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熬的不是从始至终都一个人的绝境而是深陷入两个人的美好时对方突然离席
秦明轻而易举地推开这栋别墅的大门因眼前空荡荡的客厅大吃一惊沒有家具也沒有角落里的钢琴甚至沒有人生活的痕迹这样的场景难免让人觉得诡异秦明也不例外
他低咒一声心道莫然这小子搞什么鬼于是又退出去看到车库里还停着莫然的车看样子他应该就在这房子里面秦明试探着仰头朝楼上叫了一声但无人应答只好硬着头皮进去找人每落下一步都能听到回朦胧的回音让他毛骨悚然
二楼的景象同一楼一样除去莫然敞开的卧室门外秦明还真沒胆子到别的房间去看看卧室里只剩下一张床和一个圆形小桌莫然就侧躺在大床上整个人蜷缩起來一动不动秦明几步上前沒好气地推了他几下却还是沒有反应
“起不起來你搞什么鬼”
他绕到床的另一边刚准备再叫莫然一次就看到黑色床单上的已经空了的白色药瓶他一怔半跪到床上双手握着莫然的肩用力摇晃起來:“莫然莫然你给我起來起來啊”
他慌了神才冷静下來掏手机叫救护车这时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翻了个身背对阳光吓得秦明一身冷汗还不自知:“你鬼吼什么”
这下秦明脾气上來了扔了手机就骑到莫然身上作势要揍他结果被莫然轻而易举制服踹到了床下
“沒事喝什么安眠药还一整瓶找死是不是”
莫然实在犯困懒得多做解释:“就剩几片了就一起喝了”
秦明气结站起身拽着莫然的胳膊往床边拉:“你起來”
某人不为所动:“不”
“你起不起來”
“不”
秦明沒辙了:“你不起來我报警了啊”
“随便你”
灵光一闪秦明松开手弯腰捡起手机在掌中旋转颇为为难地说:“那我只好把你姐叫來让她教育教育你了”
“你把谁叫來都”莫然瞬间清醒立刻掀被子起身站在地上“废话真多说吧去哪儿”
秦明得逞一笑:“今天哥们儿生日老地方酒水畅饮一切费用我买单”
莫然打了个响指转身去衣帽间换衣服秦明受不了好奇心的驱使倚在门框上问莫然:“你这家里是被扫荡了吗”
“谁敢”莫然一边扣衬衫纽扣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挤出一个和平常无分别的笑容“少爷我只是最近学会了一个词叫做触景生情”
直到被莫然拉上他的车时秦明那句生生咽下去的“失恋有什么大不了”还堵在喉咙里让他久久不能回神他从來沒有见过莫然会因为一个女人几小时沉默在酒喝多了的时候眼眶发红甚至还在神智不清的时候不断低喃:“祝你们幸福”
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注定辛苦一瞬间的情动带來的也许就是永恒的伤口
莫然的手机响起來秦明看着他稍显犹豫便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接通:“是吗那就好赶紧复婚别折腾了我都累了那行到时候我去接你们我只是闲得慌再说有车会方便一点好就这样”
一听这内容秦明就猜得到电话那边的人是谁他刚想说什么却见莫然降下车窗动作利落地把手机丢了出去紧接着车速飞升跑车仿佛离地饶是秦明这跟莫然十几年的朋友心也跟着揪了起來
莫然再沒说什么车停稳的一瞬间他又恢复成那个别人口中不着调的贵公子也不管秦明死活大摇大摆地进了酒吧
如果不是因为夜晚翻來覆去难以入眠他不会去用安眠药麻痹自己的神经心脏的一角骤然缺失那样的空虚他十分讨厌可为什么睡了十几个小时现在的自己却头痛欲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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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浅音回国那天难得遇上当地的晴天因时差问題带來的疲倦一扫而空双眼闪烁着明亮的光让安离楠也受感染般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意
吴妈话很少只时不时地看看表总害怕误了戚浅音喝药就算对自己的身体她也沒有如此在意过戚浅音看出她的焦虑单手盖住表盘挽着她的手臂说:“一会儿车上好好休息我保证按时吃药”吴妈见安离楠点头这才放心
戚浅音笑笑忽然问安离楠:“以后谁听谁的”
安离楠挑挑眉:“女子出嫁从夫”
话音未落就感觉小腿被戚浅音踢了一脚于是立刻改口:“听你的”
她满意一笑从包里拿出纸巾伸手擦掉安离楠侧脸上一块灰尘许是刚刚取行李时不小心蹭上的而他同时递上一瓶水问她渴了沒有两人相视一笑再无嫌隙
终是她先看到隐藏在人群中的莫然他就靠在灰色的柱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转着手中的钥匙环半年沒见他并沒有表现出生疏而是拍着她的肩膀邪笑着问她是人是鬼
他不知道当初自己与安离楠谁先查到了戚浅音的下落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在犹豫的时候安离楠已经启程所以可能所有的路他们就只差这一点
或许他先赶到也无济于事但是同样的结局第一个理由会让他好受很多
“未婚妻我专门从北京赶來给你们当助理安排车辆和住宿感不感动”莫然的手还搭在戚浅音肩上无视黑了脸的安离楠
戚浅音抬手掐了一下他的手背他一手捂着夸张地龇牙咧嘴还不忘对安离楠说:“这么凶残的女人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沒人跟你抢”
他说完便迈步在三人前面带路举着并沒有拨出电话的手机放在耳边聊着什么时候见面叮嘱天气反复无常注意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