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姐.这位是少将军的姑姑.她想來看戏.我顺便带她來看看.你不介意吧.”万芊芊热情地说道.
“怎么会.”庄梦蝶笑道.她知道了.乔琪姗还不知道她和乔子璟的关系.她來这乔子璟还不知道.当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自己现在在她面前就是悦戏演员庄梦蝶.她稍稍安了心.
“既然是少将军的姑姑.那就是贵客.您请坐吧.”庄梦蝶把乔琪姗和万芊芊带到会客室.给她们让座倒茶.
“听说庄小姐也是静州人.”乔琪姗问道.她现在还不打算询问有关庄梦蝶和乔子璟之间是什么关系的事.她想先观察一下这个庄梦蝶.
庄梦蝶看了看万芊芊.万芊芊微微摇了摇头.暗示她并沒有把庄梦蝶和乔子璟的关系告诉乔琪姗.庄梦蝶心领神会.眼里流露出感激之情.
“是的”庄梦蝶说道.
“你的老家是在哪里.”乔琪姗问.
庄梦蝶当然知道乔琪姗在观察自己.她知道要尽量去讨好乔琪姗才是对自己有利的做法.可是自己的身世.容不得半点疏忽.
“我是乡下人.老家在庄家村.”庄梦蝶说.虽然这样说乔琪姗可能会更看不起她.但是她只能这样说.
虽然乔琪姗是看不起乡下人.不过庄梦蝶还算大方.对她态度也很恭敬.她对她的印象还可以.所以也不打算继续询问一些刁钻的问題.
“你们这儿的戏几点开场.看來我们是來早了.”乔琪姗说道.
“这里要八点才开场.乔小姐可以先去旁边的餐厅吃点东西.那里有西餐.也有中餐.味道不错.环境也尚可.”庄梦蝶说道.
庄梦蝶知道乔琪姗喜欢别人称她乔小姐.也知道她喜欢别人对她很恭敬.所以尽量去迎合她.
“好.那我们吃了东西再來看庄小姐唱戏.”乔琪姗说道.
庄梦蝶陪着乔琪姗和万芊芊正往外走.却迎面碰上了乔子璟.乔子璟有几日不见庄梦蝶.正想來找她一起吃晚饭.
乔子璟一看乔琪姗和万芊芊都在.很是惊讶.他第一反应是乔琪姗是來找庄梦蝶麻烦的.连忙看了看庄梦蝶.庄梦蝶微微摇了摇头.以示乔琪姗沒有为难他.
乔子璟立刻放心了.剩下了就是安抚好乔琪姗了.
“姑姑.原來你也來看戏啊.”乔子璟装作自己仅仅是來看戏的样子.
“行了.别装了.”乔琪姗说道.“我知道你是來找庄小姐的.
这话一出.乔子璟和庄梦蝶都很紧张.
“我们现在要去吃东西.你和庄小姐要不一起來吧.”乔琪姗说道.口气里沒有刁难发狠的迹象.
乔子璟喜出望外.庄梦蝶受宠若惊.
乔琪姗特意吃的西餐.她见庄梦蝶对吃西餐也豪不陌生.知道她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人.
“庄小姐家里还有什么人吗.”乔琪姗问.她一问问題乔子璟和庄梦蝶就都很紧张.
“家里沒有人了.父母都过世了.”庄梦蝶说道.
“那也挺不容易的.”乔琪姗面露同情之色.
“习惯了也就沒什么了.”庄梦蝶感激地说道.
乔子璟在一旁不免又心疼起來.要不是有人在.他一定会把庄梦蝶抱在怀里.
“姑姑今晚想听什么戏.”他连忙岔开话題.
“我都可以.庄小姐可有什么拿手好戏.”乔琪姗问.
“那非《梁祝》莫属啊.”乔子璟抢着说.忽然又想到庄梦蝶说了这段时间不再登台.可是他又希望庄梦蝶能在乔琪姗面前好好表现.给她一个好印象.这样也许他们的婚事在乔家会多一个有力的支持者.于是小心翼翼地问庄梦蝶.“庄小姐今晚会登场吗.”
庄梦蝶当然知道乔子璟的意思.她不登台本來也是为了迁就乔家.如今有机会赢得乔琪姗的支持.她岂有不抓住的道理.“会的.”她点头说道.
当晚庄梦蝶使出全部的本事.把《梁祝》唱完.乔琪姗果然啧啧称奇.对庄梦蝶的戏非常满意.
回去的时候.乔子璟和乔琪姗、万芊芊坐同一辆车回.他当然想亲自把庄梦蝶送回去.可是他不敢为了庄梦蝶怠慢乔琪姗.庄梦蝶也怕他任性坏事.极力暗示他直接回去.
乔子璟在上车的时候.悄悄回头朝庄梦蝶挤了挤眼睛.以示他实在太高兴也太意外.庄梦蝶心里也喜滋滋的.她为自己从前畏忌乔琪姗而不好意思.对万芊芊也心存愧疚.觉得自己误解她了.今天的事.还真多亏了她.
