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柳府时,柳父与那大夫都已等在门口,柳父见他来仿佛见到曙光般,迎上去问道:“睿王殿下,皇上可愿赐药?”
轩辕祈皓将肉芝交给大夫吩咐他立刻熬药,再转身安慰柳父道:“祖母已将药交给我,父皇那边祖母自会去说,柳将军且宽心吧,柳柳会没事的。”
柳父颔,斟酌半晌方道出一句:“微臣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轩辕祈皓微一沉吟,已洞悉他所为何事,却还是道:“将军但说无妨。”
“微臣观方才之事,觉王爷与柳柳之间或有嫌隙。王爷之事微臣原不宜置喙,只是柳柳乃微臣心头肉,她对王爷的情意相信王爷都明了,若是柳柳有何令王爷不满之处还请王爷海涵。日后也请王爷如过去般护着她。”一掀衣摆便朝轩辕祈皓跪下:“微臣唯此一求还望王爷答应,微臣愿为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轩辕祈皓伸手将柳父扶起:“伯父哪里的话,不消伯父嘱咐祈皓也会照顾好柳柳的。”
柳父见他如是说,稍稍安心。方才见柳柳与睿王间争执,他心惊不已,或许一切并不如众人所认为的那样圆满。可如今尘埃已定,唯一能求的,便是睿王这一诺。
轩辕祈皓斟酌损益后跟着柳父去了柳涵念的房间。
呵,原来自己还是看中权位胜过感情的吧,本该第一时间去守望紫言的,却因着柳父的一句话而更改了。可紫言身边已有大师兄守着,自己此时去,又能做什么呢。
在看到昏迷的柳涵念时,他的心还是莫名的疼了。
榻上的女嘴唇发青,脸色因中毒惨白如纸,眉头紧蹙着,浓长的睫毛蝶翼般轻颤,双唇微动似在痛苦呻吟。
轩辕祈皓向她走过去,步伐不自觉渐渐沉重起来。矮身坐于她床畔,伸手抚上那细柔的脸颊。他凝视,却始终不曾听清那女轻颤的唇齿间发出的细如游丝的声音。
其实她只一遍遍喊着一个名字而已。
轩辕祈皓抬头对立在床畔紧张看着他的柳母道:“伯母。我想和柳柳单独待会。”
柳母正想说什么,看了眼柳涵念又看了眼轩辕祈皓,走过去牵着柳母的手将她带了出去。
唯剩他们两人时,他抚上她苍白的脸,嘴角微动,终于说出了几个字:对不起,柳柳。
昏迷中的少女痛苦地皱了皱眉。
今天发生的事多,让他不解又应接不暇,他累,不觉靠在柳涵念床畔睡着了。
千灵将他唤醒时,解药已熬好。他接过碗小心地喂她喝下,替她掖好被角,吩咐千灵好好照顾她,而后起身离开。
宁紫言昏迷后,莫清源便一直守在她房中。天色将暗未暗,霞光透过窗扉铺了一地,轩辕祈渊推门而入,看见的便是宁静霞光中,他心上的女静静地躺着,却有另一个男守护。那画面那么美,偏生那么刺目。
莫清源从沉思中回过神,抬头正见立在门口的轩辕祈皓。
他方才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何人下的毒,奈何一丝头绪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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