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正在飞速奔跑的米娅停下脚步,担忧地看向后面。 “快走吧,”后面的吴吉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没有我们,他们活命的机会只会更大。”米娅是个懂事的姑娘,她继续迈开双腿,坚定地朝前跑去。“这里是狙击手一一,就位。”“这里是狙击手两一,两个当地人进入我的射界。”“这里是突击手两三,两个当地人,一男一女,进入我的范围。”“这里是阿里,放过他们。”“狙击手一一报告,我失去他们了。”“突击手两三报告,我可以保证绝对击倒。”“驳回,我们要的不是他们,等待主要目标进入。”“突击手两三收到”吴吉和米娅继续闷头赶路,完全不晓得他们刚刚躲过一次必死的攻击。一棵茂密的树旁一条眼镜王蛇带着丛林王者的姿态游过一片再平常不过的草地,似乎感觉到这片地面有些不寻常,它疑惑地停下,立起自己扁平的头,但是最终,它什么都没发现,继续自己的午间漫步。一张迷彩脸在它刚才经过的地方抬起,眼睛是金黄色的眼珠,没有一丝情感,没有一丝恐惧,双手稳定地握着一根看起来像枯树枝的狙击步枪。一只猎狗正在起劲儿地嗅着,突然它抬起头,好像发现了什么“扑”它的头突然不见,只剩下一个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牵着它的士兵有些愣住了,一时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扑”他的胸口出现一个大洞,仰面栽倒在地。后面的战友终于发现敌情,连忙卧倒,但是谁都没看到子弹从哪个方向打过来。“哒哒哒”接下来是盲射时间,俗话叫瞎打。宋猜将军的心情不是一般的糟糕,这两天他连续两次跟别人自信满满的保证一切都在控制之下,结果第一次对方一再要求他要保证安全的人被炸上了天,第二次他的部队在他的指挥下,被本该匆忙逃命的两个人像宰猪仔一样屠杀,他那水牛一样的脸上充满了被侮辱的悲愤。他高声下达了一道命令,旁边的副官脸色大变,有心想劝,但是看到他严重受伤的表情,把话憋回去了。停在公路上的货车已经被挪走大半,还有几辆半挂车停在原地,命令下达以后,几个会开车的兵跳上去简单调了个头,松开刹车,推到山谷下去了。“呜呜”两辆卡车牵引着两座23毫米速射炮开到公路上。山坡上已经被砍倒了一排的树,清理射界完毕后,如果有人站在对面山头,就会看到那儿有一个82毫米迫击炮阵地,两门迫击炮骄傲地昂着头。炮兵观察员不断大声报着数据,炮兵一点一点修正着对面树林中,一个搜索小队刚刚拉横排走过,一只手突然从一棵看起来很正常的树后伸出,捂住一个稍有些落后的士兵的嘴巴,一把匕首轻轻划过他的咽喉。“嘶”士兵的瞳孔慢慢散大靠在树干上慢慢坐在地上。邵乐涂成西瓜皮的迷彩脸从树后露出,看着渐渐消失在视野的搜索队,他们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少了一名队友。又有一队士兵在军官的带领下排成前后左右各三米间距的队形搜索而来。邵乐露出亮白的牙齿,正要再度消失在树林中“嘟嘟”凄厉的铜哨声响起。“嘟”带队的军官先是一愣,接着马上响应掏出兜里的铜哨,用力吹了起来。刚才还算齐整的队形瞬间乱了起来,所有的搜索部队也不管什么队形和纪律了,几乎是逃难一样四散而去。邵乐先是诧异地站住,接着若有所觉地看向对面公路。“我艹你”“嗵嗵嗵”还没等他骂完,对面公路上已经凶猛地开火。“日日”“轰”冲天而起的土块儿加上一些鲜血和人体的一部分,一轮严重破坏绿化的轰炸轻而易举就让郁郁葱葱的山露出褐黄色的地面。