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光剑飞下竹林来,刚一落地,她就奔过去,一把抱住他,忍不住哭了出来,眼泪从她眼角落下,一颗一颗凝成红色水晶,跌落在地上,碎开了,风中飘起一缕幽香,淡淡散开。
“你去哪里了,不是说办完了事就回来的吗。”布省心抱着他,就像抱着全世界,虽然在抱怨,但心里满满的都是开心。
那人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声线带着细腻温和的笑意,“姑娘,认错人了吧。”
咦,这不是初七的声音!
布省心急忙松开手,退后一步,瞪着两只小桃一样红肿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人。面容清瘦,轮廓清晰,眉高目深,一身清冷的装束,背后背着一个大大的剑匣,散着阴冷的光,照亮了一小片的竹林,看起来有点阴森恐怖,但那阴光之下,清晰的印出他的眸,淡淡透着泉水般的清甜温和。
这真的不是初七!她的心又一下跌落下去,这样大起大落才让她知道,这个叫初七的人在她心里,原来已经这么重要。
男人微微低头,眉目带笑,“布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呃?这又是什么情况。布省心觉得她貌似忘记了一段很精彩的生活呀。
她吸吸鼻,抓抓头发,“那个,我认识你吗?”
“一面之缘。”男人眼底带着温泉一般的暖意,“我叫宿景。”
“哦哦,宿景你好,我叫布省心。”布省心点头,“你大半夜来这儿干嘛?”
宿景沉吟片刻,挑起眉毛,眸里的轻甜凝成薄薄的水雾,“自然是来找你的。我来告诉你一个你想知道的秘密,但你也得告诉我一个秘密作为交换,怎么样?”
“我没兴趣。”布省心撇嘴,这人大半夜不睡觉,背着个恐怖的剑匣到处跑,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她才不要知道他的秘密。
宿景呵呵笑起来,“上次见面时,你托我帮你寻人,如今已有些许眉目了。”
他怎么知道这些!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其中牵扯实在多,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这么紧要的事,她怎么会告诉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呢?
布省心有点警觉,退后一步,低低的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宿景微微的笑,垂眸看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你不是一直在找他吗?我知道他去了哪里,但你要先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得来的雪月,又是怎么样解除的封印。”
布省心随着他的视线向她的手上看去,刚才那枚不听话的戒指,正淡淡晕着幽光,像是月亮一样温和,她把抬起来,仰头问他,“你是说这个戒指?”
宿景点头,“千山飞雪,万古风月。”
啊,这就是这个戒指里面的暗,貌似是个咒语,她当时一念,戒指就变成了一把剑来着。可是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知道得多都不是好人,要小心。
布省心又退后一步,眨眨眼睛,下意识把手护在身后。他看着戒指的眼神,透着一丝犀利和尖锐,叫她有些害怕他会做什么坏事。
宿景见她把手往身后藏,不觉失笑,微蓝的眸瞬息流转为一片柔和,“怎么样,要与我交换秘密吗?”
“我不要。”布省心摇摇头,双手背在身后,“我不知道什么风不风硬不硬的,你也不要想骗我,我朋友马上就回来了。他很厉害的。”
“你朋友?你是说……”宿景微微一顿,眼底的笑意转而加深,转身向不远处展臂,“呵,他就在那边,不远,要不要我带你过去?”
布省心又往后退了一大步,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可以,大半夜的你快回去睡觉吧。”
宿景没有要走的意思,从怀里拿出一方丝巾,递给布省心,“你看看这个,可是你要找的人的字迹。”
布省心犹豫要不要过去,她盯着那方丝巾看了很久,如果那真的是唯一的线,她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多年,她一心想着要找到那个人,但一直没有一点头绪,如果这个人说的都是真的,那真的是那人的字迹,哪怕只有一个字,对她来说也是如获至宝。
宿景看出她的想法,勾唇一笑,将那丝巾收回怀中,“也罢,既然你不记得当日的事,这桩交易大约也不算了,只是……我花费了这许久的时间为你寻这一方丝巾,你又这样毁约,教我白忙一场,你打算怎么赔偿我呢?”
“说得好像我求你帮我似的。”布省心小声嘀咕,没想到竟然让他听见了,他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是你求我帮你的,你说愿意给我一切我想要的东西,包括你。”
布省心嫌弃的龇牙,“我才没那么不要脸呢!”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宿景说笑着,语气里满是戏谑的意味。
布省心抓抓后脑勺,“就算是又怎么样,大不了把命赔给你,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女汉!你要杀就快点动手。”
宿景眼底的笑意一点一点加深,“你明知道我不能杀你。”
“那是你的事,反正现在我们两清了,我不欠你什么。”布省心差一点跳脚,恨不得老死不和他再见。
宿景仍是温和的笑着,略略摇头,“仍是这么耍赖。”他抬眸看向她,她眨眨眼睛,有些慌乱,他却趁着她的慌乱,深深看入她的眼底,“好,我认栽。这丝巾还是留给你,从此你我互不相识。你若再求我,莫怪我无情。”
“小狗才要求你呢!”
“呵……”宿景笑了一声,将那方丝巾拿出来摊在手上,掌心蕴气,带起那丝巾飞到布省心面前,她伸出手去,那丝巾绕过她的手腕自动系在了她手上,结出一个好看的花结。
布省心再抬头的时候,宿景已经踩上了光剑,飞升上空,留下一句,“小狗才要求我,是你说的,此结为证。”整个人一下就飞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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