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如何推知我的身份的?”柳涵念疑惑道。
柳翰轩爽朗一笑,继续道,“打斗间他们却处处让着我,我擒住一个问他原由,他在我一阵威逼利诱下才说他们是千机阁的杀手,上面有令,让他们暗中引导我去见澜雪头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若再猜不出这命令是谁下的不是与他们无异了么。”
柳涵念嘴角抽了抽,扶额道,“确实是蠢了些,还没有职业操守。”
柳翰轩乘机打趣道,“为兄也是如此觉得的,作为杀手被擒住该当服毒自尽的,他们却泄露这等机密,你从哪招来了这些不靠谱的手下?”
澜雪用手肘推了推他,不满道:“你怎的不说自己狡猾?”
柳翰轩自恋道,“我可是用兵如神的柳少将军,凭他们的本事也瞒得过我?”
柳涵念扑哧一笑,问到了接下来一个棘手的问题,“爹娘那便,你打算怎么办?娘亲上次同我说她只认那位刘小姐一个儿媳。”
澜雪和柳翰轩面面相觑,神情由惊讶逐渐转为为难,这为难柳涵念可以理解,但这惊讶…?
“你们俩不是早就知道了么,惊讶什么?”柳涵念不解道。
柳翰轩犹豫半晌方将事情告诉她,“这刘小姐如今不是我的阻碍而是你的问题。上次睿王南下视察水利,想了很多好的法解决水利中的一些令皇上头疼的问题,且沿广施仁德接济姓,龙心大悦,赐了许多珍宝金银,又觉得睿王府后院只有一位正妃和一位侧妃,与其他王爷相比着实少,便一下赐了他五位佳丽,其中一位便是这刘夕雨小姐。你知道的,朝堂上赏赐佳丽是寻常的事,刘家小姐并没有与我真正定下婚约,爹爹和外公虽然不甚高兴,却也实在不好多说什么。”
柳涵念苦涩一笑,“是吗,看来府里是要热闹起来了。我这足不出户的,连府里的大喜事都不知道呢。”
澜雪低叹一声,拉住她的手道,“小姐,王爷他这般对你,你也莫要为他伤怀,再者说那些佳丽入府是她们的事,也碍不着咱们什么事。”
柳涵念站起,深吸一口气,恍然大悟般道,“澜姐姐说得对,我只管在琉凝居里呆着便是,热闹是他们的,与我无关。”
柳翰轩毫不客气的重重拍了下她的头,“说什么傻话呢?你难道真打算一直窝在琉凝居不出去?”
“不是说禁足月么?我总得配合他将这月呆满吧。我先时还在想他为何要与爹娘说不想我卷入什么纷争中,原来说的是争宠啊。”说完竟哈哈大笑起来。
柳翰轩和澜雪都了解她,因为了解才心疼她,心疼她笑里的酸楚,心疼她坚强里的无奈。因为了解才陪她一起笑,成全她的执着,成全她的高傲。
“哥哥,除了刘家小姐还有那些佳丽?”柳涵念问。
“还有吏部侍郎俞鸣的妹妹俞莺,庞师的堂孙女庞若丽。此人都是世家女,封为侧妃,另两名只是皇家舞坊较出众的舞姬,作为侍妾一并赏赐给了睿王。”
柳涵念颔,“皇上于这安排上倒也是用心良苦了。”位侧妃的家族,一位是睿王党,一位是魏王党,还有一位中立派,另两名舞姬想必就是皇帝的眼线了。
柳涵念忽略了一件事,她不出去不代表麻烦不会来找她,对她来说,最大的麻烦莫过于轩辕祈皓。
她的清闲日才过来半个月轩辕祈皓便沉不住气来琉凝居找她。看见他进来时柳涵念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是千雨忍不住惊疑了句‘王爷怎么来了’她才反应过来。
琉凝居的几个丫鬟看来都对轩辕祈皓有些排斥心理了,见他径直往这边来,竟齐刷刷的挡在了她身前。
澜雪朝他福了福身道,“王爷事物繁忙还有准备新妃入府的事宜,怎么得空来琉凝居了?”那日柳翰轩来看过她便走了,澜雪则继续留下照顾柳涵念。
轩辕祈皓看着她们一副以肉为墙保护柳涵念的模样,竟觉得好气又好笑,自己难道能吃了她不成。
至于他为什么来,他倒不是再来与她吵架或问罪的,他只是有些事需要彻底确定一下。
“本王是来看看王妃的,你们退下。”轩辕祈皓道。
柳涵念坐在她们身后的石桌旁,饶有兴致的撑着腮,嘴里却说,“王爷这不是看见妾身了么,既然看见了,便能走了吧?”
轩辕祈皓被她一番话说得有些懵,倒不是因为他这毫不客气的逐客令,而是她所用的那些称呼,让他听起来只觉得别扭。
“王爷,王妃的午睡时间到了,您请回吧。”澜雪顺着柳涵念的话对他道。她有这些不解,这王爷今日又抽什么风了,那晚的事她回来后已原原本本的说与她听了,王爷那时可是要多决绝有多决绝的,下禁足令撤走琉凝居的一众仆役时大有与她家小姐从此老死不相往来,让小姐自生自灭的意味,今日却巴巴儿的跑来说看望她,更离谱的是她如此同他说话他竟然没发怒,简直变了个人似的。她不禁抬头望天,奇怪,阳没打西边儿出来啊。
轩辕祈皓没说话,却也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只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柳涵念。
几人对他这样反常的反应摸不着头脑,柳涵念心想,难道大师兄已经将那件事查清了?可师姐前几日才同她说魏王处理得很干净,大师兄查得有些费劲。到底是什么让他的态转变得如此之快。
“澜姐姐,你们先退下吧。”柳涵念突然道,对于轩辕祈皓这样的理由,她很好奇。
“小姐…”澜雪大致猜到了柳涵念的心理,但这王爷最是阴晴不定,万一他又哪根筋搭错了小姐不是又要遭殃了。
柳涵念摆摆手,她们迟疑片刻还是走开了。
轩辕祈皓依旧没动,柳涵念换只手托腮,“我这半个月可没有出过门,有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儿可别再往我身上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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