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的手慢慢下落,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轻放在她的额心,温润如玉的感觉从眉心一点散开。布省心一下清醒过来,伸手抓住他的手,“初七,我刚才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我梦见……”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握得紧紧的,墨色瞳仁透着柔软的光点,安静平和,“嘘……我都知道,别怕,有我在。”
布省心全身都是汗水,腻湿的冷汗让她止不住发抖,只有握在初七手里的手心是温暖的,只为那一点温热,眼泪忽然一下涌了上来,不知道是因为感谢这一刻有他,还是因为那个梦境让她害怕。
她翻身起来,一把抱住初七,钻进他的怀里去,不肯出来。初七眼底越发柔软,展臂将她抱住,下颚抵在她的头上,也不顾她满身的汗湿,低头吻在她的眉心,“都过去了。”
布省心将头埋进他宽大的胸怀,把耳朵贴在他的温热的胸膛上,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她的心才终于安定下来,手心不自觉的攥紧他的衣衫,低声啜泣,“初七,不要把你的心给我,你给了我,你要怎么办!我不要你死。”
“呵……傻瓜,我不会死的。”初七把她抱紧,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说过,我的心早就给了你,要怎么要回来?”
“你不要开玩笑了好吗?我真的以为……”
初七轻笑,“以为什么?”
布省心摇头,一直贴紧他的胸膛,不肯移开脸,好像只有听着他的心跳声,才能证明刚才那个可怕的梦,全都不是真的,她的手心已经攥出一层汗来,声音颤抖,“没什么,你好好的,就什么都好。”
“你不是很怕我么,又何必在意我好不好。”初七似笑非笑的问,好像是在声讨她的意思,像了一个可爱的孩,说了委屈,在跟大人要说法。
布省心低低的笑了出来,“那你更不能有事,要一直好好的给我怕,好吗?”
初七淡淡摇头,“这是哪门的歪理,真拿你没有办法。”他稍稍放开她一些,低头看入她的眼底,墨眸深邃,“以后不要再跟我闹别扭了好吗?这段时间,你知道我有多煎熬吗?”
“我也不想,只是……小影说的对,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好像所有的心情都会被放大。”布省心此时此刻只觉得平静,那一场梦仿佛熬尽了她所有的情感,一时间让她再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了。
初七点头,“方才你已经过了第一劫。以后你只要多练习心法,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第一劫?那是什么东西?”
初七伸手拨开她脸上的碎发,手指的触感轻柔温和,“是我请求姑冼长老让你提前渡劫的,回魂叶是灵物,若不渡第一劫,或许会反噬你的心性,反而对你不利。”
布省心抬头,“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执事长老是这么个意思,我也是这个意思。第一劫是本真之劫,劫数中必定会有前世的种种场面,若你早知道,反而会过于纠结沉溺往事,不利于你破劫。”
也是,要是知道那个梦是她的前世,布省心一定不会这么容易就出来,她想再多看一看自己的上一辈都做了些什么,和初七是什么关系。
“那,你是真的把你的心给我了么?”
初七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的说,“幻由心生,劫里那些过往你不必在意。真真假假有什么关系,如今我在你身边,你在我身边,不就够了吗?”
“够了,够了,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幸福过。”布省心嘿嘿的笑,伸手抱住他的腰。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抱他,他的腰精细紧窄,抱着感觉厚厚的,紧紧的,很有安全感,“初七呀,抱着你真舒服,你可以让我抱着睡一觉吗?”
“呵呵,可是……长老他们都在看着,你这么睡过去,不大好吧?”初七低笑一声。
布省心一下清醒过来,抬头从初七的肩上看出去,屋里果然齐刷刷站了一排的长老,连执事长老都在,板着脸冷冷咳嗽一声。那个玄宵长老也在,正挤眉弄眼跟她使眼色,顺便一把抱住身边的白小小,把头埋在他肩上,她刚才向初七撒娇的样。布省心一下红了脸,粉拳捶在初七的胸口上,小声抱怨,“你怎么不告诉我,丢人了!”
玄宵被白小小嫌弃的推开,他也不在意,哈哈的笑了起来,“心娃儿,你也不必害羞,长老们都是过来人,到底该经历的也都经历过,谁还没有年轻的时候,阿阮,你说是不是?”
执事长老不理他,冷冷的跟布省心说,“如此不识大体,成何体统,还不快整理衣衫,见过诸位长老。”
“阿阮你不要这么刻板嘛,咱们这天门山上一年也难得见这么动情的一幕,我倒觉得是我们在这里碍事了。”玄宵呵呵的笑,“我看还是我们先出去,等他们小两口腻歪够了再出来说正事。”
白小小叉腰,十分不满的说,“你们都先出去,初七你也出去,让心心好好的梳洗一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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