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下来,空中的云朵变成浓黑色,渲染了世间每一个角落,于是人们不得不点起烛火照亮眼前所看不见的一切。
已是炎夏的日子,知了不停地叫唤,不知停歇。一排排屋檐上飞过几只回巢的鸟儿,它们扑哧扑哧地扇动着翅膀,但是随及被一阵阵奏乐声淹没了它们的存在。
凰烈国十三王爷府,张灯结彩,宾客络绎不绝、源源不断。
今日,是十三王爷与苏家大小姐的成亲之日。一向不爱热闹的十三王爷,本只邀请了双方亲朋好友,但是由于凰烈当今圣上------骆凰的到来,使得皇城中的老百姓们争先恐后地拥着汉岩皇的轿子随同进了府里,想着能一睹骆凰风采,如果好运,还能得个赏。
而这王府大门一开,便是这一日也未曾关上。由于是大婚,来者是客,不好阻拦,十三王爷也是毫无办法。只能在府中多加派了些守卫,以免人员混杂,增添出什么乱子。
不同于前面的热闹,后院明显安静了许多。除去少许的几个下人来去走动之外,也只有洞房的新娘苏然欢和守在洞房外紫烟和紫欢两个陪嫁丫头了。
而这紫烟和紫缓两人肚腹空空一日,现下瞧着无人在旁,正准备着偷溜去厨房拿些点心饱腹。
就在两个刚迈离洞房十几步之远时,洞房内传来凳子倒地的声音,接着一束束微薄的红色光线,就着一股血腥味的风从洞房内涌溢,传至四面八方。
正畏手畏脚的两个人被这股不同寻常的寒风吹得直打哆嗦,紧了紧衣服后又闻到一股血腥味,双双捏着鼻子转身向洞房处望去。
然而刚才还十分诡异的洞房,现下早已风平浪静了。
“这大热天的,怎么会有这么冷的风?像是要到了冬日。”性子急躁的紫缓不悦的抱怨道,“怎么还有这么浓的血腥味!是要熏死我们吗?”
“想来是今日小姐和姑爷大婚,王府上用的生畜太多,味浓了些。”紫烟看了一眼紧闭的洞房房门,拉了紫缓的手说道:“好了。我们快去吧,倒时小姐找我们可不好了。”
洞房内,倒地凳子的还未被人扶起,房梁上挂着一条打结的红色丝绸。
而新娘子苏然欢此刻正迷迷糊糊地从火红的喜床上坐起来,张口便来了一句:“我靠!什么屁玩意儿?”
说完她便扯掉了头上的红盖头,在看到眼前的一切时不敢相信地惊呼:“这是谁家的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可以忽视我这个观看的人!”
说完然欢坏笑起来,但是还没等然欢收敛嘴角的笑意,她就被头顶上的重量压得头疼起来。
伸手一摸,摸到一个冰凉的金属物质。在看到前面有一面大的铜镜后,然欢起身走过去,往铜镜前一站,她不由得被吓了一跳。
只见模糊的镜面中,自己头顶着一个金色的……怎么说?头饰?还是头盔适合些吧!那上面繁绕复杂的雕刻着花纹,镶刻了数十颗珍贵的珠宝上去:“怪不得这么重!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是聚宝盆吗?”
然欢把这个压的自己头疼的‘头盔’摘下来,正犹豫用什么把头发扎起来,转身看到房梁上的红色丝绸:“这是要上吊自杀?”
她解下死结,然后撕扯下一小段,随意的把头发束起来:“至于这衣服么,”她低眸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嫁裙:“暂时穿着吧,这辈子还没穿过这样的衣服呢,试一下也好!”
打理好自己的然欢刚走到门前,准备出去找青烟和紫沫,门就从外面被人推开了。
然欢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然后在指尖溢满毒,以防万一。
来的是一个穿着火红新郎服的男人,他脸色红润,但是也遮挡不住他具有英气的脸,身上带着酒气,散发着浓浓的热意,但是他的眼眸却是异常冰冷看不出一丝温柔。
然欢刚想问他知不知道这是哪里,青烟和紫茉在哪儿。
却没想到他先开了口:“听着,这辈子我都不会碰你!”
靠!狂傲的男人!拽什么?信不信我用板砖拍醒你!
然欢被说得晕头转向的,但是想着他可能是喝醉认错了人,于是忽略他直接向门外走去。
而男人却还在不依不饶,对着她离去的背影的追问:“去哪?”
然欢翻了个白眼,就着他刚才时话说下去:“找男人去!”
说完便飞快的跑离了男人的视线,并不打算给他任何回嘴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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