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两个身影坐在医院外小树林的长椅凳上。现在这个时间周围根本除了两人没有任何人。路灯很暗,看不清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面容。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吗?”
祝萧哲的声音很小,可是在这个无声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楚。栀子能够听得出来,现在祝萧哲的语气格外的温柔,没有以往的狠戾阴沉,就像一个失恋的青涩少年,在伤感的追忆以往的恋情。只是越是这样,栀子越觉得眼前的祝萧哲的可怕。
祝萧哲并不去注意栀子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
“农历七月二十七,那是一次生日聚会,他的生日。十八岁的生日。那个晚上他即将成人。那天晚上,他是最耀眼的。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只是一眼,我就爱上了他。。。。。。”
祝萧哲在自顾自的说着,而栀子却在想着别的。她没有听清楚之后祝萧哲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只是记得刚刚他说出的那个日子。
农历七月二十七,是他的是生日。自己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与楚千里之间到底有多熟悉?连个生日都是从别人嘴里听到。而自己的生日他会知道吗?应该不会吧。农历七月二十,这是自己的生日。仅仅相差一个星期而已。再过半个月,就是自己的生日,再过三个星期就是楚千里的生日。栀子在感慨,悲伤,心酸。
祝萧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再说话。可他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栀子一眨不眨。那种毫无情绪的眼神,让栀子发自内心的胆颤。
“你究竟想怎么样?”
两人终于开始了实质性的对话。
祝萧哲伸手,手指触摸着栀子散落在肩膀的发丝,语气带着懒散和蛊惑,
“你说,我要怎么折磨你,千里才会觉的痛苦?我要怎么折磨他你才觉得伤心?”
栀子胸腔起伏。眼前这个人已经疯了。
“你不是爱他吗?让他痛苦这就是你的爱吗?”
祝萧哲低低笑了起来,脸色一转,手里的劲道加大,随之,栀子的头发被攥的生疼。祝萧哲将栀子的脸拉到自己的面前,另一只手触摸着栀子脸上光滑的肌肤,在她耳边轻语,
“你知道千里一直在查我吗?呵呵,你知道他查我什么吗?”
栀子没有示弱,却也没有反抗,她知道那只是徒劳。她只用自己的眼神在告诫着祝萧哲,自己对他的恨。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很讨厌。”
祝萧哲一把甩开栀子的发丝,将她甩到了一边。
“他为了你在查我,他查那天我们两个在车上到底干了什么?可他晚了一步,车上的监控我早就已经取走了。你说,我该不该给他看呢?”
“不要!”
栀子没多加考虑,本能的脱口而出。
“怎么?害怕了?怕他看到你欲仙欲醉的丑陋表情?”祝萧哲将栀子的脸强制掰到自己的眼前,看着她泪水满溢的双眼,他的心情却格外的好。
“让我幻想一下,如果千里看到那个视频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痛苦?失望?还是对你彻彻底底的鄙视呢?”
栀子已经不敢再想下去,如果楚千里看到那段视频会是个怎样的结局。她不怕死,她只怕自己的肮脏玷污了楚千里一直对自己的看法。
“祝萧哲,你想怎么折磨我我认了,你想怎么侮辱我我都接受,你没有必要牵扯到其他人。”
祝萧哲怒了,狠狠的给了栀子一巴掌。
“贱人,肮脏的女人,别在我面前装伟大,你配不上他,你脸给他提鞋都不够。”
脸火辣辣的疼,栀子却自嘲的笑了,
“对啊,我知道的,我配不上他的。可是我贪心了,我奢望过有他在身边的未来,所以,我自作自受,现在这个下场我怨不得任何人。那么你呢?祝萧哲?你口口声声说爱他,却连告诉他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背地里使尽卑鄙手段。结果怎么样?你的结局不也是注定悲惨吗?”
本来字字钻心的话语,祝萧哲听了却没有怒。反而笑呵呵的说道,
“华栀子,你恨我对不对?”
栀子看着他不说话,她真的想不出祝萧哲今晚突然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来跟自己“聊天” 的吗?
“你恨我,我给你一个机会报复我怎么样?”
祝萧哲突然从兜里掏出一把刀,这把刀对于栀子而言那么熟悉。那天自己突然晕倒不就是拜它所赐吗?她怎么可能轻易忘记呢。
“你想干什么?还想像上一次一样,弄晕我,然后对我为所欲为?”
“哼,说的别那么难听,为所欲为?我只不过是给你注射了点毒品而已,根本碰都没碰过你。你知道的我对女人不感兴趣。何况你这肮脏的身体。”
祝萧哲一脸嫌弃,却相反的将那把刀放在栀子的手里。栀子惊愕,她第一时间竟以为祝萧哲是不是傻了?
祝萧哲不去关注栀子的惊愕表情,他只是嘴角上挑,带着讥讽,说道,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杀了我!”
祝萧哲攥着栀子握着刀的手,在自己的勃颈间来回摩擦,明晃晃的刀刃在夜灯下反射着幽黄的光泽。
“杀了我,解你心头只恨。你看怎么样?”
栀子的手在抖,只要她再用点力气,那把刀就会毫不犹豫的刺进祝萧哲的血管。可她下不去手,不知道为什么,五年前酒吧那一幕,楚千里双手沾满鲜血的场面再次在她脑海里闪现。栀子恨祝萧哲,是他毁了自己,可是她忍住了。颤抖着,问出了第二个选择是什么。
祝萧哲脸上的嘲讽之意更加深刻。他松开栀子的手,任由那把刀掉落在地上,发出亢啷的声响。
“第二个选择,用我的命,换你弟弟的命。”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心脏很合适你弟弟所需。不要质疑,我之前悄悄地做过配对检查。”
栀子并不觉得祝萧哲会这么的慷慨,反而重重疑虑让她心绪不安。
“我想你会选择第二个的吧?既能杀死我报仇,又能救了你的弟弟。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想干什么?”
栀子一脸发问,却得到祝萧哲强制性为自己做了选择。
“你既然现在不杀我,那我就当作你选择了第二个。”
弯下腰,祝萧哲捡起了地上的刀,起身对着栀子说道,
“华栀子,千万别后悔做了这个选择,我给过你机会。”
栀子依旧处在滞楞的状态,她不知道祝萧哲这个人到底是疯了还是傻了。
“等等吧,等我做好了一切准备,我会用我的命来换取新的一条生命。只不过,到那时,即便我死了,我也会以灵魂的状态看着楚千里是怎么做出选择的。现在想想就觉得好兴奋。”
临走前,祝萧哲又说道,
“我给忘记了,让我算算,你那里的东西应该所剩无几了吧。顶多还能剩下两次的用量。不过,很抱歉,我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存货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一定要坚持到我死的那天哦。好戏才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