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多谢你,”哈维走过来,“邵先生,要不是你提醒,我们就全完了,他们摆明是要来屠杀我们的。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别客气,”邵乐拍拍他的肩膀,“在你的船上,总要出点儿力,你还是担心一下那些上岸的船员吧,也不知道能活着回来几个。”哈维看向远处点点星火的港口,偶尔传来的枪声让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不已。邵乐没有打扰他,和英姬还有大雷向船舱走去。带着火药味儿走进自己的舱室时,邵乐正好看到阮红缩在单人床上,像一只可怜的小猫一样熟睡着,外面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有惊醒她,看来这几天担惊受怕的也没休息好。邵乐笑笑,把毯子打开盖在她瘦小的身体上。阮红感受到温暖后,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快到凌晨的时候,岸上居然还跑回了十几个人,比较让人不敢相信的是那个稚嫩的大副居然也在其中。事情跟邵乐事先预料到的差不多,几乎在海上战斗开始,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岸上也动手了,只不过邵乐高估了这些越南人,也低估了这些奔着酒精和女人使劲儿的船员。海员酒馆离港口没多远,因为经常有喝多的人闹事,所以当地人一般不敢离那间酒馆太近,所以当一大帮拿枪拿刀的越南人骑着摩托、坐着吉普车,三三两两聚在酒馆外面的时候,有还没喝多的船员就指着外面大叫起来,提醒其他还在高声喧哗的朋友们注意。上岸的人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常年在海外走跳,养成了他们对危险独到的嗅觉,哪个地方需要小心注意的,什么时候要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只要还没喝多,大家都心里有数,而越南港口就是他们需要加倍小心的地方之一,所以上岸的船员人手一把手枪,当地警察没少收好处,所以也没人管他们,这样就让这些船员在受到突然袭击的时候保证了最低限度的自卫能力。随着不知道谁抢先打出的第一枪,船员们炸营一样,纷纷拔枪还击,一些刚刚踹开大门,砸破玻璃的人还没来得及躲避就被乱枪射倒。然后一个长的门板一样宽厚的大汉爆吼一声冲出大门,当先就把四五个正聚在门口的人撞的人仰马翻,再向远处逃跑的时候被射倒在地。不过他的一马当先给后面的朋友创造了机会,几十个人一拥而出,只在此时方才显示出业余和专业的区别,尽管跑的狼狈,却还是保持了最基本的进退有据,损失了三个人以后,冲破了包围圈。至于那个大副,则纯粹是运气的成份居多。刚一进酒馆,他就被几个不怀好意的船员猛灌了一瓶烈酒,跑到后巷去吐了。前面的骚乱正激烈的时候,他正晕乎乎的坐在自己的呕吐物上发呆,等清醒过来,后巷来堵门的越南人杂乱的脚步声还有拉枪栓的声音触动了他一直都有点儿敏感的神经,躲在一堆臭哄哄的垃圾后面,逃过一劫以后,这小子居然也不笨,没有傻乎乎地跑回去帮忙,而是拿着手枪跑到远处的大街上,劫了一辆正要去河内的卡车,开回来就正碰上这些日子没少给他气受的船员们流浪狗一样的逃窜。又留下几具尸体以后,大多数人上了卡车,逃出升天。也幸亏有老鸟提醒,大副没有把车开到码头去找他们的快艇,而是绕了一个大圈子,跑到离港口很远的渔港,坐着一艘有点儿漏水的木船跑了回来。五个人受了轻伤,另外一个伤的有点儿重,一把砍刀正劈在他后背上,长长的一道刀口从左划向右,皮肉翻卷着,随船医生哆嗦着已经酒精中毒抖的厉害的手给他缝合伤口,弄的整船都听得到这个可怜人的惨叫,那些受轻伤的人明智地打消了让这个兽医处理他们的想法儿。已经没有必要再留在这儿了,“叶卡捷琳娜号”收起沉重的锚链,扬帆远去。“八个人,”哈维说,“损失了八个人,阮文雄这个王八蛋”“你们的合伙人吗”邵乐坐在船长室里的椅子上,擦拭手枪。哈维点头,“以前我们一直合作的很好,这次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来这一手,该死的”他咒骂道。约定的联络时间到了,哈维打通了卫星电话,向奥廖尔做情况简报。可视电话刚一接通的时候,奥廖尔正端着一杯咖啡,坐在一张铺着昂贵金边桌布的桌子边。“嗨”邵乐突然把哈维挤到一边,比着剪刀手打招呼。奥廖尔手一哆嗦,半杯咖啡都洒在了腿上。“呵呵呵呵”邵乐恶作剧得逞地坏笑着闪到一边去。奥廖尔一脸的无奈,哈维也抽动了一下面部肌肉,忍住即将露出的笑容。听到哈维的汇报以后,奥廖尔没有马上答复,沉思了一会儿以后,“先不做生意了,”他果断地下令,“把邵乐送到指定地点以后马上返回,中途尽量不要停靠在以前有过合作的地方,我需要做一些调查才能确认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果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邵乐心说。