铜哨声几乎刚刚响起,炮声就接踵而至,来不及逃走的倒霉蛋儿纷纷被自己人的炮火炸的满天乱飞。苏式zu23不愧它“铁扫帚”的外号,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对面山犁了一遍。邵乐狼狈地躲闪着朝北边跑去,尽管他知道那边很可能就是敌人想要他去的地方,可是他别无选择,这个时候再往山顶爬去另一面,不用多久就会被炸飞,而且是四分五裂的那种。“啊”一声声嘶力竭的呐喊引起了他的注意。“咣”一颗炮弹掀起的土浪砸在邵乐身上,嘣的他一个趔趄侧倒在地上。大雷被压在一棵炸断的树底下,跟邵乐来了一个大眼瞪小眼。“嗨,你好吗”大雷居然还幽了一默。“呸呸呸”邵乐使劲儿往外吐着进嘴里的沙土,“真他马的,这招虽然暴力了点儿,可还真是有用,你没事儿吧”“还活着,”大雷把脸上的树枝拨了拨,“就是背上的树重了点儿。”“活着就好,要活着”邵乐把手里的步枪随手扔在一边,双手抱住树干,“一起使劲儿,死活就看这一回了,一二三”“轰”又是一声爆炸掀起漫天土块儿。“起”邵乐双臂青筋暴起。“啊”大雷也憋红着脸用尽全身力气朝上挺着身体。粗大的树身一点一点被抬起。“快出来”邵乐大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大雷以一个低姿匍匐的姿势拼命朝外爬了出去。“轰”一颗炮弹在离邵乐很近的地方爆炸,沙土瞬间把他推了出去。“头儿老板兄弟你没事儿吧”大雷从地上爬起来,疯子一样去扒着土。邵乐满脸的黄土从沙土堆坦克露出来,“扑扑艹他大爷的快跑再来一发咱们就全挂了”大雷用力以一个伟大的拔萝卜姿势用力把他拔出土堆,架着他,拄着狙击枪,惨兮兮地一瘸一拐朝北边跑去。“这里是狙击手一一,目标进入射界。”“这里是狙击手两一,我也可以看到。”一个穿着丛林迷彩的白人把头上的军帽帽沿朝后戴,眼睛轻轻凑在瞄准镜后面。“这里是阿里,开始行动”“砰”邵乐被大雷架着身体刚刚出现在一片空地上,突然传来一声枪响。子弹在邵乐脚边溅起一朵土花儿。“停下吧,”邵乐早就知道要发生什么,“大雷,别抵抗,把枪放下,他们要的是我。”“我倒是想,”大雷苦笑,“没子弹了。”邵乐把双手举起来,原地转了一圈儿。两个端着枪的迷彩大汉出现在十几米外的草丛中,一左一右,谨慎地朝他们靠近,枪口始终不离两人。“你做的很好,”邵乐满意地说,“要是咱们能躲过这一劫,还愿意跟着我冒险吗”“愿意,”大雷双手高举,脸上带着笑,“真他马刺激,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随便讲点儿都能把身边的妞儿迷的不行不行的。”“呵呵,”邵乐笑,“你这色胚。”“彼此彼此,”大雷反击。“我们也算是物以类聚了,”邵乐看着已经可以看清眉眼儿的两个大汉,“想不到兄弟我会有再次被俘的时候。”远处的炮声停止了,看来他们已经知道目标被抓住了。“扑扑”靠近的两个大汉突然胸口冒出一团血雾,无力地栽倒。大雷傻住了。邵乐笑了,“格老子的,我还以为不会来了。”“咔啦”一个穿着吉利服的毛怪在树下端着一根枯枝样的步枪,拉动枪栓,退出一枚弹壳。另外一块石头后面的步枪也刚刚完成退壳装弹的动作。“sorryaboutyourlost”邵乐突然用英语喊起来,“很抱歉,请相信我也不想发生这种事,现在我们可以谈一个交易,大家就这样和平分手怎么样”公路上,一个强壮的络腮胡迷彩脸大汉突然出现在一辆卡车车头方向,他手里的匕首滴着血。两个正在抽烟聊天的哨兵一个突然被捂住嘴,接着脖子被划开,血喷了对面士兵一脸。对面士兵正要把背在背后的步枪拿过来,这个大汉把住正在飙血的哨兵旋身一个倒踢x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