在车上.万芊芊笑着问乔琪姗.“我说这个庄小姐是个奇女子.沒错吧.”
“还行吧.”乔琪姗说道.
有这句“还行吧”乔子璟已经高兴得快要手舞足蹈了.因为他知道他姑姑对什么都很挑剔.尤其是人.
万芊芊朝乔子璟投去邀功的笑容.乔子璟感激地朝她点点头.
不一会儿.万府已经到了.乔琪姗让乔子璟下车送万芊芊.
万芊芊快要进门的时候.乔子璟对她说：“谢谢你.”
万芊芊笑了一下.“怎么样.我这个朋友还仗义吧.”
“非常仗义.”乔子璟说.
“那.你要怎么回报我.”万芊芊问.
“你想我怎么回报.”乔子璟问.
“以身相许呗.”万芊芊脱口而出.
乔子璟愣了一下.
“开玩笑啦.”万芊芊见他这样紧张.又笑了一下.“还是一样的.我在家太不自由了.你一有机会就把我叫出去.让我散散心.有你在.我父母那好交代.”她说.
“这个沒问題.”乔子璟说道.
这天一早.李月芳正要出门.乔琪姗把她叫住了.
“妹妹有什么事吗.”李月芳问.
乔琪姗把她拉倒花园.两个人坐下來.
“子璟的婚事.你有什么想法.”乔琪姗问.
李月芳叹了一口气.这是她的一块心病啊.
李月芳把当日的半年之约从头至尾跟乔琪姗说了一遍.
乔琪姗点点头.“这半年也过了一大半了.也沒见子璟去找那个巧巧姑娘.估计是找不到了.半年一到.就向万家提亲.这不是挺好的吗.你叹什么气呢.”
“你不知道.他记挂着那个巧巧也就算了.偏偏又喜欢上一个姓庄的戏子.不但在外头四处说那是他的未婚妻.还当着我的面.说那个戏子是我未來的儿媳妇.这还不算什么.前不久.那个戏子被人绑架到瑜州.他带着伤.一个人冒死去相救.回來的时候伤口复发.发着高烧.就跟个半死的人一样.”李月芳说着说着眼泪就出來了.
停了停.她又说：“你说.这样一个会让他送命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接受.何况又是那样的身份.也幸亏万夫人平日深入简出.对这些风言风语也不大上心.不然.我可真沒脸再去万家走动了.”
乔琪姗听了也很吃惊.她还以为乔子璟和庄梦蝶只是一般的公子哥儿在风月场上看上了一个出众的女子.听李月芳这么一说.他们的爱情颇有些轰轰烈烈的味道.
“怎么我來的这段时间.他倒沒怎么闹着要娶那位庄小姐.甚至连提也沒提起过.”乔琪姗问道.
“谁知道呢.可能被我压着.不敢再提吧.”李月芳说：“那个庄小姐我见过两次.第一次见她还挺有傲气.再后來是从瑜州回來.这回成了在我面前装可怜.哼.我可不吃她这一套.这些狐媚作风就是让人讨厌.”
“这么说这个庄小姐倒是肯服软.肯服软就好说.”乔琪姗点点头说.
李月芳不解地问：“好说.这话怎么说.难道我们还真的接受她.”
“那还能怎么样.你儿子喜欢她啊.”乔琪姗说.
李月芳万万沒有想到乔琪姗会这样说.“她可是个戏子啊.这么大个家业.将來怎么能让一个戏子來掌管.”
乔琪姗摇了摇头.“我说接受她.也沒说要她做大少奶奶啊.做当家主母啊.”
李月芳想了想.半天才反应过來.“你说说.让她进门做妾.”
乔琪姗点点头.乔琪姗是有些浪漫主义情怀的.她对于乔子璟和庄梦蝶的爱情不是不可以接受.但同时.她的身份等级观念也是最强的.庄梦蝶固然乖巧.但是要说做乔家的少奶奶.她从來不在乔琪姗的考虑之列.在乔子璟和庄梦蝶这件事上.当她的浪漫主义和等级观念冲突的时候.她觉得中国的一夫多妻制正好调和了这一点.
乔琪姗的意思不是让庄梦蝶进门做妻.这让李月芳放下了心.可是对于让庄梦蝶做妾.李月芳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她打心眼里觉得庄梦蝶这样的女人就是个祸水.
“非得让她进门吗.”李月芳还是想问一句.
“当然也不是非如此不可.说不定有一天你儿子就对她厌倦了.那时自然也就不成问題了.不过.依我看.她现在可是你儿子的心头肉.你要除掉这块肉.疼的可是你儿子.为了一个戏子.闹得母子离心.可不值当.那梁山伯和祝英台是怎么化蝶的.不就是父母逼得太紧吗.”乔琪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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