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的戚浅音比平日话多了跟多。清醒的时候想说不能说就压在心里。在理智失控的时候就任由它们在脑海中肆虐。变成有头沒尾的醉话。
安离楠觉得。这样闭着眼喋喋不休的她。挺可爱的。
“你不许转弯。更不许回头。就这么走下去。”
此时安离楠背着她站在路口。右手边就是小区大门。他只是微微转身就感觉到背上她的挣扎。她不会哭闹。采用最直接的方式。长而薄的指甲在他锁骨处用力抓了一把。
他听到她说:“哥。你陪我胡闹一晚有什么关系。”
她是真的醉了。从头到尾都沒有认对人。路口的绿灯亮起。闭着眼趴在他肩头的她好像有了感应般。拍拍他的肩。让他继续往前走。
这附近平常就沒有什么行人。更何况是深夜。除了偶尔开着大灯疾驰而过的车辆。整条街道就只有他们两人。
他把脚步放慢放轻。不想错过她的每一句话。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可他不想打断她。这些真心话也只有在她喝醉了的时候才会说出口。他怕以后再也沒了机会。
“你一声不吭地走了。是死是活倒是告诉我一声啊。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心都累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别用洒脱和坦荡成全我。我会内疚一辈子的......你回來吧......尔朗我不要了。我只想让那些杀人凶手付出代价。凭什么他们可以拿着从别人那里抢來的东西活得逍遥自在。而我却要替他们接受惩罚。我不服。你知道不知道......”
“反正我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满腹心机的坏女人。那些事我不做。别人也会觉得是我做的......哥。你又说对了。安离楠不会心甘情愿地配合我。他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看着我。不让我对他们安家构成任何威胁。我都不知道。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了婚。到底是不是对的。”
夜风中夹杂着秋天的凉意。明明只是微风。安离楠却觉得如风暴般从自己胸口呼啸而过。卷走了些什么。空空落落的感觉让他慌张。不安。
他想告诉她。你的决定是对的;他还想告诉她。我就是想看着你在我身边。陪我度过剩下所有的时光。你不走。我永远不老。
不过这些话出口后。都在意料之外变成了三个字:对不起。
她却笑了。完全沒把这句放进心里:“这三个字我听得不多。因为那些人都不觉得错在自己。是我自作自受。我记得。第一次听到带有挑衅意味‘对不起’时。我还兴奋了片刻。不过那后來。我就让她在校园舞会上狠狠出了次丑。第一时间更新整个人摔进了和你差不多高的蛋糕里。她还得了个外号。叫蛋糕妹。谁让她叫我变异女......”
他红着眼微微一笑。问她:“什么是变异女。”
“你们男的都说。皮相好的女人智商就不能强求。而我不同。他们就叫我变异女......”
“他们夸你的。”
“......好像是。早知道我就不让那个女人跌进蛋糕里了......”
戚浅音的声音越來越弱。搂着他脖子的手臂渐渐松弛下來。他停下。转头看着她。
事实就是这样。第一时间更新明明是你想与我一起走下去。可当我自愿陷入梦境随你而去的时候。你却停滞不前。
在他想要转身往回走时。她又有所察觉。问:“就这么往前不好吗。”
他动作一顿。轻声回答:“当然好。”
只是。神智不清的你。和自欺欺人的我。能走多远。
他都不知道他背着她走了多久。直到觉得手臂发酸。汗水失了控般自额际滚落时。戚浅音才沉沉入睡。莫然开车找到两人时。他们坐在街心花园的木椅上。戚浅音裹着安离楠的外套枕在他的腿上。睡得很熟。
莫然指着戚浅音。哭笑不得:“她不是去安慰我姐了吗。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安离楠的回答是:“她难受。”
戚浅音、王依依和冷尤都是幸运的。因为有人能在她们醉酒之后耐心地陪她们疯狂。而高楼林立的街头。韩锐手拿酒瓶坐在车站的凳子上。目光空洞地望着那些停下又开走的公交车。满身狼狈的他隐匿在亮着白光的广告牌旁。几个刚加完班的女人走过这里时。都面露惊恐地快步走开。
他听着高跟鞋的声音。咧嘴笑了。她们宁可多走一站地。都不愿意与我同一车站等车。所有人都对我避之不及。你又何必坚持。
所以。我们分手。是对你好。
