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狠踩到地上,林洛施转头狠狠瞪了车内饕餮满足的男人,胸腔中的怒火越发的聚拢。
眼不见为净,林洛施转身,快步小跑进去医院。
看到林爸爸那一刻,林洛施眼眶已经浮现一层水雾。
“爸爸。”哽咽的唤了一声,林洛施双膝跪在地上,双手紧握着病床上平放着黝黑粗粝的大手。
想起过往的种种,记忆中以前父亲的手是很光滑,很修长的。幼时,街坊邻里经常都说林洛施遗传了林爸爸那双修长白皙漂亮的手。
可是,从什么时候,这双漂亮的手已经变成这般粗糙,这样的黝黑,上面还有皮肤龟裂的痕迹。
“洛施,爸爸的好孩。是爸爸不好,让你担心了。”依旧带着氧气罩,林爸爸抬手轻轻拍了拍匍匐在床边上大哭的小脑袋,声音虚弱地说道。
到了这个时候,这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却照顾养育了她的男人还是把所有的错揽在自己身上,还像小时候自己摔倒一样,哄着自己。
林洛施知道,在父亲眼中,她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女孩。
抬起头,泪眼婆娑,林洛施抬手擦去自己眼中妨碍的泪水,让自己清清楚楚地看向林爸爸。
不见两天,他又憔悴了不少。
收紧了泪水,林洛施轻笑着,在盛仁栎拿过来的椅上坐下。
四目相对,不用言语,温情散发在室内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驱走了所有的病魔,只剩下一片净土。
“爸爸,你还真是吓到我了。以后,你要是有个不舒服,你就打电话给我,我陪你去医院。”说着,林洛施顿时便吐了吐舌头,俏皮笑了笑,“爸爸,我说错了,这个事情绝对不能有下次了哦。”。
嘴角微微上扬,林爸爸握住林洛施的双手,重重地点了点头,眼角和眉梢都是笑意。
聊了一会儿,林爸爸刚刚做完手术,身体还是很虚弱,需要更多的休息。林洛施站在室外,透着透明的玻璃窗望向里面,直到看到林爸爸入睡了不舍地离开。
“阿栎,你有我妈妈的消息吗?”林洛施不问,并不代表着不在乎,她心里面总是觉得母亲江美仪瞒着她什么。
盛仁栎避开头,微微的摇了摇头。
林洛施脚步一顿,转身望向盛仁栎,脸上带着沉重,清澈的眼眸中深深地看去。
许久,林洛施才开口问道,“阿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在林洛施面前,盛仁栎根本无所遁形,与其说谎被一眼看出,还不如自己说出。
但是,这件事情……盛仁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林洛施?”一道尖锐刻薄,夹裹着无限的怨恨的女声从面前响起,林洛施抬头看去。
发现朝自己走来的人居然是林爽。
林洛施伸手不着痕迹地小推了推盛仁栎,盛仁栎看向林洛施一眼,随即便转身往回走。
让盛仁栎离开,林洛施是担心林爽看出了什么。
林爽倒是没有怎么注意到盛仁栎,双腿一瘸一拐地拄着拐杖走向林洛施,待看到林洛施身上名贵的饰与靓丽时尚的打扮,心中的怨恨更加深,眼中的狠毒更加浓郁。
手上打着石膏,额头上有着包扎,虽然被大波浪长发挡住,但隐约中还是能看到嘴角肿起淤青的部分。
看来,林爽离开莫家,日似乎过得挺凄惨的啊!
其实,如果不是正巧面碰面,林洛施根本不会理会林爽。现在林爽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她邹由自取。
“林洛施,你现在很得意,是吧?呵呵,可是你知道,我现在落魄狼狈的一切都是遭谁所赐的?是你,是你这个贱人,是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你抢走了我的东西,你……你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林爽似乎疯了,神色疯狂,扔掉拐杖,伸手便扑向林洛施,想掐住林洛施的脖。
迅速的避开林爽的魔爪,林洛施眼中带着可怜看向扑倒在地上的林爽。
林爽不甘心,躺在地上,指着林洛施大哭大骂。身边过的人看向她们,不禁窃窃私语。
护士和医生投来责备的视线,林洛施不由得低下身,伸手扶起林爽,一边低声说道,“好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说。现在在医院,大吵大闹的你想演给谁看啊……啊!”林爽不领情,双手用力推开林洛施,林洛施一个不稳,便摔倒在地上。
此刻,林爽露出得意高兴的笑容。
林洛施直觉林爽没药救了,站起身,不再理会林爽,直接掉头离开。
林爽却不那么容易放过林洛施,红艳的嘴角冷勾起,一句一字地故意吸引着林洛施,“你知道,你那个好赌如命的母亲,现在在哪里吗?”。
果然,林洛施顿时停住脚步。转头,冷幽幽地望向林爽。却只是一秒,林洛施便转身继续大步走开。
因为林爽绝对不会好心的把母亲江美仪的下落告诉她,就算林洛施内心现在是着急的,即便林洛施向林爽屈服,林洛施肯定,林爽也只是把她耍得团团转,绝对不会告诉她正确的答案。
既然如此,那她再费多点时间,花多些金钱和人力自己去找,也好过自己有把柄握在林爽手上。
没有预料到林洛施一点儿都不在乎自己母亲的生死,似乎和之前看到的不同啊。
远看林洛施就要走进电梯,林爽心中不甘,大声喊道,“你母亲在地下赌城赌了天夜。”。
“叮”电梯门关上,林洛施已经消失在视觉中,可是林爽就知道,林洛施已经把她的话听入耳了。
嘴角歹毒地勾起,林爽狼狈地在地上爬起,抓起自己的拐杖,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
和她狼狈不堪的行为不同,林爽脸上一直呈露阴毒,美目连连闪烁着光芒。似乎只要看到林洛施不开心,见到林洛施难堪痛苦,那便是她最大的快乐。
林洛施确实是听到了林爽的话,精致的小脸上云淡风轻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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