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得儿驾!”
邵乐像一个正宗的车老板,挥了一下鞭子,在空中发出清脆的一声炸响,两匹枣红马听话地扬起四蹄,拉着一辆四轮马车走了起来。
大雷在地上紧跑两步,利索地上了车,坐在邵乐旁边。
“这是最后一家了吧?”大雷看了一眼后面车斗里叮当作响的牛奶瓶问。
“嗯,最后一家,可以回去吃午饭了。”邵乐一边回答着一边跟熟识的街坊打着招呼。
“我们干嘛还要当送奶工啊?”大雷有些郁闷的问,“熟悉地形出来溜跶几趟不就行了。”
“埃拉!你今天真漂亮!”邵乐大声用俄语朝一个体型跟圆面包差不多的女人大喊。
在得到一个“羞涩”的笑容作为回应后,邵乐“呵呵”笑着低声跟大雷说,“来回溜跶可不会知道街口的二楼有房出租,我已经付了定金。”
“我们不是已经在郊外的农场有住处了吗?还在市区里租房子干嘛?”大雷不解地问。
“永远多留条后路给自己,”邵乐用缰绳轻轻抽了一下马,让它们跑的快一点儿,“可能的化,多留两条以上。”
“哦——”大雷似懂非懂地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酒馆儿的老板说,那些美国人昨天离开了。”
“开着皮卡车,”邵乐补充道,“还带着那堆破烂儿。”
“呵呵,对,”大雷笑着说,“带着那堆破烂儿。”
“但是那些车臣人没离开。”邵乐说。
“厉害啊,头儿,你怎么发现的?”大雷佩服地说。
“刚才我和那个埃拉打招呼,”邵乐说,“她是面包店的店员,今天早上给她送牛奶的时候,她和我聊天说见过有车臣人背着枪来店里买面包,两个人抬走了一大筐。”
两个人交流着各自从不同渠道得到的情报,逐渐对这个城市有了最初的印象和了解。
不管怎么说,当你面对未知的环境时,难免会紧张和恐惧,解除这些负面状态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融入它,等你成了这个环境的一部分的时候,不仅你自己不会再害怕,你周围的人也不再会对你报以特别的关注,这个时候,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而不用担心成为焦点了。
“今天晚上我们去拜访一下那个飞行员,”邵乐说,“我怀疑他的飞机可能没有坏的像他说的那么严重。”
“太巧了是吗?”大雷问。
“是太巧了,”邵乐赞赏地看了大雷一眼,“我们到这儿,他的飞机就刚好坏了,不是说没有这种可能,只是在当前的情况下,有点儿说不过去。”
离农场越来越近了,一个用几根木头搭成的粗糙木门上挂着一个破旧的木头牌子,上面用俄语写着:“莱尔农场”。
两辆越野车和一辆皮卡停在门口,一个戴着黑色毛线帽的大胡子白人提着一枝ak步枪百无聊赖的蹲在地上嘬着烟头儿。
邵乐和大雷交换了一下眼神。
“喝!”邵乐轻声喝了一声,同时用缰绳抽了一下马,马车的速度稍微提起了一点儿。
“站住!”
大胡子把烟头扔在了地上,站起来蛮横地吆喝着。
“吁~~~”邵乐把马勒住。
“干什么的?”大胡子问。
“刚送完牛奶,先生,”邵乐礼貌地用“夹生”的俄语说,“莱尔夫妇答应我们送完牛奶可以来这儿吃午饭,顺便结一下工钱。”
大胡子用他有限的智商思考了一下,问:“日本人?”
“中国人,先生,”邵乐回答,“我们是背包客,就是——到处旅行,没钱的时候我们就在当地打工,等攒够了钱再出发。”
“明天再来吧,他们现在没空儿!”大胡子“果断”地拒绝道。
“至少让我们把车赶进院子,”邵乐建议道,“这是莱尔家的马车,不搁在这儿,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它们。”
大胡子好像以前也是个农夫,上前轻轻拍了拍一匹马的脖子,马打了个响鼻儿。
“赶进来吧,”大胡子把大门打开。
“吱呀~~~”
“谢谢您,先生,喔~喔~驾~~~”邵乐驾着马车驶过大门。
“啊——不!你这头肮脏的臭猪!离我远一点儿——”娜塔莎的叫喊从石头砌成的平房里传来。
“噼——啪——”
扇耳光的声音。
“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的老婆……”莱尔没有了当初收邵乐房租的刻薄样儿,像一只受伤的绵羊一样祈求着怜悯。
“愣着干什么?快离开!”大胡子催促着。
邵乐跳下车,一边把马拴在木桩上,一边笑眯眯地问边上的大胡子,“里面在干什么呀?”
