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安握过她的手:“温姐姐,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温心雅问:“什么故事”
“一个特别好听的故事。 古时有一书生和未婚妻相约月圆时结婚,可是书生从远方赶来,未婚妻已嫁给他人,从此书生一病不起。
某一天,有个僧人路过他屋前,书生已病的奄奄一息。僧人从怀里拿出一面镜子给书生看。那是一片茫茫大海,一个遇害女子一丝不挂躺在沙滩上。有一个人路过,只看了一眼,并不理睬;又有一个人路过,从身上脱下衣服盖在女子身上;再有一个人路过,见女子可怜,挖了一坑,小心的将她的尸体掩埋。
僧人对书生说,那个遇害女子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
你是第二个路过的人,给她披了一件衣服,所以今生最美的年华,她相守在你身边,而她想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却是将她掩埋的人,也就是她现在的丈夫。
人的一生总要遇到各种因缘,有的人是路过的、有的人是相遇的、有的人却是相守一生的,这得缘于恩果。温姐姐,若让你细想,谁又是为我们脱了衣裳之人谁又是为我们挖坑掩埋之人若仔细想想,心里的苦楚会慢慢的释怀,或许前生我们都有忘不了的恩惠、忘不了的人。”
温心雅侧头问:“那你哥,是路过的第几个人呢”
“我猜,哥哥他会不会是第二个路过的人呢前世,他给你披了一件衣裳,所以今生最美的年华,你才会这样掏心挖肺的待在他的身边。可是,你等的人未必是他,你想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另有其人也说不定。”
“另有其人可是,我喜欢的人只有温言琛一个呀”
“温姐姐,可能那第三个人还没有出现,所以你才会只喜欢我哥哥一个。”
温心雅垂头丧气:“别说了,你一定是觉得我跟你哥哥这辈子都可能不会有结果,才会这样劝我的。”
“那么,你要放弃吗”
“当然不,不到最后我怎么可能死心,等了他这么多年,就算放弃,也要看他有个好结果我才能放手才对。”
温言安道:“你这样的心胸世上倒是少有几人”
“你这是在笑话我吗我有自知之明,跟你和温言琛比起来,我真是差太远了,又傻又笨的。”
温言安真心道:“你一点也不傻、也不笨,温姐姐是世间最好的姐姐,有一天会有一个读懂你的人来爱你。”
“温言安。”
“致意于谁、又可宽心相待,对我哥你是如此,对别人也是如此。收、放之间不会有人比你更洒脱。温心雅,我最好的姐姐,我真的好喜欢你,也真的希望有机会和你成为一家人。可是,我更希望你能真正幸福,有一个人会像你爱我哥哥一样深爱着你。”
“温言安,你说的话让我真的好感动。那么,你呢是否也会忘了杜非蓦,去等待另一个人。”
温言安回道:“不了,今生我已经等到了值得我一生一世报答的人,除非还有来生。如果人活着真有来生的话,或许忘记了今生所有的记忆,我才会再去爱上别人。”
“你真的永远忘不了杜非蓦吗”
“是啊那个人因为太可怜了,我下多少的决心也无法忘记他。”
温心雅叹了口气道:“你虽然聪明,在感情里却是个最死心眼的人。”
温言安看了下腕表,对温心雅说:“看来温姐姐的心情好了很多,已经四点多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的。”温言安出了房门,径直走到酒店的三楼,在一间客房前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会,还是用手指叩响了房门。
“谁呀”柳太卿正趴在床上看着手机,里面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温心雅打来的,想着肯定是她的脚又痛起来了,忙从行李包里翻出几瓶止痛、扭伤抹的药膏准备拿过去。
“是我。”门外传来温言安的声音。
“温言安”柳太卿的心猛然跳动起来,只要听到她的声音,自己的心就会有反应,难道这就是至死不渝的爱情
柳太卿打开房门,两人面对面站着,她静静的看着他,就像在剖析某只生物。
良久指了指他敞开着的衬衫道:“不把衣服扣好吗”
柳太卿这才发现整件衬衣都敞开着,手忙脚乱的扣起纽扣来。
“我能进去吗”
“当然,求之不得。”柳太卿来不及纳闷温言安的来意,已经脱口而出这六个字。
