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李琰君记起了当时楚毅对他说过的安排，当时他托付自己把虚空交给白小聆是因为……
“小聆儿，”李琰君叫她，把楚毅最初跟他说的安排告诉了她：“楚毅他把整个虚空给了你是想要你继承他全部的修为。”
白小聆惊讶，虽然她从最近梦见楚毅的梦里已经察觉了一些，但还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真的是这样。
“师父早就料到会有劫难，所以在之前已经做好了安排，把虚空给你就是他的筹划之一。”李琰君说着。
那么，又到了白小聆想了这么多年都没想明白的这个问题。
“仙门里比我有根基有天赋的弟子那么多，师父为什么要把虚空给我？”
白小聆睁大着眼睛，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她好久。
“因为你是独特的妖修。”
今天，李琰君终于告诉了她这个原因，也让她豁然明了：“你没有修行过其它仙法，像一块璞玉，只有你可以容纳楚毅整八百年的修为。”
白小聆懵懂地听着，李琰君在一旁急速思考。
“或许，师父一开始就已经准备好……金蝉脱壳！”
李琰君想着，脑海中这个词语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让他也不禁为之大惊！
金蝉脱壳！
他一把拉住白小聆：“楚毅想从你体内复生！”
李琰君牢牢地抓着白小聆的双臂，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愤怒。
“二师兄，你是说什么呢，师尊怎么可能从我体内复生，难道是要我把他生出来吗？”白小聆不以为然地打趣着，“别逗了。”
“不是，小聆儿，是真的！”李琰君异常地兴奋，“楚毅肯定是在去大凌神宫之前就把自己的修为放进了虚空，他把虚空给你，当你妖修的体质吸纳了他所有的修为后，楚毅虽然在大凌皇宫身形俱灭，可是他八百年修行最根本的保存在了人世！”
李琰君越说越激动，一把抱起白小聆：“小聆儿，楚毅那家伙可能真的没有死，他在等着你陪他玩一招‘金蝉脱壳’的好戏。”
白小聆被他弄得有些晕：“二师兄，你放我下来，下来。”
她站回地上，努力地串联李琰君的话：“所以，师父是假死？”
“不！”李琰君立刻否掉了她的话，“是真死，在整个天下面前真死，却在暗地里藏下了生机！就像金蝉脱壳，死了的是一层皮，但真正的金蝉早就已经不在那里了。”
“全天下都以为楚毅已经死了，可是楚毅的元神却和他的修为一起全部在虚空里面……小聆儿，你就是楚毅复活的生机！”
白小聆坐在树林间一直想着李琰君的话。
她不明白她怎么会成为楚毅复活的关键呢？楚毅把虚空给她是为了让她继承八百年的修为，然而她这么差的资质，难道真的靠一颗妖丹就可以做到吗？
“二师兄，我做不到的。”
李琰君走过来坐到她旁边。
“你可以的，虚空的钥匙还在你体内，你可以试试随时进虚空看？”
白小聆照做了，整个人瞬间消失，然后又突然出现。
“二师兄，这个我已经学会了。”
“那你多努力。”
……
静谧的湖上，明月依旧当空。桥边的红药处泛着点点涟漪，似乎也在等待楚毅的到来。
“你好像就要离开这了。”
那个女子依旧蹲在红药边看着这难得的一株。
“耀华上仙，”楚毅终于叫了她的名号，“上仙于此，怎么这么说。”
“你看，这株红药又掉了一瓣。”
话音至此，一片花瓣自水波间流转，随着涟漪缓缓飘走。
“这珠花不正是因为你而开？”
红色的芍药花已经凋零得只剩下寥寥几片花瓣。耀华抚摸着仅有的几片，细心地呵护，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不知道这几片什么时候会掉下来，你还能在这里陪我多久？”
楚毅感觉到耀华身上深深的寂寥：“上仙也会觉得孤单？”
“是啊，”耀华深叹口气，“无数年的孤寂，可是很无趣啊。”
楚毅有一个疑问一直在心里很久了。他一直想问问耀华，验证一下自己的那个猜想，这次终于问了出来。
“上仙有一事，楚毅不明。”
“请讲。”
耀华侧身，楚毅见她丝毫不在意的样子露出无声的一笑。
“仙子位居上仙，为何在此，独自孤寂？”
耀华轻声地笑了，表现出来的样子似乎对他的问话毫不介意。
“你还是问我了，天歌。”耀华笑道。
“天地间自有原因，说起我，你不是也在这里暗等时机？”
“上仙要离开，应该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耀华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
“天歌，吾与尔不同，”耀华道，“吾自证道，只有仙道得证的那一天才能够离开，吾既然要证道，自然不能以仙法随心所欲。”
“那么，仙子……”楚毅笑，“为何要证道呢？”
耀华静静看着湖面，不说话了。
楚毅见她这样，心里的那个想法更加明确，也更加大胆地说了出来。
“仙界，是上仙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耀华转头看向他，绝美的画面瞬间如同凝刻成了一副画卷。
“天歌果然聪慧，”耀华看着他一声叹息，“人间仙道间怎会生出你这样的人？”
她没有回答，可说的话已经印证了楚毅的猜想。
他呵呵一笑：“是吗？能得到耀华仙子的称赞，是我三生的荣幸啊。”
“你知道你三生为何吗？”
耀华突然问。
楚毅惊喜地挑眉：“难道上仙还有附加的礼物要送给我？”
他模样就像即将得到糖果的孩童一样，看得耀华不禁失笑。
“人间魔尊，天歌道人，怎么活了八百年倒更像五六岁的孩子一样？”耀华笑着打趣他，“你此生让天地撼容，前面两世自然要积累极大的因果。”
楚毅认真地听着，不错过她的每一个字。
耀华突然嘴角上扬，抬手凌空划出一道星河。
“你的前生是外天星河旁的一株仙草，后落于星河中，投入凡尘。”
楚毅看着天上幻化出来的一片星河万分感叹：“原来我前世是在这样了不起的地方生活，外天是上仙居住的天外天？”
耀华点头。
“难怪我此世的仙缘这样好，总是能遇到天上的真仙。”楚毅笑着，眼神里一片清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