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下的血海深仇,放不下的女人,小石头知道……不念过往,不畏将来,师傅教我的。”
为师是放不下过往又畏惧将来,想做的事情太多,遗忘不了的也太多。
轻轻的吻上那粉嫩的嘴唇,眼睛里竟是空洞,没有谁的影子遗留。
左木有太多放不下,所以越是多情越是无情。
小石头推开他起身。
“师傅可曾看见小石头的脸,可知道现在在您怀里的是小石头?!师傅,小石头不是任谁都能欺凌,置于您的身下,小石头不觉得是折辱,小石头是男儿郎不是女娇娥,也不用你什么负责,师傅如果爱就去争取,小石头不是谁的替代品,也不配做谁的替代,一百个小石头也比不起一个夜香兰。”
小石头的眼睛里有了雾气。
每一次出现夜香兰这三个字左木就会换一副模样,好像身体的宣泄就可以换回那个女人一样,或者忘记那个女人。
总之,只要关于夜香兰,就足以将他的师傅撕碎。
他怕了这种患得患失的感受。
“宁南!”
小石头站定,八年没有人叫过的名字,被他叫出!
他以为他不知道,原来这一切他都知道!
“我看见的,是一个叫宁南的小坏蛋!”
他再次把他拉进怀里。
左木垂眸,将小石头的脸深深的刻进脑海里。
原来忘记一个人没有那么困难,只要找一个人代替!
请原谅他,现在真的不能再放手,他不能再次承受过多的失去。
足够缠绵的一个吻,吻到自己眼中都含上了眼泪。
所有人都输给了权势,仇恨,在这个战乱的年代,爱情变得那么廉价,廉价到没有人敢去伸出手,诉说思念。
靠在墙上的夜香兰,抬头,看天。
她知道那个人会紧紧地抓住手里的东西,他总是那样只想要能够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不属于自己的即便触碰了,也会毫不在意的放手!
一墙之隔就好像隔绝了一整个世界。
“痛么?”凌十诫站到她的跟前,看着谜样的女子倔强的不肯流下眼泪。
“最痛的时候已经过了不是么?”有些人真的只消一眼就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命中注定。
一个端庄美丽的东宫皇后,一个包治百病的庸医,在深宫之中日夜相伴,他治好了她的病,也带走了她的心。
他们谈情言爱不说别离。
等到真的别离才发现并没有那么难,就像现在,也许不痛!
当初他没有选择带走自己。
一如自己不会选择跟他走。
谁都清楚他们的幸福不过是手中的沙,想抓也抓不牢。
“原来想幸福那么难!”十诫感叹!
“凌十诫,我们这种人都不配拥有幸福,放了裳儿吧,你也好,冥儿也好,他都斗不过,双腿尽断时本宫让裳儿争一争,希望冥儿能不屑于这万里江山,而现在你让冥儿燃起了斗志,裳儿已经失去了抗衡的资格,所以本宫回去自会将战场让给你跟冥儿!”
“佩服,在下佩服,能将得失看淡,能将进退都掌握,希望贵国太子能有您这种智慧!”
“如果没有人从中挑拨,本宫自然有的是办法能让裳儿放下!”夜香兰冷眼,一瞬间收起所有的悲伤。
“可曾有人说过您当真是美丽与智慧的化身!”
短短几天,就看透了这所有一切,如此聪慧的女子当真难求,只是他怎么会放弃夜锦裳这么完美的一颗棋子!
凌十诫转身,他还没能适应这双腿,每天站立的时间并不长久,靠着左木的针灸才能多站立一段时间,今天的他已经到达了极限。
原来,每个人,都带着各自的不幸福在各自的世界徘徊。
一段路,那么长。
只是再长的路也有诉说不完的思念!
他又站到那个女人的小院,重重阻隔,他看不见她悲伤的眉眼!
挂帅出征,明日启程,那女人可还记得对自己说过要还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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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凌十诫站在象征着无上荣耀的铠甲前。
没有一兵一卒,出征的将军只有这一套闪闪发光的铠甲,还真真的讽刺。
傍晚时分皇后将慕容一笑请进宫,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让凌十诫无法思考。
等到回味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只能静静地等待天明,然后穿上战袍,去那个战乱之地进行着生死不能预料的战争。
凌十诫从来就只能屈从命运!
城楼之上,那个女人站在皇帝的身边。
那段距离太过遥远,远到什么都看不清。
但是他知道高位上的帝王的潜台词。
用你的命,你的势力去为朕效力吧,不然这个女人的性命不保。
勾唇,浅笑,他独自一人跨上战马,穿着最闪亮的铠甲,走着最孤单的旅程。
慕容一笑站在城楼上。
是爱是恨她分不清楚,只是那一抹凄凉让她的心抽痛。
慕容家的债还清了么?
凌家欠我的呢?
是不是这样就好,再不相见,再不相欠!
让刻骨的爱,蚀骨的恨都消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伤怀之情还未散去就听见战马上的人独自唱起了古时军歌,和你同仇敌忾,和你共同准备,和你同上前线。
此时唱起多么讽刺。
君王要起兵,现在却是让他独自一人修整好铠甲兵器,独自前行。
歌声悲伤高亢,让本是看热闹的众人也跟着动容,亲生父子,何意如此。
一曲终了,凌十诫调转战马再次深深的看了慕容一笑一眼。
这个世界从来不会给他们悲伤的时间,爱而不得的痛,有苦不能言的伤。
正如左木所说,即便她真的怀了别人的孩子也会视她如珍宝。
因为,太爱啊!
女人,等我回来,等我解释清楚,因为爱你,凌十诫不需要原则和底线,一定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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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那个萧瑟的背影已经离去了三天,她被放回十王府,只是不允许私自外出,慕容一笑觉得很可笑,主位上的帝王太高估自己了,他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放过,在能够站立起来的第一时间来炫耀示威。
告诉自己,这是慕容家欠他的,他讨要回来了!