温言安坐到房间的沙发上:“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什么事”
温言安看了眼桌上放着的药膏:“那些药膏是打算拿去给温姐姐的吗”
柳太卿点了点,回道:“是的。”
“南亚岛的西南部是原始林区,植被覆盖较密,而且潮湿,是蛇类的栖息地,那条路一般人不会找到、更不会去,所以今天是故意这样做的,对吗”
“其实带她去那儿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到会惹出事情来,真的抱歉。”
“柳大夫,温心雅是我唯一的朋友,知道为什么吗打个比喻吧如果我的心像阴天,她的心则永远艳阳高照,越是靠近她、离她越来越近、认识的越深,就越会慢慢被吸引。她那样快乐、乐观,只要呆在她身边,我也会快乐。阴天的我、灿烂的她;掩埋心事的我、坦荡直白的她;所以,不要再让她受伤,她不是你心里想的那种人,正如你也不是我心里所想的那种人是一样的。”
“是,我知道了,看来你的朋友很少。”
“富兰克林不是说过对所有的人以诚相待,同多数人和睦相处,和少数人常来常往,只跟一个人亲密无间,我把这句话理解在交友上了,所以就只有这样一个朋友了。”
柳太卿问:“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等以后、等我再多了解你一些的时候、等我想起了你是谁的时候。”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我断定自己认识你、曾经认识过你。”
柳太卿一惊:“我希望你不要回忆过去,只接受现在的我不行吗”
温言安的嘴角轻轻上扬,眼眸忽明忽暗,就像鬼火似的摇曳着,轻轻悠悠的吐出两个字:“不行。”
“看起来,现在的你不像以前那样排斥我了。”
“日久不一定生情,但一定可以见人心,可以要挟我的筹码那样重,要求做的第一件事却是来南亚岛来旅游,是多么有意思的人才会做这种有趣的事,我一定会解开这个谜语。”
柳太卿心里平添了几分敬意:“温言安,有人跟你说过吗喜欢你的人一定会很累、很辛苦,因为你太聪明了。”
“是嘛觉得会累、会辛苦的人,并不一定是真的喜欢我,就像你一样。”
“不是,我例外,我是真心的。”
“或许吧”温言安又指了指桌上放着的药膏:“现在拿去给温姐姐吧她的脚正疼的厉害。”
“一起去吗”
“也好。”
两人一边走,一边各怀心事的闲聊着,彼此都在努力剖析着对方,只可惜到温心雅的房间也不过一点距离,两人还没进入正题已经到了房间门口。
柳太卿敲着门:“温心雅,开门。”
门“咣铛”一声被打开了,温心雅一脸怒气的看着他。
“打了那么多电话也不接,早知道是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我就应该看着你被毒蛇活活咬死。”
“不用这么狠毒吧”柳太卿把药塞到她手里:“别太担心了,你的扭伤不严重,吃了这些药再好好睡上一觉,明天保管你没事。”
“你早点干嘛去了,现在才把药拿来。”
柳太卿回道:“我累的要命,一回房间就睡着了,手机又调在静音,所以对不起了。”
温心雅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见他如此低声下气,心里的火也灭了一半,只道:“那我就饶了你,可我现在饿的要命,今天的晚饭就你来请,怎么样”
“请倒是可以,可我比不你们几位有家底,只是区区小医生一名,那种豪华餐厅不想去、也没钱去,既然让我请客,地方就由我定,两位可否同意”
“当然可以。”温心雅答应的很快,好歹也是一家医院院长的儿子,就算不是什么豪华餐厅,也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温言安的眼里闪过“解读”的光芒,这个柳太卿不像是开玩笑的,看来这顿晚餐要穿的随意一点了。
当温心雅坐在了拥挤的大排档,她才真正相信了柳太卿的话并非是客气,而是真的。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南亚岛的东面有一长条的海鲜大排档,临时支起的帐篷上挂着明晃晃的白炽灯、有的则直接是露天经营,一般也就四十几个平方,一看就是小本生意。
这些个大排档,生意是相当的红火,清一色排开的矮木桌、小方椅全部坐满了人,喧哗声四起,连带着彼此间说话声也提高了七、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