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君韵小心的将七彩雪莲从黑色锦盒中取出,然后又慢慢的放入锁香罐中,最后阖上盖子,就听的“嗑哒”一声,锁香罐里面的机关一动,将锁香罐给锁了。
接着翁君韵便把锁香罐给了鬼魅,郑重交代道:“要不你或者鬼宿回去一次,把东西送回去?”
没想到鬼魅没有答应,只是摇了摇头道:“恐怕属下不能答应。”
“嗯?”翁君韵有些不解。
鬼魅正色道:“属下和鬼宿是受教主之令保护小姐,所以没有教主的传令,是不能随意离开小姐的身边。而且,就算要离开一个人,另一人也必须要有万全之备。”
翁君韵斜眉一挑:“所以你这是在告诉我,你和鬼宿连我得话也不听了?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将在外,不受令?”
鬼魅语塞,想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嗯,小姐即将大婚,属下和鬼宿万万不能离开,但鬼影和其他五鬼不日就将到达上京,等小姐婚礼结束之后,可以让他们带回,路上也更安全一些。”
翁君韵仔细一想也是,人多势众,总比一个人,直接覆没来的更好一些。
于是她便让鬼魅把锁香罐藏到了自己房间的横梁上的角落里。
做完这一切,翁君韵又想起了桌上的那个黑色锦盒,重新捧在手中端详,从表面来看完全就是一个很普通的锦盒。
鬼魅返身回来,也瞧见了黑色锦盒,眼色一眯道:“沉香檀木?这倒是块好料。”
听着鬼魅这般一说,翁君韵将茶壶里的水,尽数倒在黑色锦盒上,立刻传来一阵淡淡的檀香,水越多,香气越浓。
怪不得,用它来装七彩雪莲,两者香味互抵,倒叫人也一时猜不出来里面的东西,可见华菱娘娘的心思玲珑。
……
临近中午的时,北定王府的马车停在的宜华侯府的大门外,准备接翁君韵一同出游。
翁君韵没想到宁玉夜会把昨日她说的改日再约放在心上,而且是第二天就来了,让她不禁心里一喜。
为了避免再生意外,翁君韵一袭男装,便出了北苑。一路上,她不仅让来往的丫鬟纷纷驻足偷瞄,还让那些徐老半娘,纷纷猜测是哪家的公子爷,长的这么俊俏,也不知道,有没有许配人家?
翁君韵一撩车帘,便看见宁玉也夜正巧抬头看着自己,两人相视一笑,犹如认识很多年的朋友,知己。
“阿夜在看什么?看的如此认真?”翁君韵入座后,看见宁玉夜正低着头看书,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宁玉夜微微抬头看了翁君韵一眼后,笑着道:“也没有什么,就是汴梁的一些账务,等韵儿嫁来北定王府以后,这些都将会慢慢交予给你。”
翁君韵脑门有些发紧,一听见府中事务,她就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其实我总觉得圣上不把我赐婚与你,也该会赐婚给别人,定是他看着不顺眼,却又动不得的人家。不仅仅是面子上羞辱的问题,说不定还能瞧着我把府上的内务琐事,搅的一团乱,家宅不宁。”
但是想想自己的外祖是曾经赫赫有名的永南王,而永南王一脉的背景又实在过于特殊,想来皇帝不管赐婚哪一户人家,都不可能彻底放心。
先不说翁君韵她自己,就拿舅舅的两个儿子来说,两个人都已弱冠成年,年岁也不小了,但至今也没有定下哪一户的闺阁小姐,皇帝更不曾为他们指婚。
所以,已经二十余四的大表哥乐清仲,至今另一半的良缘还不知道在哪里。
若不是这次舅母跟着舅舅一同回上京,相中了苏御史府的嫡长女,恐怕乐清仲很有可能就要独自一个人过一辈子了。
但换而言之,恐怕在皇帝的心里也是想着,最好永南王一脉的人,都不要嫁娶。
这一样来,已经没落的永南王一脉不会有太多的实力姻亲,也就更加稳定了其地位。
或者说,皇帝说不定心里真正的打算是,彻底断了永南王一脉的香火,才是一劳永逸的事情。
不过,也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打破永南王的遗训,让公主下嫁,把永南王一脉彻底放在皇室的眼皮子底下。
思及至此,翁君韵侧首,对着宁玉夜眨了眨眼睛道:“阿夜可知道,如今如今宫里,先皇膝下还有哪几位公主没有出嫁吗?”
宁玉夜放下手中的账册,思量了半响,才对着翁君韵点头:“先皇膝下的话,应该还有六公主沁纯,八公主纭纯。如果算上和离回宫,至今仍旧独身的沐纯,那就该有三位公主。怎么了?”
闻言,翁君韵缓缓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希望自己是多想了。
因为除了六公主和八公主,皇帝总不能把和离过一次的宁沐纯下嫁给乐家吧……
而且,皇帝让她嫁于北定王,已是打了两家的脸面,若要再下嫁一位和离过的公主,翁君韵她自己也不能保证,舅舅不会急的跳脚。
常言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宁玉夜看着一脸愁容的翁君韵,很快便猜测到了她的想法,笑着道:“先皇当年的确有过和永南王联姻的想法,但他总不能打自己的脸……”
“此话怎讲?”翁君韵不知其中的因果,有些不解,所以歪着脑袋问道。
宁玉夜却卖着关子道:“要不韵儿猜猜?”低沉的嗓音显得特别的诱惑。
翁君韵轻咳一声,有些假装正经道:“猜是个很费时间的事,我觉得没有必要去猜,还是阿夜直接告诉我吧,也省的我浪费些脑里。”
宁玉夜嘴角含着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很特殊的原因。无非就是那时候,永南王还在世,听说先皇很婉转的暗示过他,他的后人不能嫁娶皇室中人,以此扩大自己的根基。谁知永南王是个精怪的,听出了先皇的弦外之音,所以才有了那不嫁娶皇室中人的遗训。”
听罢,翁君韵点点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怪不得,宁玉夜会说,如果先皇赐婚,那便是打了自己的脸。
可不得就是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先皇先是暗示别人不要娶,回头要再给别人赐婚,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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