在手中呼呼地转了两圈,一下将狼牙棒射出。
轰——抵挡在前面的兽兵们被击得七零八落。易征其的马匹越来越快,身后的骑兵们发现自己最前面的兄弟离易征其也有十米多远。骑兵们都是一急:他娘的,这样的行为跟送死有什么区别?你死了,我们回去可也不好受啊。
这些想法都是一闪而过,战场之上,已经由不得他们喊停了。骑兵们紧追而去。
兽兵们也是一惊:大脚扒灰的,哪来的不要命的军官,想要立功也不至于这样送命吧?兽兵们毫不客气,纷纷举起兵器就上前开杀了。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那密密麻麻的兽兵竟然没有一个能够砍中易征其的。又或者说,谁都砍中了。只不过,都是跟易征其的兵器交拼中了。
噹噹噹——易征其冲杀而过,他手中的战剑与兽兵们碰擦出了耀眼的火花。兽兵们使用的兵器原本就是又大又长的,十有八九都有狼牙棒。以易征其的伸手武功,加之还坐在战马背上,要砍中兽兵的兵器,那实在是太简单了。
指挥台上的军官一阵可惜,“唉……这个,唉!”
他们看到,易征其这么一轮冲杀,竟然连一个兽兵也没有杀死。没错。他自从扔了狼牙棒之后,就连一个兽兵也没有杀死。看起来十分的勇猛,跟一路上的兽兵都对碰了一轮。兵器的交鸣声不绝于耳。
“这个易征其,看来也是虚有其表。那有这么冲锋的。这样冲锋第一轮还没有结束,他就要没力气了。”
木芷菁没有说话,只是笑笑,继续往下看。
原本身后的骑兵也是这样想的,他们看到易征其气势万千,大有杀身成仁的豪迈,谁知道,他带领之下,冲入到兽兵阵形之中连一个兽兵也没有杀到。
可很快,说得上是一瞬间,骑兵们又是一惊。他们发现,这些兽兵竟然都来不及攻击,一个个阵不成阵,型不成型,最主要的是,这些兽兵好像还没有来得及提起兵器来攻击。一个个空门大露。
骑兵们都是上惯战场的,他们几乎是条件反射,举起战刀,手起刀落,就是将兽兵砍翻。
奇怪的一幕出现了。当骑兵冲杀到的时候,兽兵们都是反应不过来。骑兵们就是趁着这小小的空档,一路上就如收割麦子一般。一个冲锋就是倒下大大一片的兽兵。
“哈哈。好你个易征其。兽兵们使用的兵器都是狼牙棒,这种都是大开大合的兵器。易征其啊易征其,啧啧,你们看,他在前面和兽兵们一碰,兽兵们的兵器都几乎都是被击翻在地,最差的都是兵器向后弹去。等后面的骑兵杀到,这些兽兵根本就来不及伸出他们的兵器。好好好——”
“这也行?”指挥台上个军官惊叫连连。
“怎么不行?只要你有这样的胆色和武功。就能够做到。好小子,竟然连敌人武器的缺点都能够瞬间利用起来。哈哈。身后的骑兵们距离刚刚好。他们简直就是冲杀一群没有兵器的兽兵。总督,这场仗我们赢定了。”班华池哈哈大笑,立下功劳的也有他的士兵一份。他自然笑得开心了。
木芷菁宠辱不惊,仿佛早就知道结果一样,不咸不淡道:“这有什么,他不打赢,不怕我派他们去补军靴吗?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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