他将酒瓶扔出去。厚厚的玻璃碎了一地。空余凄凉的声音在空荡的街道上回响。惊起一地尘埃。
他们这样的人。因为背负得太多。所以可供别人感慨的多愁善感他们都视若死敌。如果情不自禁。便只能让它起于夜深人静之时。终于黎明之际。别人看不到最好。就算把他们当作疯子也好。
第二天。戚浅音是在安离楠怀中醒來的。宿醉带來的头痛欲裂。她都已经习惯了。昨晚发生了什么她沒有什么印象。只依稀记得有个人背着她。身上有好闻的味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坚持着。不让他转弯。不让他走回头路。
而这个无条件迁就她的人。除了身旁之人。再沒有别人了吧。
假象也好。真实也罢。
冷尤和她这天都和沒事人一样照常出现在公司。依旧是员工眼中不可亵渎的冷面女神。下班后。冷尤忙着参加发布会。戚浅音忙着公务应酬。一如从前紧张充实。
她又一次见到了许彻。不过表面是朋友。实则是竞争对手。许彻与安离楠是一类人。态度谦和有礼。目光犀利准确。言语绵里藏针。喜欢无声无息取得战争的胜利。
正是因为戚浅音与安离楠相处久了。才知道如何化解这类人抛出的刁钻难題。她的道行终究比不过这个男人。几番对战下來。虽然谁都沒占上风。但她能感觉到。他是手下留情了。
散席时。他和她不约而同地留到最后才走。他的两个助理兼保镖一左一右护着两人走上电梯。戚浅音必须承认。在三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男人面前。压力还是很大的。
“戚小姐。你是我印象中唯一不喷香水的女性。”许彻和她并肩走出电梯时说。
戚浅音思维跳跃很大。直接问:“许先生对香水过敏。”
果然换來他的片刻的沉默。凌厉双眸中划过激赏:“洞察力非凡。不如來我们公司怎么样。”
“哦。我去做什么。”
“除了我的位置。你做什么都可以。”
“那我只好说抱歉了。我不喜欢被人压制。”
如果她沒看错。他唇边的纹路应该代表的是微笑。
这个会所的条件什么都好。就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停车位不足。所以戚浅音每次來都不会开车。她不想在这种事情上给自己找麻烦。
许彻保持与生俱來的绅士风度。提出要送戚浅音回去。她抬起左手。让他看到无名指上的戒指:“这是某个人的责任。他已经在路上了。”
许彻点点头。再沒有说其它。
银灰色劳斯莱斯从面前开走后。戚浅音本想一个人走走。吹吹风。但沒走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转身就看到莫然那张笑得如沐春风的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假。
他身侧跟了一个大眼美女。栗色波浪发服帖地垂在身后。红色及膝裙更添妩媚。她和一身黑白职业套装的戚浅音站在一起。明显就是冰火两重天。
“这是戚浅音。我的妹妹。”莫然表情坦然。倒让戚浅音怀疑是不是她失忆了。
莫然向大眼女的侧后方退了一小步。双手合十呈乞求状。戚浅音瞬间就明白了。她对她微微颔首。就算打招呼了。
“莫哥哥。你不是只有一个姐姐吗。”
戚浅音默默翻了个白眼。这年头。姑娘们都不能好好说话吗。她看向莫然。莫然面不改色地补充了一句:“她是我表妹。”
表哥和表妹真是骗人的假想好伙伴。
莫然很是入戏。走到戚浅音面前。手掌覆到她的额头上。关切地问:“怎么还在发烧。不是告诉过你。生病就不要去上班了吗。”
他说完。压低声音交代道:“快把我带走。”
戚浅音想笑。但最后还是忍住了。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我不舒服。你能送我回去吗。”
莫然转过身。放在背后的手比了个“ok”的手势。她听到他说:“不好意思。我们改天再约。”
“改天”这个词很微妙。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后天。更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等到。莫然不等大眼女答应。拉着戚浅音就走了。
他把车停在了一条街外。说本意是想让大眼女知难而退。沒想她说这是有情调。
“刚才那是谁。”戚浅音问。
莫然扶额:“老头子给我找的相亲对象。他说我再不让他见到儿媳。就把我打包送进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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