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厚厚的白色信封,栀子别提有多开心。茶坊今天给他发了工资,自己这么多日的辛苦,换来的薪酬终于紧紧的握在掌心。加上在ktv那几天挣得钱,栀子确信自己弟弟的学费已经算是解决了大半。中午下了班,栀子一刻都没有停留,将信封贴身收好,然后便去了银行。除了给自己留了够用的生活费,栀子将大部分的钱都给父母打了回去。
心情有些兴奋,栀子却忽视了自己有些微红的脸。中午随便买了个面包填饱了肚子。栀子将自己装进了厚厚的棉被里。和着衣服蜷缩在里面,她很累了,而且感到疲倦。不知不觉中,栀子进入了迷糊的睡梦里。梦里的自己好像进入了刀山火海,又好像沉入了冰海冷窟。时而火烧火燎,时而寒冻冷霜。
如此难受的梦境,栀子怎么都睁不开眼睛。她想喊,嗓子却被什么东西堵着使不上力气。这种折磨直到一股舒适的温度覆上自己的额头才稍稍的有些减轻。
耳边传来轻语,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虽有些急切,但声音很好听。栀子本就无力的身体,在沉沉的眼皮下,最终沉沉睡了过去。
朦胧中耳边传来细语轻唸,却怎么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眼睛使不上力气怎么也睁不开。不过还好,身体不再冰火九重天的折腾。栀子本能的不想醒来,她觉得很温暖很舒服,特别是手上暖暖的,被什么包着,触觉上下意识很贪恋那种感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栀子不知道已经是什么时间,眼前一片漆黑。动了动,想起身,只是感觉无力。
等等,有些异样。栀子已经意识到自己并不在宿舍里。摸索了一阵终于在左手边的床头碰到了开关。灯亮了,光线并不强,但还是刺到了栀子的眼睛。等眼睛慢慢适应了光线栀子已经对周围看了个大概。
蓝色丝绒的窗帘遮住了侧面墙面,自己正躺在一张铺着灰色绒单,有些夸张大的大床上。而旁边却放着几个已经空了的吊瓶。左手背上有些刺痛,两根白色的医用胶带一丝不苟的将药棉贴在手背上。脑子里转个不停,很想知道到底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总觉得周围有些眼熟,可是却想不起在哪见过。门被打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看清来人,栀子终于想起来这里是哪里。
“沈学妹?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沈万馨将手里的热水放到桌子上,笑着说道,
“学姐,你好点了吗?你吓死我了,幸亏我哥。。。。。。。额。。。。。我发现得早,否则你就烧糊涂了。”
“我病了?”栀子打量了一下自身,发现自己正穿着一身白色睡衣。
见栀子有些疑惑,沈万馨解释道,
“你发烧一身汗,我帮你换了,你的衣服我拿去洗了,明天就会干。”
“谢谢你,沈学妹。”
栀子脸色有些羞红,毕竟是别人给自己换的衣服,虽然是女孩子,可总是陌生人,觉得不是很舒服。
“我记得我在宿舍,怎么会在你这里?”
有些跳跃的眼神,沈万馨躲避着云凝的目光。
“这个世界上有种车叫救护车。懂不,学姐?呵呵。”
“哦,可是为什么救护车把我送这里了?为什么不是医院呢?”
沈万馨哑然,她真想狠狠的扇自己的嘴巴子。门外的人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笑,他从门缝里看到床上的人精神好多了,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他内心开始矛盾,自己将栀子逼得太紧。他只想让她别拧着性子,可是却不知栀子宁愿选择挨冻生病,也不愿搬进这里住。想起昨晚抱着她瑟瑟发抖的身体,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后怕。如果自己再去晚一点。。。。。。世界上没有如果,他深刻的记得江少泽对自己说的这句话,所以这次只是幸运,那以后呢?谁又会知道?
楚千里做过很多事情,对各种的人,各种的事,各种的状况,可是他做过最后悔的事情,便是那一夜在她面前毁了她对这个世界美好的信任。虽然华栀子不知道那晚的那个人是自己,可是历史是改变不了的。这个世界上时间不会倒流让你去修改记忆里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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