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以往,楚千里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身边没人。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已经五点了啊!这觉睡得,真是。。。。。。栀子,走了吗?”
有些失落。头有些晕胀,现在回想,昨天的自己确实有些冲动了。他将栀子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却也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以后看样子自己更要对栀子多加照看。
拿起手机,发现上面好几通未接电话。
“宿离情?”
将手机回拨,响了一声便被接了起来。
“什么事?”
“等等,我出去打!”
等了一分钟,那边大声说了起来。
“你也不看看时间,现在给我打电话。”
楚千里揉了揉头起身。
“怎么?正和你姐滚床单呢?”
“你以为我是你吗?柔柔这几天感冒了,昨晚头疼折腾了半夜,刚睡下不久。你知道的,她浅眠的厉害。都是我当年。。。。。。唉,怎么说起我了。说你吧。”
“我?”楚千里一愣,接着一副了然的表情,
“是少泽告诉你的?”
“你自己的情况你应该清楚,这么多年的隐藏,突然打开你的心里能够承受的住吗?当年你让我给你做心里暗示和催眠都不管用。好不容易沉静了下来,你自己现在又把它翻出了,你找死别来找我行吗?”
楚千里深吸一口气,眯着眼睛看着窗外朦胧的晨光。
“那一刻,我控制不住自己,你知道的,关于栀子我想让她赶紧走出来。”
“楚千里,你想清楚了,她的病情是当年我接的,与你相比,她算是轻的。当年她治疗了一个月,而你,从你父母去世直到现在,你自己数一下,这是多少年了?心理这种病,人是无法完全掌控的。你想帮她治疗,你省省吧,别把自己搭进去。”
楚千里沉默不语。他清楚,仅仅是昨天的一首歌已经让他疲惫不堪,他想要真正的帮助栀子谈何容易。他自己也是心理病患者啊。
“我知道了,我会再做考虑。”
“嗯,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对了,我听归沐说你想要回去?”
“嗯,正打算如此。”
“你想好了?时间是不是太紧?”
宿离情的语气紧蹙。
“我等不了了,那老狐狸逼的太紧,该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已经把手伸到栀子身边了。”
“该死的老狐狸。徐家这边我会盯着的,我准备的也差不多了。要做的时候通个气,我掺一脚。”
“好,只是,你这个徐家的亲孙子什么时候回归本家?徐老爷子可是惦记你惦记的厉害。你知道的,你在他心里的位置。”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我姓宿,宿离情。徐景尧在六岁那年已经被匪徒撕票了。我的亲人只有一个,宿柔。”
语气那么坚定,让人听了生畏。
“离情,我突然感觉我们进入了一个没有出路的圈子。你,我,归沐,甚至是少泽,你说是不是?”
楚千里的问题宿离情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挂了电话。楚千里依旧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渐渐褪去的最后一缕黑暗。
有人敲房门,楚千里诧异,以为是沈万馨回来了。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穿着一身粉色居家服的华栀子,脸上的笑禁不住绽放。
“你醒了?我在门外听到你的房间有人说话,就过来看看。”
栀子清澈的眼睛,仔细搜索着眼前的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他的脸上有隐藏不住的疲惫,却笑得很好看。
上前一步,将栀子紧紧抱进怀里。
“你竟然没走,我以为。。。。。。”
“我不走,我答应了你给你做饭的。昨晚回来你就睡着了,我知道今天早上你定会很饿,所以已经将早饭做好了。”
栀子从楚千里怀里出来,红着脸指了指饭桌上的早餐,说道,
“冰箱里都空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就将就吃点,下次再好好给你做。”
这一刻,楚千里觉得自己很幸福。那种幸福感让他心跳加速,虚喘的呼吸遮挡在他的眼目下。
“我,我先去洗漱!”
他不想让栀子看到他的无措。在她面前狼狈一次就够了,以后她需要的是自己的保护,而不是懦弱和狼狈。
早饭很简单,楚千里却吃得津津有味。
栀子默默的看着他,手里的筷子没怎么动。
“怎么了?”
楚千里笑着问她。
“这几天发生了好多事情,我觉得好难消化。”
栀子用筷子抵着自己的下巴,喃喃说道。
楚千里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边。
“什么让你难消化?”
栀子看着眼前的人,毫不掩饰眼中的疑惑。
“你!”
“我?”
栀子点点头。
“之前的你与现在的你好像是两个人。之前你很少笑,现在你的脸上很好看。”
楚千里的嘴角弯的更深,向前探了探身子,眼中尽是邪色,
“那么,你喜欢之前的我,还是现在的?”
栀子毫不犹豫的说道,
“都喜欢,因为不管你有多少面,那都是你,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栀子虽然平时看起来唯唯诺诺,可是那是她将自己的心封闭。她的性子却不软弱。反而超出其他女孩儿的坚强坚韧。对于她用心的人,她爱的人她会将真正的自己放出来。率真大方其实是她的本性。虽然现在想让她完全放开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可至少在楚千里面前她毫不做作。
楚千里好像看到了四年前自己在f镇的那家超市门前第一次见到华栀子的场景。那时的华栀子亦如此刻的她,率真、坦诚、纯真。宛如一朵绽放的洁白栀子花。
“你的告白,我无限接受。栀子,我很开心!”
栀子顿了顿,脸色微红。
“千里,事情是不是发生的太快,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已经很慢了。”
毕竟,这四年的距离是一个豆蔻年华的消逝。
“今天你要去设计院吗?”
楚千里突然转换了话题。
“你,想让我去吗?”
栀子真的很想知道楚千里想不想让自己去。
“栀子,你忘记我昨天说的话了吗?我问过你,你做好准备了吗?”
栀子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楚千里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少泽说得对,是我的掌控欲太盛,那样对你不好。去做你想做的吧。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不会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