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翁君韵的眼睛被蒙着,但是心中却跟着马车行驶的路线,猜测着路线的终点。
但翁君韵却忘记了一件事,她对上京城郊外并不太熟悉,即便她记下了方向,可也难以准确的辨别出它所在位置。
整整一个多时辰后,翁君韵感觉她们被带上了地势应该十分险峻的上峰,可以说,地势易守难攻。
待到马车停下,翁君韵和茹果被人带下马车,才被摘下了蒙在眼上的布。
等着眼睛适应周围的环境后,翁君韵借着寨子中的火光,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番。
瞧这四周围的模样,她和茹果应该是被一群落草为寇的江洋大盗给绑架了,她们俩所在的地方,正是这群江洋大盗的寨子。
而且寨子的角落处都有人站岗放哨,以防不测,可谓守卫森严。
说不定这些江洋大盗各个阴狠毒辣,手段残忍,都是亡命之徒。
不知道是因为翁君韵的命还值些银子,还是江洋大盗有些顾忌她是未来北定王妃,永南王孙女,亦或是宜华侯府嫡小姐的身份,并没有把她们扔进阴冷潮湿的地牢里,也没有把她们关进令人作呕的水牢里,只是把她们关进了一个简陋不堪的小黑屋里。
小黑屋的门被人从外面锁上后,茹果趴在门上听了许久,等到外面没有了嘈杂的声音后,才走回到翁君韵的身边,压低着声音道:“小姐,这个寨子应该离开上京不近不远,茹素能找到我们吗?”
翁君韵放下捂在伤口的右手,转动了几下,舒展筋骨,维持一个姿势太久,难免有些酸麻,左臂上的伤,虽然严重但不至于要了她的命。
把事情从头至尾想了一遍后,翁君韵道:“想来刚刚那人,根本是没有打算让茹素回来,只不过心中甚是不舍那一百万两的黄金。”
茹果一听心中大骇:“小姐的意思是……这些人很有可能拿了赎金后,就杀人灭口?”
她其实倒不是担心茹素,至少茹素在上京城里,不管朝着哪里走,总能有脱身的机会。
而她和小姐俩人现在却在荒山野岭,地形不熟,又不知哪里可以藏匿,该如何脱险?
她和茹艳是经过北定王府的层层挑选,才被送来小姐身边保护她的。
但现在,小姐被江洋大盗劫走,而她只能坐以待毙,没有任何办法可言。
翁君韵含着笑,点点头,故作轻松地道:“不过你且放心,茹素那个丫头是个机灵的,只要回了北苑,有了茹艳的保护,就不会有事。在拿到赎金前,至少她是安全的。况且我从宫里出来久久不回府,将军府和北定王府想必都会有所耳闻,到时候就会派人来寻。鬼魅现在正在外头,应该会想法子混进寨子来。”
“鬼魅找来了?”茹果一惊讶,脸上的愁容未散,看着翁君韵有些杞人忧天道,“不知道他能不能顺利混进来。”
翁君韵也有些担心,毕竟这寨子地势较高,下面的上路一览无遗,想来应该没有一个能够很好躲藏的地方。
不过对于鬼魅来说,这些应该都不是问题,毕竟他出过不少任务,就如此简单的问题,还难不倒他。
翁君韵噙着浅笑对着一筹莫展的茹果道:“这里地势险要,他们人数众多,你也无需太过自责。我们先存点体力,在从长计议。”
茹果应是,但心中仍有疑问道:“小姐,你说谁敢这么高调的对你不利?明知道你……会不会是翁夫人?”
翁君韵摇了摇头,心里却在盘算着:“她之前被我挖了那么多银子,后来又忙着给我添妆,最近应该手头上并不会宽裕,尤其是这些江洋大盗要的赎金是黄金。就算把韦氏和翁宁宁连同翁如宁一起都卖了,也不一定能拿得出这么多黄金。这件事应该不难查。”
想让她去后宫的冷宫,必定想让她看到些不该为人知的秘密,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自己被灭口消失。
但问题是这些江洋大盗目前明显是没打算杀她的意思。
如果是这样,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对方背景过硬,不怕她报复;又或者是她根本想不到的人,难以下手报复。
这样一来,韦氏也就没了可能性,不然依照那次百花盛宴上的“刻意安排”,韦氏早把自己暴露了出来。
茹果努力的回想道:“依照奴婢对小姐的了解,除了翁夫人外,小姐回上京后,并没有得罪什么人。”
翁君韵脑海中一闪,掳劫了她,却不打算杀她……
如果她被江洋大盗掳劫的消息被传回上京,那么她的名声就一定会扫地,肯定就会有人跳出来,阻止她嫁给宁玉夜。
所以……这就能说的通了,翁君韵想通之后对着茹果道:“背后之人,应该是想打着我和北定王的婚事的主意。”
茹果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有些愣神道:“小姐你的意思是?”
翁君韵眼色一冷,但淡淡道:“有人不希望我和北定王顺利成亲,或者换句话说,这人不想我嫁给北定王!上次茹桀被嫁祸杀人一事,也是这个目的。”
终于他又忍不住,再次出手了,只是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把此人揪出来?
学子杀人的案子,茹果倒是有所耳闻,但知道的却并不多。于是眼睛一亮道:“肯定是瑞王!”
翁君韵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眼神有些迷离:“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宁封纯这个蠢蛋,如果她出了事,定会第一个找上门,就像他和翁宁宁大婚前一夜找人掳她一样,立马现身。
但今日他却没有在第一时间现身,这就吃不准,是不是他指使的。又或者不能排除第一波的黑衣人是宁封纯派来的。
而花银子雇江洋大盗掳劫她的这个人,应该是和当初栽赃嫁祸茹桀的是同一人。
可此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频频阻碍她和宁玉夜的婚事呢?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外面的院子里,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茹果用手指沾了沾舌头上的口水,然后戳破窗子上的薄纸,“要不……奴婢故意闹出动静,引人过来开门,然后小姐借机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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