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宋玉张了张口,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见那老妪缓步上前,道,
“宋嫔娘娘,老奴孟婆。您有什么想问的,问老奴便可。”
刘宋玉看着这叫孟婆的老妪,又看看珠帘里的澜礼,还是咬牙,开口道,
“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算计好的?”
孟婆看着刘宋玉的眼睛,道,
“那不是娘娘您早就知道的么?也是您自己的选择。怎么能说是算计?”
刘宋玉心底一凉,无法再接下去说。
孟婆似善解人意般,又开口道,
“若您想听个舒心的回答,那便是吧。”
这看似退让的话语反而让刘宋玉更加痛心:她这就是在告诉自己,自己在自欺欺人,在逃避责任,事实上宋絮的死就是因为自己造成的!
刘宋玉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孟婆,勾唇一笑,坚定地道,“不是的,不是我。”
孟婆抿了抿嘴,神情有些高深莫测,却并不说话:这位宋嫔娘娘已经在心里将自己的责任埋起来,找不到了,而且是很坚定的。不过他的这份坚定是用什么换来的,自己都清楚得很。为了不激怒她,便顺着她说吧。
刘宋玉看着孟婆,目光幽幽地道,“既然你知道得那么多,那你可知我的家人又是如何死的?”
她的目光竟让孟婆一时间慌了心神,不过很快也反应过来,道,“若宋嫔娘娘想知道个明白,那么老奴也愿意为娘娘详细地说上一番。”
说罢,她见刘宋玉并不回话,只嘴角若有似无地勾着一个弧,便对着屏风那边的所有人道,
“各位大人今日知道了宋嫔娘娘是为九千岁大人办事的,那便回去吧。以后该如何做相信各位大人也是心中有数。”
话音一落,屏风那边的官员便告辞离去了。
孟婆这才开口,将宋絮与其父母的经历和死状说得生动得很,刘宋玉只是牙齿逐渐开始咬着唇,待孟婆说完,她嘴唇上已是一片血迹斑斑了,不过嘴角的弧一直未变,看着孟婆的目光越来越狠毒,好像看着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般。
孟婆又被惊到,她说的话中有几分保留,刘宋玉的眼色让她差点以为被发现了。不过想到那件事除了办事的本人知道,她根本不可能知道便安心了些,不过还是面色不变地继续道,
“娘娘可知造成这些的是谁?”
刘宋玉闻言收回狠毒的目光,眼神中却透露着威胁,斜着唇角道,“关家?关满月?”
她眼中的威胁孟婆能够看明白:若说是宋嫔娘娘,她必定就要疯了。不过孟婆也没有打算说是她,只慢慢道,
“是秦嫔,关美人,秦家,关家。还有一个人,就需要您自己去找了。”
刘宋玉眉头逐渐皱起来:秦嫔和秦家,她能想明白,她们想要害自己。关美人和关家更不用说了,她们就是凶手,可是……她看着孟婆道,“还有一个人?”
孟婆直点点头,道,“那个人就需要您自己去找了。您若找不到,您没准儿也只能死在她手中。”
刘宋玉听了一惊,她不由自主地看向澜礼,恍惚了一会儿又飞快将目光移开,愣了:看澜礼作甚,澜礼做这些就是要帮助自己报仇,让自己更加忠诚于她吧!可那个会害死自己的人,为何不说清楚呢?
她想了想,还是道,“若要说直说便是,那个人可是有多大的能耐?”
孟婆摇摇头,浅笑道,“能耐?能耐大不大就看宋嫔娘娘如何对付了。”
“那为何……”
话还未说完,澜礼便打断了她的话。
澜礼仍旧那般的语气,说的话却一字一字刺进她的心中。
他说,
“只有畜生才吃喂到嘴边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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