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岭是心联公司的老总。心联公司计划在黄市建立分公司,这日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筹备宴会。在宴会上熊小鱼意外的见到了他大学同学方正,范子岭正要把方正介绍给熊小鱼,没想他们早拥抱在一起了。见范子岭疑惑,熊小鱼忙做了解释。
“爸爸,你们在说什么,这么高兴。”一声清亮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三人兴意正隆,回头一看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脸上没有化妆,简单明亮。
范子岭说:“喽,我的宝贝女儿。范丽丽。”
范丽丽娇气的说:“爸爸,你把我介绍给了他们,还没把他们介绍给我呢。”
范子岭哈哈笑道:“对,对,这是黄市大学校长方正。这是我们公司的熊小鱼。”
熊小鱼微微一惊,他知道怡奇正是在黄市大学任教。正思想间,范子岭有事走开了,方正也去了洗手间。剩下范丽丽和熊小鱼。
范丽丽说:“你东张西望的是不是也计划逃掉。”
熊小鱼看她一团娇气,说:“我为什么要逃?”
范丽丽笑:“我有时会像猎人的逼迫,就像你现在的惴惴不安。”
熊小鱼笑道:“我并没有感觉到你的危险性。”
范丽丽有几分失望,她不甘失败,说:“你有没有女友,这样的场合为什么不带她来。”
熊小鱼淡淡的说:“没有。”
范丽丽兴奋起来:“不可能吧,你这样的人会没有女友,别赶时髦了。”
熊小鱼糊涂了:“赶什么时髦?”
“当着人把自己弄成单身贵族,背地里抓着大把大把的女友,你们这些人最会玩世界。”范丽丽不屑的说,仿佛她最懂。
熊小鱼也不去辩解,待要走开又不可能,正彷徨间,方正过来了。范丽丽鼻子哼息一声走开了。
熊小鱼和方正交谈着,方正是一个健谈的人,熊小鱼一半在听,听的空闲里,有一个疑问压不住要昂起头来,使他去问——关于怡奇,他有了一些勇气,才要开口
。方正问道:“小鱼,乔鹿儿呢,问什么没随你来。”
熊小鱼要问的话被“乔鹿儿”噎住了,掩饰着低下头去拿桌上的酒杯,慢慢的喝了一口,酒辛辣辣的横扫着他的喉管。
方正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没听见,又重复的问:“乔鹿儿呢?”
熊小鱼说:“我们分手了,她去了国外。”
方正有几分惊异,不愿相信似的。他疑惑的问:“你现在……一个人?”
熊小鱼没回答,只管面色沉静的去喝酒,他也放弃了他要问关于怡奇的话。
范子岭分公司地址的结果出来了,正式定在黄市。
晚上,范子岭用家宴宴请了熊小鱼和方正。
熊小鱼又见到了范丽丽。不知怎的,熊小鱼总觉得晚宴的气氛怪怪的。方正也感觉到了,不时用好玩的眼光调侃熊小鱼。
第二天,范子岭把熊小鱼叫到他的办公室,问他:“愿不愿意就任黄市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
熊小鱼说,能力他有,但是他不符合招聘条件最后一款,已婚。
范子岭说:“这个也可以在筹备之中。”熊小鱼楞住了。
范子岭说:“你喜欢范丽丽吗?”
熊小鱼说:“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说这话时,他有几分紧张,他知道范子岭的下文。
范子岭说:“她做你的妻子呢?”他目光凛凛,强光拧成一束——是威严。熊小鱼不怕他的威严,他怕他要的答案。
范子岭看熊小鱼态度平淡,更加有几分欣赏他,说:“当然,这是一个大问题,你可以慎重考虑。”
熊小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今天的事很意外,他和范丽丽不过见了两面,说不上喜欢也不至于讨厌。范丽丽呢?是对他一见钟情还是老范的一手谋划,他纷繁复杂的想一通。商业婚姻并不少见,想到商业婚姻他有几分钟是嘲笑自己的,他自信是个有能力的人,然而有一天他也要沦落,像一个落亡人。在爱情和婚姻上他真的是一个乞人了吗?像今天,范子岭就要施赠与他婚姻了。婚姻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相爱吗?不是,远远不是,它仿佛只是偶然加契机。至于婚姻的内容,幸福与否?婚姻它是管不到了,它只要完成一个形式,只是一个落结,一个年龄的落结。一个人生过程里的落结。他是要接受它吗?接受范丽丽以及她的家族和她家族的的巨大财富吗?
再往前走仿佛是没有路了。他的前面全是范丽丽。她赌住了他的人生。他的烦恼膨胀着:他的从前,他的三十几岁的从前。…他的小小的办公室装不下他膨胀的烦恼,他需要走出去呼吸大量的新鲜的空气。散落掉它们啊!零零絮絮的,像一片片黄的秋叶。他想到打电话给在黄市的方正,问他,然而问他什么呢?像幼稚园的儿童睁大眼睛问老师:1+1=?他知道他问的问题很简单,大的道理谁都会说,正确的答案似乎永远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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