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动手术了,挺顺利。” 说到司徒漠阳,端木皓一表情有点凝重。
“还在中心医院吗?我上次去原来的病房没有人了……”
“嗯?还在原来的病房啊,怎么会没有人,我刚刚还去过。”他背靠墙壁,语气懒懒的。
“哦,他没事就好。”自打端木皓一送她回家的那晚开始,在这个人面前谈起司徒漠阳会让李唯一有点底气不足,明显是心虚的感觉,连她自己都还未察觉。
说话间,透过三班教室的窗户能看见讲台上英语老师正在上早读课,李唯一转换话题发问道:“哎,你们班在上早读,你怎么在走廊里晃荡,不进去上课?”
这回端木皓一抬手抓抓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迟到了呗……”
李唯一这才反应过来,三班学生管他们的英语老师叫“灭绝师太”,听说谁早读课胆敢迟到一律关在门外罚站,看来传言不假。
她只得对端木皓一报以同情的眼光,可毕竟是早读课时间不便两人在走廊里聊天,手里的作业本也得抓紧时间去交给老师,她说了句“我得去交作业了”匆匆便走。
“李唯一。”端木皓一突然在她身后喊了一声。
李唯一脚步一顿,回过头。
“中午我带你去看他吧。”端木皓一淡淡地说,压低的帽沿遮住双眼。
***
上午第四节课的结束钟声已过去快十分钟,老师还在替同学解答问题尚离开教室,李唯一仍埋头演算习题,前排的张荃忽然转过身来,敲了两下她的桌子,神秘兮兮地说:“三班的校草在门口哎!”
“什么校草……”李唯一差点没反应过来,朝教室门外瞟了一眼,“哎呀,我忘了呢!中午我不去食堂吃饭了!”
草草收拾了一下书本文具,顾不得跟张荃做任何解释,李唯一三步并两步冲出教室,面对等候多时的人她理所当然地抱歉了一声。
端木皓一仅是很平常的“哦”一声,一点也没当回事的样子。李唯一心里也就轻松了,跟他身后下楼往校门走去。
按照学校的规定,学生中午未经许可是不得擅自离校的,不过在端木皓一眼里这些校规好似浮云而已,他走在李唯一前面,光明正大地打开紧挨门房的边门上的铁插销,一手推开铁门,另一只手探到身后一把将李唯一拖出门外。
看门的大叔正在吃饭,一个恍惚,以为自己看错了,等他反应过来追出,两人早已跑远。
站在街角,李唯一气喘吁吁插着腰,却又忍不住边喘边笑,做了“坏事”没被抓到的那种爽。
“有那么好笑吗?”笑得久了,一旁端木皓一终于忍不住说,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无甚表情的表情。
等缓过一些,李唯一好奇地问他:“你经常那样溜出学校吗?”
不料人家一脸不屑:“要不是带着你,谁走校门哪?”
“……”李唯一没听明白,再要问的时候,端木皓一已经往前走不理她了。
云城最大的中心医院距离学校不算远,十几分钟后,他们俩已经站在司徒漠阳的病床边上聊着天了。
手术对司徒漠阳的身体似乎没多大影响,他靠坐在病床上依旧精神奕奕,心情也不错,尤其是接过李唯一送上的西点纸盒时嘴角弯起,惊喜的一笑,宛如窗外的如洗碧空。
纸盒是正方形小小的一个,拆开后里面是一块圆形提拉米苏蛋糕,表面一层黑色细密的巧克力粉,点缀半颗鲜红的草莓,诱人馋涎的样子。
“你做的?”司徒漠阳问道。
“不是,买的。”李唯一讪讪一笑。
旁边某人不失时机补上一刀:“让她买个大蛋糕还舍不得花钱呢。”
李唯一暗自咬牙:“都像你那么有钱啊?”懒得跟他斗嘴,不管蛋糕大小,总归是自己的一番心意,关键是司徒漠阳不嫌弃就行。
眼前司徒漠阳像个小孩似的用两根手指揪起蛋糕顶上的草莓塞进嘴里,把蛋糕连盒子一起放到一边有点可惜地说:“谢谢你!但是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吃甜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