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与外界只是相反的镜界还带着光明,只是如今从薄野雾和绮里的房间开始,这里已经渐渐沦入黑暗,绮里抓着薄野雾往外跑着,只是施术之人阴险狡诈,只给她们留了这一个房间的空间,她们根本逃不到外面去!
“绮里,怎么办?”薄野雾本想这么问她,但是发现绮里已经是双眼失焦,满脸皆是颓然,她知道镜界的可怕,她和小雾都会被直接由镜界卷入冥界地狱,永世不得轮回转生。
薄野雾紧紧抓着绮里的手,走到她的面前,“绮里,不要担心,我们不见了,师尊和乘马一定很快便会发现,他们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绮里却摇了摇头,凄然一笑,道:“迟了,那些人就这么想置你我于死地吗?”
渐渐地,镜界越来越暗,越来越暗,薄野雾与绮里紧握的手也只能让她们感受彼此渐渐变凉的温。
“冥界秘术,那便是说,是你冥界之人捣鬼!”乘马挡在门口,誓死不愿让琉琛进入。
纵使春风也萧瑟的北,刮着阵阵冷风围绕在乘马与琉琛之间,琉琛可以感觉到乘马眼神里的不信任和杀意,他微皱着眉,再不快点,小雾就有危险了。
“此术唯我能破,你若担心她们的安危,就让我去救她们吧,多呆一刻,她们的生命就多一分危险。”琉琛道着。
然而乘马却突然幻化出剑,锐利而迅捷地直指琉琛,琉琛未给自己施加任何结界,任由乘马的剑划破他精致无双的脸,暗红的血犹如一道暗红的泣泪,在琉琛病态的苍白的脸上,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琉琛红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望着乘马,道:“我可以进去了吧。”
乘马第一次如此愤恨于自己的无用,他深皱着眉,却没有任何再继续阻挡琉琛的理由。
琉琛一侧身,迅如闪电地进入了薄野雾和绮里的房间,她们房间里的那块镜正散发着那个秘术的气息,琉琛没有任何犹豫,施术解开镜界,然而却发现镜界被施加了禁咒,他根本解不开,琉琛皱眉,大喊道:“小雾!小雾!你听得到吗?”
昏昏沉沉的薄野雾突然听到一丝熟悉的声音,好像是琉琛,于是虚弱地道着:“听到了,我听到了。”
琉琛此时想着,还好将甯瞳给了薄野雾,因此,薄野雾这么微弱的声音,他还是听得到,于是琉琛又继续道着:“你们远离那面镜!我要破镜而入!”
薄野雾抬头看着四周黢黑一片,根本不知镜在何处,于是她摇了摇头,道着:“不知道,不知道。”
“用甯瞳!”
薄野雾点了点头,从衣服里掏出正在熟睡的甯瞳,微弱地摇晃了两下,甯瞳发出光,薄野雾看到那面反光的镜离自己仅十步之,于是站起来,将倒在自己身边的绮里往后拉着,但是四肢无力的薄野雾并没有离开那面镜多远,于是薄野雾横了一下心,道:“琉琛,你快破镜吧。”
薄野雾借着甯瞳发出的微弱的光,看着绮里,然后整个人趴在绮里的身上,以自己的身躯为盾!
琉琛不知里面的情况,于是没有踌躇,拔剑砍破了那面镜,并不是所有的剑都能砍破那镜,这是从上古就流传下来的鬼君的佩剑——湛钺。
镜的碎片四散,有一些朝薄野雾射去,薄野雾忍受着镜碎片的刺伤,待镜碎片平息后,却发现由镜界通往地狱的大门已经打开!薄野雾眼看绮里就要跌落地狱,慌忙飞身朝绮里身下飞去,将她往上一推,然而薄野雾却往下坠去。
琉琛一把抓住绮里,正欲往下再将薄野雾抓住,然而薄野雾却被从冥界熔岩中伸出的手抓住,琉琛扛着绮里,一手挥剑斩断那些手,然而那些手确实无穷无尽的,不断地朝薄野雾伸来,薄野雾朝琉琛摇了摇头,微微一笑,“你快带绮里出去吧,不然我们人都会死。”
琉琛一晃神,不知如何是好,薄野雾突然用最后的力气施出风性法术,将无暇抵抗的琉琛和绮里送出了冥界地狱大门。
“小雾,小雾!”琉琛朝地狱大门吼着,然而地狱大门却关闭了。
薄野雾又重回到黑暗之中,身边本来还带着一丝亮光的甯瞳突然暗了下来,薄野雾闭上眼睛,就这样认命了吗?她不怕黑暗,她才不怕黑暗,但是袭身的寒冷却让她蜷缩成一团,她似乎想起了很多事,似乎又忘记了很多事,不知是真是假,那亦真亦幻的感觉让虚弱的薄野雾不愿再去探究,真也好,假也罢,真真假假在这生命最后的时刻又有何区别?
薄野雾觉得自己像是在朝归墟走,又像是在天上飞,又像是在海渊冰夷殿周围的海域畅游,她似乎看到了渊殿的顶上,辛原正在奏琴,他暗紫的长发带着晨曦的光辉,他金色的瞳眸倒影着海洋的深邃。
薄野雾拼命朝辛原靠近着,朝辛原挥着手,但是辛原却越来越远。
“辛原,辛原。”薄野雾梦呓般地低喃着。
突然地狱大门被一剑劈开,光亮是如此的刺眼,薄野雾感受到刺眼的光亮,微微皱眉,突然一个身影挡住了直射薄野雾的光,薄野雾这才微微睁开眼睛,强光之下,薄野雾看不见那人的脸,全身无力的她很快就支撑不起眼皮,于是她沉沉地闭上了眼。
“辛原。”
沉睡之中,薄野雾觉得自己就像在海里畅游,她朝辛原的渊殿游着,寻找着辛原,她四处都寻不到辛原,薄野雾已经筋疲力尽,她扶着礁石,眼泪如断线一样。
“你在朝哪里游呢。”熟悉的声音在薄野雾的身后响起,薄野雾朝后一看,暗紫色的长发染着阳的光辉,金色的眼眸里只看到自己的倒映,薄野雾的眼泪更是肆意,她不顾一切地朝辛原扑去,辛原勾唇一笑,抚摸着薄野雾柔软的头发,道着:“我一直都在你身后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