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国地处南面,虽不是四国中唯一靠海临水的,但却是最为富庶的国家。其中青城最为有名,虽不如都城所在地越城那般,四处充斥着财富与权力的气息。但是前往青城的人趋之若鹜,尤其是达官显贵们纷纷安家此处,把它作为休闲养生之处。自然与它的天时地利人和分不开,首谈天时,地处沿海,气候湿润温暖,四季如春,物产富饶,人民生活安定,一派和谐和欣欣向荣的景象。
是日,正午时分,太阳正大,集市里却没有往日的热闹。
“小姐,小姐。别跑那么快。等等小玉。”十几岁的小姑娘在人群中不停地跑着,追逐着在前面快走的一名约莫相似年纪的姑娘。
只见前面这名姑娘眉清目秀,略微带着点婴儿肥的脸上带着几丝稚气与天真。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脸上薄施粉黛。她在集市的人群中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无奈地叹了口气:“小玉,让你不要跟出来你非要。现在又要让我等你。”
小玉赶上了秦梨妤的脚步,气喘吁吁地说:“小姐,你一个人出门我怎么能放心呢。”
“我放心不下你才是。”秦梨妤鼓囊一句,“瞧瞧瞧,去看宋大哥破案又来不及了吧。肯定又有很多人。”
小玉紧随秦梨妤往前走:“小姐不用慌,我们今天出门早着呢。来得及的。”
“但愿如你这丫头所说。”
路边,站着两个身着华丽的男人,听闻他们的对话,其中一名皱了皱眉:“宋袁立?”他的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路过的人都会不经意间回头多看几眼。
另一名恭恭敬敬地回答:“少爷,听说今天宋大人要公布林余江浮尸案的真相。”
青城有一条自西部高山顺势东流的河,名曰“林余江”,灌溉了世世代代的青城人。几日前,下游城东一个小村庄几名妇女在河边洗衣服时发现河上漂浮着一具女尸,因江水浸泡太久,面目损坏严重,完全无法分辨到底是谁。衙门也束手无策,只是检验出身上有多处伤痕,只能简单地判断为他杀。
待他们赶到青城衙门,公堂门口已经聚了一大群人,而此时,宋袁立正开始进行案件分析。几日前,他沿着林余江从尸体发现地往上游寻找案情突破口,在一户山脚下的樵夫人家休息停留。
沈大是个憨厚的樵夫,多年都在西山打柴,支撑家里开支的收入也是来自打柴下山卖掉的钱。沈大嫂是个年轻貌美的贤妻良母,虽说不是大户人家出身,但也有小家碧玉的清秀。沈二是个正宗的年轻人,每日只知安安分分地读书,指望着有一日考取功名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那日我在院子里喝水,却不经意间听见沈大和沈二在轻声商量沈大嫂的东西如何处置。”宋袁立凌厉的眼光射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沈大和沈二,“假若不是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为何要商量留下的东西呢?”
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对着跪在地上的两名嫌疑人指指点点。
“你们说沈大嫂归宁多日未归,是真的吗?”宋袁立紧盯着他们俩,“多亏这几天的好天气,还依稀可以看见院子里的泥土有杂乱的脚印,是打斗的痕迹,不是吗?斧头是新的,旧的那把是作案工具,已经扔了。”
“不!我们没有杀人!”沈二辩解。
宋袁立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等着他的辩解。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我们对外宣称大嫂归宁,实际上她是跟着她的情人跑了。那天,因为前一天大哥换了把新斧头忘了带,他只得返回家中取。没想到看到不堪的一幕。”
沈大低着头,似乎不想回忆起那一段。
沈二看了看大哥,继续说:“大哥一向都是一个老实人,遇见那样的场面自然很受打击,上前和情夫扭打起来,奈何对方人高力壮,厮打不过,让他们一起跑掉了。”
人群中一阵唏嘘。
“那日大人所听见的话,实在是个大误会啊。那具无名女尸不知是谁,但是绝对和我们无关啊。请大人明鉴!”沈二朝地上磕了一个头,态度诚恳。
宋袁立眉头紧皱,沉思了一会:“沈二,你知道在公堂上说谎的下场。”
“我沈二保证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好。我会细查。”宋袁立招手,“来人,把他们先都带回牢里。”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这案情突发的巨大转折足够他们作为茶余饭后的讨论话题了。
“所谓的名探,也不过如此。”蒋铭悦笑着摇了摇头说。
“你是谁啊!”他身边站着的正是秦梨妤和小玉主仆二人,小玉不满地呵斥。
蒋铭悦俊俏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轻声说:“这位小姐,我只是个路人,听说这儿有个名探,闲来无事前来谈谈究竟。不过,还是让我有小小的失望。”
看见对方礼仪十足,秦梨妤良好的家教也让她没有当众发火,回以笑容:“智者千虑,或有一失。小玉,我们回去吧。”
倒是她的态度让蒋铭悦吃了一惊,刚开始还以为依她的性格会暴跳如雷,但听她那句话想必她也该出身书香门第,他看着她离去的窈窕背影,说:“倒果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少爷,咱们也该回去了。秦将军今晚在府上设宴,您可不得不去。”李斌是跟随着蒋铭悦多年的侍卫。
蒋铭悦点了点头,笑着说:“该去该去,有美味佳肴,可能还有佳人相伴,怎能不去。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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