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如玉站在原地,双眸如水,但笑不语。
而如妃似乎这才看到姚如玉,动作缓慢的走了过来,福了福身:“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姚如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免礼吧,如妃今日的打扮,好生出色。”
听到姚如玉的夸赞,如妃心头一喜,态也稍微好些了:“皇后娘娘谬赞了,是皇上让臣妾这么穿的。”
“皇上?”姚如玉诧异的挑眉。
如妃盈盈一笑,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脸上的炫耀之意,溢于言表:“今日是臣妾的生辰,这衣服是皇上送臣妾的生辰礼物。”
姚如玉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不过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如此,便祝贺如妃你生辰快乐了。这会儿本宫也没什么好送你的,晚些时候,本宫再派人把礼物给你送过去。”
“那便多谢皇后娘娘。”如妃行了一礼,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忙道:“对了娘娘,今晚臣妾在永春宫设宴,邀请了皇上和众姐妹参加,您也来吧?”
姚如玉暗自冷笑一声,这都下午了,所有人都请了,才来说邀请她,不是打她的脸吗?故意给她难堪的吗?
“不必了,本宫还有事,要先去忙了,你们好好玩。”说着,姚如玉转身便走。
“臣妾恭送皇后娘娘。”身后,如妃的声音传来,带着隐隐的得意和兴奋,姚如玉脚步顿了顿,若无其事的离开了御花园。
姚如玉一沉默,面无表情,走的远了,身后跟着的秋落倒先嘀咕起来了:“什么人嘛这是,真是欺人甚。”
姚如玉侧头,淡淡的瞥了秋落一眼,浅浅一笑:“你这是怎么了?我都没说什么,你生什么气啊?”
“娘娘……”秋落不满的跺跺脚,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就是您没说什么,奴婢才生气啊。您看看如妃那得意洋洋的劲儿,还敢在您面前炫耀,也不掂量掂量她的分量。”
一个小小的妃,如何比得过母仪天下的皇后。不过一件衣服而已,用得着这么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吗?
姚如玉神色未变,也没有指责秋落言辞里的不敬,反而愈发淡定了,伸手拍了拍秋落的肩膀,姚如玉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秋落,难道狗咬了我一口,我还要反咬回去吗?”
秋落怔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一旁的秋水却噗嗤笑了起来,自家主这句话,可真真儿的狠啊。
待到秋落反应过来时,姚如玉已经和秋水进了未央宫了。顿了一下,秋水赶紧追了上去,一脸崇拜的看着姚如玉:“娘娘,您真厉害。”
姚如玉好笑不已,慢悠悠的说道:“我哪里厉害了?”
“哪里都厉害!不过,娘娘,您为什么不去永春宫赴宴啊?”
姚如玉瞥了秋水一眼,反问:“我为什么要去啊?”
“您不怕皇上被人抢走了吗?”秋水嘟着嘴,在一旁干着急。
好一会儿,姚如玉才消化掉秋水的话,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得沉默了片刻,答道:“皇上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哪有精力天天守着他?再说了,如果我连留住一个人的能耐都没有,那还做什么皇后?”
听罢,秋水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满眼期待的看向姚如玉:“这么说,您已经想好计策了,是什么?可不可以告诉奴婢啊?”
姚如玉高深一笑,坐到梳妆台前,一边翻妆匣,一边摇头,轻轻的吐出一句话:“不可以!”
秋水带笑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垂头丧气的拉了拉姚如玉的衣袖,不死心的说道:“娘娘,您就告诉奴婢吧,好不好?”
“不好!”姚如玉抽回自己的衣袖,从妆匣里取出一只镶嵌着五色宝石的金步摇,交到秋水手中:“这个你拿去包一下,过会儿给如妃送去。”
“呀!”秋水惊呼了一声,拿着金步摇左右看了看,不满的说道:“娘娘,这是夫人给您的嫁妆呀,这么贵重的东西,您怎么舍得送出去啊?”
姚如玉没所谓的摆摆手,拿起梳梳了梳头:“一只金步摇而已,我这里多的是,这些繁复的饰,平时也用不着。倒不如承个人情送出去,不管怎么样,也是我作为皇后的心意的吧。若送的东西差,别人不就说我小气了吗?我可不想落个苛待后宫的骂名!”
秋水恍然大悟,只得悻悻的点点头:“好吧,奴婢一会儿就送去。”
夜幕降临,月色撩人。
永春宫里,娇笑声此起彼伏,伴着丝竹之声,连绵不绝。
偏殿里,摆了一张圆桌,围坐着七八个浅笑嫣然的妃,祁司孟坐在主位,而今日的主角如妃,占据了他左手边的位置,右边,则是位高一等的洪贵妃。
妃们面带娇羞,坐立不安,恨不得立马挤到祁司孟怀里去坐着。
但碍于如妃突然扫来的类似于警告的眼神,个个都安分下来。
今日,祁司孟的心情似乎很好,如妃不断的敬酒,他也一一接受,这让她心里既激动又欣喜。
亲自夹菜到祁司孟碗里,娇笑道:“皇上,您尝尝这道凤尾鱼翅,是御膳房师傅精神烹制的。”
祁司孟尝了尝,赞赏的点点头:“嗯,不错,御膳房师傅厨艺见长啊!”
闻言,如妃更是欣喜:“好,那您多吃一点!”说罢,又开始给祁司孟斟酒夹菜了。
这番亲密的举动,惹来妃又是无奈,又是羡慕的目光。
酒过巡,祁司孟有些醉意了,一个人靠在软榻上休息,陪侍的妃们意思意思吃过饭后,也就起身告辞了,作为如妃的陪衬,她们也没资格留下来伺候。
走到门口,洪贵妃顿住了脚步,拉着送行的如妃走到角落,四下张望了一会儿,确保没人旁听之后,才凑近如妃耳边,说道:“妹妹,我前几日跟你说的,你可都记住了?”
如妃从容一笑,眼底掠过一抹精光:“放心吧,姐姐,你给我的药,我都按时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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