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栀子简单的买了个面包填了肚子,然后就去了市医院。接待她的是医院数一数二的心脏移植科的顶级医生。对于心脏移植手术,这位姓郝的医生很有信心,可是让他忧愁的是脏源问题。这种东西栀子早就清楚,要找到合适的脏源并不是一件的容易的事情。
医院答应等她弟弟过来,就安排他住院观察。如果运气好的话,脏源找到,双方没有什么突发事件的话,那就会直接进行移植手术。至于医疗费和手术费,院方表示不用她操心。栀子心中自嘲,也是,拿楚千里换来的东西岂能便宜。
从医院里出来,栀子心里一下子轻松了大半。弟弟的事情解决了,让她输了口气。她急忙打了电话回家,将事情告诉了妈妈,也让她们准备一下,明天就坐车过来。
华母听了这事情也高兴坏了。连声应着,说是去收拾东西,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栀子心情终于放晴了一些。走出医院向公交车站走去。她想回学校将宿舍收拾一下,妈妈好和她一起住。只是她刚走到公交车站,身体猛然间一阵眩晕。紧接着全身感官像是被冰封一样,冷的厉害。明明是炎夏正午的大太阳,可是烈日下,自己却犹如被关在冰窖里。冷汗从她的全身的每个毛孔里喷涌而出。全身像是一群食虫撕咬着。
难受,难耐,痛苦。。。。。。
栀子顿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身体抵在公交站牌边维持着身体的站立,让自己不会倒下去。
她开始发抖,胸腔犹如有一只爪子在不停的挠着。喘息渐渐凝重起来。公交站牌此刻并没有什么人,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想要求助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栀子艰难的迈着步想要往回走。去医院这是她唯一想到的办法。可是没走几步,前面的路就被一个人影挡住了。
“你如果想进监狱,你可以去医院,我不会拦你。只不过这样的结果,我觉得太便宜你了,华栀子!”
祝萧哲阴冷的面孔带着狠戾的笑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栀子猝不及防,倒退几步,摔坐在地上一时没有爬起来。
祝萧哲上前一步,在栀子面前蹲下身,用手挑起她的下巴。啧啧两声,感叹道,
“瞧瞧你这一副残花败柳的模样。千里看见会怎么想啊,如果是我,我看你一眼都觉的恶心。更别说千里了。你可知道,他那个人可是一个完美主义者。”
栀子粗喘着气,阴狠的盯着眼前这个满嘴恶言的祝萧哲,厉声喝问,
“那天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祝萧哲突然低头轻笑,
“华栀子,你还真是爱自欺欺人啊。你应该很清楚那天发生的事情才对啊。”祝萧哲低头,嘴唇俯在栀子耳边轻声细语,
“我看到了,那天的你可是很享受的。呵呵呵呵。。。。。。”
“你这个疯子!”
栀子想要给他一巴掌,却被祝萧哲反手接住。
他攥着她的手腕,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是疯子,你应该早就知道了才是。”
将栀子的手甩开,祝萧哲掏出一条白色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接着说道,
“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你可不要多嘴去告诉别人。你知道我是个疯子,所以我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你守住我们之间的秘密,那么我会保证我不插手你与明子彤之间的交易。如果你的嘴多说一句不该说的,那么我就不敢保证会不会让你的弟弟顺利的从手术台上走下来。”
栀子瞪着双眼,惧愕的看着眼前这个阴狠的男人。
临走前,祝萧哲用刚刚那条白色手帕从兜里拿出一包东西,包着扔在栀子面前。
“那天给你注射的是纯度最高的毒品,别想轻易戒的掉。这些是给你养好精神的。我知道你之后还有好多事情要干呢。别在别人面前给我露出这幅残破不堪的模样,会很容易露馅的。注射剂量和事项里面都写得很清楚,别蠢的过量注射死亡,那样就不好玩了。你,我还没折磨够呢。”
栀子那一刻想死。她对那天的事情早有猜测,可是今天听祝萧哲亲口说出来,依然如五雷轰顶。她知道自己完了。这一刻,栀子已经给自己速写了一个结局。
栀子一直是个坚强的人,可是一个人再坚强也是有限度的。她不是机器,她有血有肉,她心里压力有一个承载的限度。而现在,这个承载的容器已经被腐蚀的千疮百孔,随时都会溃散崩塌。
栀子紧紧的攥着那包东西,她知道她必须要在家人面前表现的很正常,所以她需要这些东西。即便是这些东西葬送了她的一切。可在安排好自己家人之前,她不会走那一步。
栀子强撑着身体,一路浑噩的回了宿舍。她将自己蜷缩在洗手间。看着眼前的塑料包浑身发抖。她想忍,她知道自己能忍过去。可是她没有时间。
颤抖着手打开了那个包。从里面拿出针管,按照说明书,栀子再次将自己推入了深渊。
第二天栀子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在洗手间睡了一晚上。她不觉得冷,因为身体早就已经麻木。站起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栀子突然笑了。她不停地笑着,泪不断的流着。
好好的收拾了一下,将颓废的自己遮掩了起来。栀子坐车去了车站。看到自己的亲人,栀子本能的跑上前,扑进华母的怀里。脸压在华母的衣服上掩藏着她委屈到极致的伤痛。
“呦,都多大了还哭?”
华母笑着拍拍栀子的头,取笑着她依然幼稚的举动。
“妈,姐姐是想你了,我和之敬都捞不着这样的待遇呢!”
一旁的之谦撇了撇嘴,表示抗议。
华栀子反笑,回身将两个弟弟搂进怀里。
“两个臭小子考得不错。姐姐真高兴!”
两人憨憨笑了笑,回应道,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们俩是谁的弟弟!”
“这话我爱听!”
栀子开怀的笑着,拉着三人上了出租车回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