经过会安的时候,邵乐给阮红塞了点儿钱,亲自开小艇把她送到岸上。接下来的时间,“叶卡捷琳娜号”一改往常慢吞吞的风格,全速前进,连续跳过了几个要进行交易的港口,只在不得已的时候才停下来,补充必备的物资以后马上就开走了。两天以后。小艇再一次被放到海里。邵乐和大雷还有英姬跳上船,跟哈维道了别,大副本来要跳上快艇帮忙,但是一名船员挤开他,抢过了这打下手的活儿,还转头朝他敬了个礼。周围的船员也对这个年轻没什么历练的大副保持了适度的尊敬。大副用自己的机智和勇敢救了这些船员中的一部分,用自己的能力证明了他也是可以信赖和依靠的伙伴。哈维终于欣慰地看到又一个将来有可能成为出色船长的手下成长起来。马来西亚。邦吉岛。在一个远离村落的地方有一栋石头小屋位于山脚下,只有一条土路蜿蜒着爬上山,伸向不知道多远的地方。因为好久没人住了,四周能看到一人多高的荒草,面向大海的沙滩上有不少海带和贝壳,太阳光照射下来,整片海滩都是腥臭的味道,屋子里面空荡荡的,破旧的窗户耷拉着半边随风晃荡着。一张不知道多久没用过的渔网破破烂烂地晾在竹杆上。邵乐一行人从海边顺着土路来到这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鬼屋的样子。“大雷,去山顶警戒,”邵乐把背后的背包扔在地上,跟大雷说道,“及时通报,注意隐蔽。”“是”大雷应了一声,翻出必备的工具,装到另一个比较小的背囊里,快步朝附近的山上走去。邵乐走进屋里,按照阿齐兹的供述,在屋里北面墙壁下敲开一块石头,搬出一个军绿色汽车蓄电池模样的东西。上面一个红色的按钮被一块积满灰尘的透明塑料片盖着。邵乐把被一卷铁丝固定的折叠天线打开,足有一米多长的天线直插天空。在确认没有任何可以危急生命的爆炸装置以后,邵乐扳开塑料盖板,按下红色按钮。“嘀”一个红色指示灯亮起,每隔一秒闪断一次,信号发出,按照阿齐兹的说法,最多半个小时,附近村子里会有人来确认他们的到来,然后就会有专门的人来接应他。也就是说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邵乐走出屋子,正好看到英姬刚好脱下身上的迷彩装,换上他在亮南买给她的纯棉肌理改良汉服。小麦色的皮肤上有不少的伤痕,有的像是刀伤,有的是枪伤,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狰狞伤疤,应该是弹片划伤。米白色的衣服很快盖住了这些可怕的“纹身”,邵乐抬头,正好看到英姬漠然的眼神。邵乐走到近前,跟她脸对着脸,看着那双已经没了生命色彩的黑白分明的眼睛。两人对视良久以后“把我给你买的内衣穿上,”邵乐打破沉默,“里面不能什么也不穿。”米色的衣服下,两点激凸清晰可见,尤其是下面,海风吹来,裤子间那动人的凹陷差点儿让邵乐的工装裤凸起一大块。“哦”英姬答应下来,直接就开始在邵乐面前换衣服。邵乐只好主动地背过身去。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换好了,”后面的声音再次传来。邵乐再次回身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比较正常的装扮,但是英姬的脸色却有点儿不自在。“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邵乐连忙解释,“别误会,现代特种作战的必修课之一,身高、胸围,看一眼就估计的差不多,你见多了很快就学会了。”“哦”“不过”邵乐随即好奇地问,“你在家的时候都不穿的吗”“关你什么事”英姬瞪他,然后快步走开,但是脸上却有点儿发烫。“这里是观察手,两点钟方向的渔村开出来一辆两轮摩托车朝这边过来,预计到达时间10分钟左右。”大雷的估计错误,因为骑摩托的人只骑了五六分钟就停在了山脚下,脖子上挂着一个双筒望远镜开始爬山。他穿着白色无领上衣,被单一样的蓝白格沙笼,黑色的“宋谷”扣在脑袋上。邵乐拿出一根钓杆,装上假鱼饵,正起劲儿地在海边一块礁石上朝海里抛甩着。英姬刚把屋里打扫了一下,准备做饭。随着那个骑摩托的男人离山顶越来越近,大雷把自己慢慢缩进吉利服下面。靠海的山上植被并不茂密,只有一些荒草和低矮的灌木,到处裸露的岩石让攀爬更加吃力。那个黑黑的马来人爬上山头以后,靠着一块石头使劲儿喘着粗气,歇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望远镜,朝这边的狭湾里观察着。下面的情况明显让他有点儿呆住了,因为不是他熟识的人,完全是陌生的面孔。当他的望远镜挪向邵乐的时候,正好看到邵乐冲着他挥手,脸上笑的跟朵菊花一样。马来人吃了一惊,身体不禁向后退了半步,差点儿从石头上滚下去。本书来自 品&书#网 :bookht1717022index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