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萍、维冰、维离,跪于清水殿外三日,期限不到,不许起来。”他嘴里冷冷吐出惩罚。
“大师兄饶命!”维萍三人连忙跪下求饶,脸上再无方才的趾高气扬,满是惊惧。
他知晓她们对他的惩罚并非是心服口服,便又开口,问他身旁的人,“在此危机时刻,你们三人竟有空闲刁难同门师妹。十师弟,你目睹全程,就由你来说说师兄的处罚是轻是重。”
十师弟维安走出来,眨了下眼,只说,“师兄的处罚合情合理,并无不妥之处。”
“既然连向来公正的十师弟都没有异议,那你们现在便去跪着。三日后,我要听听你们思过的结果”
“是!”三人急忙应道。
纤洄眉头忽蹙,难得替他人求情,“还请大师兄减轻责罚,现在是特殊时刻,我们不能自断羽翼。”
维良轻扫一眼身着丁香色衣裳的纤洄,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沉默片刻才又说,“三日改为两日半,只许喝水,后日午时再起来。”
“是。”
十师弟带着那面色惊惶的三人离开。原地只余纤洄和大师兄二人。
纤洄怒意渐退,脸上漾起笑容,“多谢大师兄解围。”
苏维良走近她,伸出手蜷起食指敲了下她光净的额头。
“师父说过你不能动怒,这么些年了还是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轻易就被人激怒。”他难得如此温和的说话,字里行间却是带着疼惜。
纤洄微笑着揉揉被大师兄敲疼的额头。
“不过比起以前,你已是能够控制住自己,不会随便就和师兄师姐打起来。”
“我都十六了,按人间的话来说已经及笄,是个大人了。”
维良垂眸,唇角带着不明显的浅笑,“是啊,当初我一手带大的小娃儿,如今也很标致了。”
他抬眼对上纤洄那双明亮的眸子,当初自己便是因为这双眼眸,才会多番照顾她,其他人说他偏袒,可他却是有正当的理由去偏袒。
看了她半晌,维良开口说,“你随我来。”说完,便抬脚离开。
纤洄笑容满面的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蜿蜒的山道上,遇见藤蔓垂下,维良会先将气凝于指尖,劈开藤蔓。不时回头注意纤洄,见她过得艰难的地方,会伸出手去拉她一把,帮她过来。
走到半截,纤洄再一次拉住他手的时候像是忽然反应过来,困惑的朝她说,“为什么我们不用法术过去?”
他的手不大明显的僵了下,笑说,“是啊,怎么我们不用法术呢。”
纤洄扑哧一笑,跳过足下那块石头,伸手像他一样敲了下他的额头,“原来大师兄也有迷糊的时候!”
苏维良看着她脸上绽开的笑容,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
“怎么,说你迷糊还不高兴啊!”纤洄拍开他的手,不高兴的说。“我的脸除了柏莫也就只有大师兄会捏了。”
维良的眸子原本发着亮光,却在听到柏莫也曾这样亲密的对她时,便暗淡下来。
“我们用法术去山顶好了,也要快上些。”他说。
“好。”
两人心中默念咒语,右手在胸前一挥,便消失在了山间。
一瞬间,二人便来到了山顶,山顶雾气缭绕,一片白茫茫间从不远处升起金轮。在云雾环绕下并不显得刺眼。
“好美的日出!”纤洄惊叹。
维良在山顶的草地上坐下,右腿蜷起,将手臂搁在膝上。“能在这种时刻静坐观赏日出,也是一件美事。”
纤洄也在他身边坐下,屈起双腿,双手环膝,静静看着眼前的美景。
看久了,眼前的美景似乎不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她便开始偷偷打量身边人。
大师兄长得和柏莫不分上下,只是一个给人的感觉是秋日暖阳,另一个却是冬日寒雪。终日绷着一张脸的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只是怕都忘了怎么笑,上一次见他笑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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