现在放他出京不亚于放虎归山。
凌剑南精明也愚昧,费尽心力铲除他的余党,现在又将虎城培养成他新的根据地。
虎城收了防城,西州两座城池,占地广袤,如果真让他将贸易发展起来,那么凌十诫到时候将成为傲国东北的无冕之王。
还是,凌剑南已经不想给他这个机会……让他死在这一程漫长的路。
一笑闭眼,脑海里是自己来不及看一眼的孩子,每个人对这件事都决口不提,让她以为这只是自己的一场幻梦。
他们还爱着,他们还笑着。
他们还为了同一个目标战斗着!
她从来不曾痛恨,从来不曾如此无助。
只是一切都发生,一切都**血淋的呈现在自己面前,没有人给自己一个解释,没有人告诉自己那孩子生死何恙。
甚至是不是那人说的小侯爷,她都不知道!
关于这场真实的幻梦没有人跟她说过只字片语。
让所有一切在胸腔郁结。
如果不曾知道自己爱着该多好。
那样刻骨的痛意就会全都转化成恨,不会去理会那背影都多萧瑟,不会去想他如何战死沙场。
可是偏偏这一切从来都不受控制!
她深爱,亦痛恨!
“谁?”
听见声响一笑抬头,银白色的面具,月牙长衫。
她突然就不确定这个人是萧哥哥了。
只是那感觉那么熟悉!
“萧哥哥……”
她始终不愿意承认那个人就是夜冥,杀她数十万百姓,满手沾满傲国子民鲜血的夜冥,只是那眉间一点红就是最好的证明,和十年前一样冷冽凄厉。
“如果,十年前自己跟你走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这么伤!”一笑拉住眼前人的衣角,祈求一点帮助。
他不敢抬头,也不肯放手,现在无论是谁,都是她救命的稻草。
她太怕,太怕一个人。
一个人的时候,她会想到孩子凄楚的眼,他会问为什么放弃他,为什么杀了他。
为什么不肯要他。
“萧哥哥,救我,带一笑走!”
她必须出去,就算恨意蚀骨,她也想去听听那个人的解释,问一问,他可曾真的爱过,曾经说过的话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而面具下的人听了一笑的话身体轻轻发抖。
他手掌冰凉刺骨,带着门外的寒气,让周围的一切都冻结成冰。
他拉住她的手,然后轻轻的拥进怀里,他没有感觉到她丝毫的抗拒。
他的脑海里再次出现谁眉间的一点朱砂,那样刺痛!
从来,她都不会抗拒夜冥。
从来,她都一心期待等待着那个眉宇间带点朱砂的男人。
大雪封路,刺客一波一波接踵而至,如果不是自己沿途安排好接应,现下他早就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好不容易见到,她心心念念的依旧是那个男人,那个她骨肉的爹……
胸腔里一团炽烈的火焰燃烧,凭什么这样对自己!
大手哗一下撕碎她所有的衣衫,她惊慌逃开。
“怕什么?”
其实他想说,装什么清纯,孩子都有了,只是不曾说出口,因着这句话在伤害她的同时也在伤害着自己!
“你要做什么?”一笑死命的抗拒,难以置信的护着自己的衣物。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的萧哥哥会对她做出这种事。
“不知道么?”面具底下的脸扭曲异常,双眼中充满的都是暴虐因子。
在这场爱情里,除了伤痛谁也没有留下名叫美好的记忆。
一笑拼尽全力抵抗,只是她的身体并没有完全复原,真气还未提上来就被对方压制住,两个人的敌对,她一直处于下风。
她不明白,她到底哪里招惹住了萧哥哥,以至于让他这样对自己。
“一笑已经嫁人了,萧哥哥……”
“呵……这句话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面具男开始变得疯狂,他不断的拉扯她所剩无几的衣服,双手在她的胸腹上揉捏,所到之处都是刻骨的寒意。
是谁非要让她承受这一切!
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她知道,从她进入十王府的那一天起,什么幸福,什么明天都已经成为泡影。
她的命运早就被悄无声息的牵扯。
任由其他什么人,忽视她的无助与悲凉。
碣石山上,就因为那个男人姓凌,与他坐实了关系,然后一步一步将自己沦陷。
可到头来又是如何?
战马之上,呼啸疆场,床榻绵软,她再也没有什么自我,名震天下又怎样,武功高强又怎样。
依旧是谁身下的玩宠。
那个人这样,萧哥哥也这样!
想起日光下瓷白的脸。
他说,我说我爱你,跟我在一起吧。
他说,别动,把一切都交给我。
他说,女人,活着回来。
他说,相信我,无论我做出什么
……
为什么,到现在,脑海里还是他的眉眼,或邪恶,或真诚,或风流,或坚韧……
还有倾尽温柔时,那一滴泪!
心好痛,不知是痛那个人什么都没说就离开。
还是痛他竟然放任自己在这里受如此凌辱。
不是每一次他都会出现么!
“萧哥哥……”两行清泪她终是对残破不堪的自己放手!
而她越是不抵抗,他越是暴虐。
面具下的双眼变得赤红,他为什么要穿这月牙长衫,为何要戴这银白的面具。贯穿的红色,踹开大门,问她,女人,你为何如此绝情不好么!
为什么,谁都没有面对的勇气!
抬起她一条腿。
十诫甚至连衣服都没有脱,只露出自己的污秽。
从站起来之后他从未接触过任何女人,没有谁能挑起他的情yu,更确切的是他的心里想的都是她。
爱也好,恨也罢,只想把她囚在自己身边。
哪怕痛苦,只想要炽烈的占有。
不留余地,不留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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