“关你什么事!你少管——”大胡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大雷通红着眼睛,用一把匕首划断了他的喉咙,因为用力过大,甚至隐约听到了摩擦骨头的声音,鲜血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
邵乐已经闪身向门口冲去。
“#¥#%¥%……”娜塔莎已经换成了当地方言喊叫着,显示她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另一个女人的呻吟和喊叫伴随着响起。
男人粗野的笑声和叫喊声也随之传来。
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人影被扔了出来。
邵乐看了看落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人,是农场主莱尔。
大雷从后面悄悄摸了上来。
一只满是汗毛的大手拽着门把手想要把门关上。
邵乐深吸一口气,向右滑步,出现在敞开的门口。
关门的大汉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
“砰!”
子弹击中他的左脸,钢芯子弹强大的穿透力轻而易举打穿了他的脑袋,溅起一团血雾。
“扑通——”
这个大汉仰面栽倒。
邵乐夺门而入,直奔一楼右侧的客厅而去。
所有的声音都来自那里。
五个男人脱得精光,站在旁边嘿嘿笑着。
大沙发上,两个男人正在一个金色短卷发,身材臃肿的女人的头和下边用力挺动着,女人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被动地承受着,她已经无力反抗。
娜塔莎被扒的全身赤*裸,地上随处扔着撕碎的白色绵质内衣,眼角有乌青,嘴角带着血,面带恐惧地看着一个黑头发的白人面无表情地走向她,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抓着她的手腕。
“砰!”
邵乐冲进来看到这一幕,想也没想,一枪就把那个黑发的白人爆了头。
客厅里剩下的六个人顿时愣住了。
也许是太过放松的关系,他们的枪全都和衣服胡乱堆在门口的墙角。
大雷此时也双手持枪闯进客厅。
“举起手来!”邵乐命令道。
“举起手!”大雷终于找到了自己擅长的俄语单词,大声喝道。
有四个人犹犹豫豫地把手举了起来,一个家伙从臃肿女人下面拔出来的时候居然还无法控制地抖了一下。
“砰!”
邵乐开了一枪,击中了一个眼神闪烁不住往墙角的枪瞟的身高足有一米九的大汉。
这个大汉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喷出的血。
“砰!砰!”
大雷紧接着补了两枪。
“咕咚——”
大汉满脸不甘心地脸朝下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那个人也举起了手。
“谁是头儿?”邵乐问。
没人说话,两个人看向第一个被爆头的家伙,娜塔莎还有点儿醒不过神儿来,光着身子靠在沙发上。
莱尔夫人光着身子一边擦着嘴,一边捡起一件衣服挡着上身跑出了客厅。
莱尔先生勉强打开门,夫妻俩哭叫着上了二楼,缩在卧室里再也不敢出来。
邵乐心里有点儿小郁闷。没想到第一枪就把主要人物打死了,这下想问些有价值的情报都不太可能了。
“双手抱头!到院子里去!”邵乐命令道。
幸亏客厅是开放式的,大雷换了一个位置,正好跟邵乐形成了交叉火力,监视着这五个俘虏光着身子走进院子。
寒冷的空气迅速让五个人发起了抖,但是邵乐没打算就此放过他们。
“面朝大门!跪下!”他大声命令道。
大雷连踢带踹的强迫不听话的俘虏跪下。
最终所有的俘虏虽然无法控制地哆嗦着,但是还是跪在了雪地里。
“咳咳,”邵乐蕴酿了一下情绪,正打算问些什么。
“咣当——”屋子的门被猛地推开。
娜塔莎光着身体,双手端着一支ak-47彪悍地冲了出来。
“我艹——”邵乐和大雷一声怪叫朝两旁闪去。
“哒哒哒……”娜塔莎扣动了扳机。
五个俘虏在弹雨中抽搐着倒在地上,血很快就染红了身下的雪地。
“咔~”
邵乐一听到空枪挂机的声音就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娜塔莎身边,夺下她手里的枪,扔到了一边。
“啊——啊~~~”娜塔莎一边失控的哭喊着,一边使劲儿的踢打着邵乐。
邵乐使劲儿把她搂在怀里,不停地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你安全了,没事了……”
“头儿,没有其他人了,”大雷在搜索一番后,从屋子里出来说。
“赶紧拿上东西撤吧,这里不能呆了。”邵乐一边安慰着还在抽泣的娜塔莎,一边跟大雷说。
“是!”大雷返回屋子里。
邵乐揽着娜塔莎走进去,挑几件看起来完好的外衣给她穿上,三个人匆忙地离开了。
“先等等!”邵乐突然叫住了大雷,“去那两辆越野车上检查一下,咱们开这辆皮卡走。”
“是!”
大雷风一样把其中一辆越野车扫荡了一遍,拎下来一个黑色的大帆布袋。
邵乐则在另一辆车里发现了一些武器,一个rpg肩射火箭和几发火箭弹堆在后备箱里。
“叭叭叭……”大雷抢先上车,按喇叭催促着。
邵乐抱着rpg像个捧着烟花往家跑的小屁孩儿一样蹦跳着朝皮卡跑来。
“呜~~~”皮卡调了个头,撒着欢儿朝公路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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