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戴如平的启发,我就去城管局财务处借钱了。财务处处长是一个不善言语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有点娘娘腔的感觉,见到我这个局长来财务处,有点欣喜的样子,我心里明白,此人心里欣喜是因为我的乌纱帽的缘故,我是局长嘛,局里的一把手,实际上我上任以来,这娘娘腔已经好几次到我办公室来了,为的是几笔款子要我签字的事情,我当然是签字的,没有为难他,没有必要,再说了我是初来,好多情况都不清楚,我对自己说,我王石初进官场,必须怎么样呢,先当学生,后当老师。
财务处长姓杨,单名一个字:伟。连起来读就是阳萎,貌似不怎么好听,我心里想笑呢。我看着娘娘腔的细长的眼睛,不说话,哎,我心里缺乏勇气呢,就听娘娘腔对我讨好的一笑,道,局长,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你打电话就好了,还要你亲自来我这里?我咳了一下,未开口脸就红了,终于道:明天我要去党校学习两个月……
哎,怎么说呢,同志们,我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就听娘娘腔插话道,王局,我懂,你出差总是要花钱的,十万够不够?
我吓了一跳,道,哪里要那么多的,不要那么多,再说了借钱总是要还的。我说的是实话,我还想说,这哪里是借钱呢,这是挥霍公款,是犯罪!想到犯罪两字,我心里开始紧张起来了。
娘娘腔处长看见我的样子笑了起来,道,王局,十万不多的,上次刘冰副局长去外地考察,也就一个期,花费十二万多呢,你去党校学习两个月用十万不多的。我说我是借钱,借钱要还的,我王石还不起的啊。
局长啊,你真会开玩笑呢,你是局长,去党校学习是公事,还要考察啊,学习啊,等等等,用这点钱不多,你签字就好入帐报销的。
啊?我啊了一声,心道,我的字这么值钱啊。我疑惑了,嘴巴蠕动了一下,想说点什么,就听娘娘腔处长道,局长啊,你是我们局一把手,你本人全年的个人经费是五十万,对了,你的五十万已经被原来的戴局长用了四十五万了,还有五呢,这样吧,这次你去党校学习,就顺便的把你的局长个人经费也取出来,你带上十五万去用,我帮你存一个卡,十万的卡,还有五万是现金,你看怎么样啊?
我听的心惊肉跳啊,看着娘娘腔处长,心里想,这官场,看来猫捏不少呢,一个局长还有个人经费,这是什么生活啊,出差可以用借钱的名义取公款,事后找发票冲帐……
我觉得自己的心一方面在抽搐,一方面呢又在狂喜,觉得自己混入官场是对了,是上帝给了自己一次**的机会了,而且这个时候戴如平的意识也在逐渐的模糊我自己的意识:小子,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你担心什么呢,你要学会接受这种**,很正常的**,告诉你,你是局长才有这个资格的,别人想**他有那个权力吗?
我貌似明白了。
娘娘腔处长很快的就把五万现今从保险柜里取了出来,放到我的面前,笑道,局长,你的包呢,装起来吧,我下午去一趟银行,为你存十万。你的银行卡号呢?
………
半小时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手里用报纸夹着五万现金,在走廊上往回走的时候,下意识的东张西望着,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在作贼!
戴如平已经不在办公室,他现在是一个闲人,来去自由,我呢,我实际上也管不住他,他的存在貌似就在等着月底他的那份主任科员的工资。
还有就是,对他来说最为关键的,他有他自己的坚定目的,就是必须的时时刻刻的不能忘记练习他的旋气术,他心里是足够的狠,即必须让他的奇异的能力超越我,控制我,战胜我,我最终老老实实的成为他的傀儡,和他一样,在中云区的**的官场上如鱼得水,他的意识和我的意识实现真正的合二为一。
关于这些我分析的出来。
我拿到了钱,可心里并不高兴,而且下午我的卡里会多出十万,想到这个我也不高兴……
我就那么一个人发愣,坐在椅子上,其间还接到了刘冰副局长的电话,说王局啊,我知道你明天要去党校学习两个月了,局里的工作……
这厮没有把话讲完,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他想让我决定谁主持局里的工作呢,我下意识地就道:让老戴主持一下吧,他毕竟是我们局的老领导,犯了点生活方面的小事情,我们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啊,你说呢,刘副局长?不过我看你还是要多操心局里的事情,你是老同志,觉悟高……
妈蛋!劳资的话还没说完呢,那边刘冰副局长已经气呼呼的挂掉电话了,这家伙想在我去党校期间主持局里的工作呢,可是,我让他的如意计划落空了。
放下电话之后我又发了一下呆,脑子里想今晚是不是请洪玲玲吃饭呢,我必须要感谢她啊!顺便的还钱给她!上次为了还李金莲的房租我问她借钱的呢。再就是,我心里还有一种十分隐蔽的激动和期待。无耻的期待啊。我能看的懂洪玲玲多次看我的那个含义很复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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