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嗷”
非洲永远不缺的土狼在草原上嚎叫着,宣告着它掌控的夜晚即将开始。
慑于武装押运的车队,虽然围观的人很多,但是没有谁敢于冒然闯进孤儿院,天黑以后,围观的人变得少起来。
“哗”
雨再次不知不觉地下起来。
无尽的雨水滋润着这片干渴了半年多的土地。
在镇子北边的树林里停下几辆卡车。
阿奇塔手里提着一支ak步枪,从卡车上跳下来。
“下来都下来”
卡车上跳下持着突击步枪的士兵穿着整齐的绿军装,在车下整齐地站成两排。
60个人,训练有素。
一个大人带着两个孩子从村子里骑着自行车朝这边过来。
“都在里面吗”阿奇塔看着面前的三个人。
成年黑人把自己的手机拿给他,带着敬畏的表情,“照片在上面,我都拍下来了,两辆悍马车,一辆卡车,一辆吉普车,您要的人都在这里。”
“这么少”阿奇塔把自己主人的多疑学了个十足十。
“确实只有这些,”侦察兵更惶恐了,“我又让两个孩子在周围逛了一圈,没有别人了。”
在这里似乎并不难分辨是不是有别人。
因为除了黑人,其他的都算作敌人的化,这里貌似确实只有黑人。
除了孤儿院里的几个。
“走”
阿奇塔把手机丢给这个称职的侦察兵。
60个人跟在他的后面,无声地朝着东北角河边的孤儿院走去。
夜晚,是肉食者的狂欢节。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正流着口水眼巴巴地看着孤儿院。
那里正飘来的食物的味道让他不舍得离开。
但是他的妈妈觉察到了危险,连忙跑过来,把他抱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60个人在无声无息之间把孤儿院三面都围了起来。
东边就是刚果河。
阿奇塔还没等下令发起进攻的时候,异变突起
“哐”
面向刚果河方向的后院铁皮墙突然被一辆卡车倒车的时候撞倒,压在车下。
“哇”
杂沓的脚步声响起。
阿奇塔举起的右手不由顿住。
什么情况
“哐哐”
西边和南边的两面铁皮墙像纸片一样被压倒。
两辆悍马车从里面驶出来,机枪塔上闪耀着火舌。
“咚咚咚”
曵光弹连串扑向即将发起进攻的人。
两辆悍马当然不能歼灭60个已经摆成散兵线早有准备的训练有素的士兵。
所以从悍马车后面闪出八个手持枪管很粗的aks突击步枪。
“啪啪啪啪啪”
短时间内一片闪光的光球扑向四处有点儿慌张的队伍。
“滋”
每一个光球碰到障碍物以后,都马上炸开一个近五米多的光团,闪亮的几乎无人可以直视。
周围的所有生命都在这光的花朵绽放的瞬间变得不再完整。
然而这不是结束,两支队伍碰撞的外围,出现几个黑影。
同样的光球从他们手中的枪里飞出。
“嗷”
草原上的土狼发出惨嚎,期间夹杂着几只狮子的吼叫。
战斗在十几分钟以后结束了。
“啪”
一个光球击中一个有幸逃远的人,在突然炸开的光团里,这个人的上半身汽化成虚无。
从各个方位合围而来的人把逃跑的黑人士兵都赶了回来。
11个幸存者。
在一栋土屋的木篱笆前,坐在地上的阿奇塔喘息着看着邵乐走到近前。
托尼带领由外围攻击而来的20名队员来到近前。
“没有遗漏,”他说,“全在这儿了。”
“全杀掉,”邵乐眼中寒光一闪,“一个活口也别留。”
托尼先是一愣,然后忠实地执行了命令。
“砰砰砰砰”
11个俘虏被射杀。
阿奇塔的左臂有一小半不见了,但是没有血流出来,一股让人很不舒服的焦糊味儿传来。
“看来你再也打不出威力十足的左钩拳了,”邵乐看着他,突然用斯瓦希里语说道。
阿奇塔愣住了。
邵乐一笑,他蹲下来,凑近他的脸,几乎是用欣赏的表情看着他因为痛苦有点儿扭曲的脸,“阿奇塔,我跟你说过,总有一天,我要亲手送你去见中国的阎王爷”
阿奇塔瞪大了眼睛,“原来你是”
邵乐已经不容他多说半句话了,他伸出左手,曲指成钩,在阿奇塔的脖子上轻轻扣了一下。
“咔巴”
阿奇塔带着满脸的惊愕,停止了呼吸。
这是复仇计划的第一步。
邵乐神清气爽地站起身来,从腰间拿出无线电,“莎拉,安全了,带着孩子们回到房子里,别出来,来接你们的车很快就到。”
打扫完战场的20个人在夜幕的掩护下再次消失不见,就好像邵乐召唤出来的神兽,用完了就收回去了。
在远离孤儿院的河滩上,莎拉站起来,招呼着后面爬成一片的人。
“起来吧,起来吧,回去当心河滩上有鳄鱼”
后面那句话最好用。
孩子们呼呼啦啦站起来,朝着孤儿院方向重新走去。
邵乐站在院子里,看着几个大人指挥着孩子们回到住处。
对于这种变故,孩子们更多的是兴奋,至于害怕,倒是不太多。
生活给他们带来的磨难太多了,多到可以让他们麻木。
“这些人”没有墙了,墙外的尸体让莎拉惊魂未定,“都是为了杀我吗”
“是多了点儿。”邵乐也有点儿纳闷儿。
60个人,为了抓住或者杀掉莎拉
“哲学家”来到近前,“车还有多久到,这些人再来可怎么办”
“不用担心,”邵乐瞅了他一眼,突然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嘭”
“呃”
“哲学家”捂着肚子跪倒在地。
“你干什么”莎拉蒙了,她试图上前拦住邵乐,但是托尼把她拉到后面。
邵乐蹲下来,在他的身上摸索着,很快就在他的口袋背心上的一个口袋里翻出一部卫星电话,朝着莎拉晃了晃。
“你以为是谁可以这么精确地掌握你的行踪”邵乐反问她,“三次都有他,上一次是我临时换车你才逃过一劫,你以为这是巧合吗”
莎拉愣住了,她看向这个她曾经以为最可靠的搭档,“赖利斯,为什么”
“哲学家”勉强站起来,看着莎拉,脸上有恼火,“本来什么都不会发生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多事这是我的职位,我的凭什么你来就抢走我熬了12年你一来我就得让给你凭什么”
邵乐一把把他薅过来,朝前一送,拔出腿上的手枪。
“砰”
“哲学家”背部中弹,倒在铁皮墙壁上。
“最讨厌你这种装深沉的玩意儿”邵乐吹了一下枪口,把枪放回枪套。
西南方向的大路上传来汽车的马达声,车灯照出了一片光明之路。
不大,但总归是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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