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拉着我干嘛!”不知跑了多久,雷朱终于回过神来,甩开了紧紧拉住自己的那只柔软而细嫩的手。而那只是的主人也回过头,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当然是救你的命了!你是不是吓傻了,那边都开枪了,你还站着发呆?!”
“你……”当那个人转回身的时候,雷朱不由得一怔,因为,这个人她竟然认识,正是那个曾经与她共处一室的服部平。
“你什么你,我救了你的命啊,你应该谢我才是!”服部平有些不满的说道。
而雷朱,却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救命?真不知道是谁就了谁啊。不过,这也怪不得他,谁让如今的自己,与救他的时候,完全不同呢,不过,刚才那个人丝毫吩咐过让人来保护这个拖油瓶……
想到这里,雷朱嘴角微微一翘,随即身便瘫软向服部平的怀中。
“你,你怎么了?!”服部平大惊失色的抱着雷朱柔软的身体,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而躺在他怀着的雷朱则用及其虚弱的声音说道,“我,我头好晕,送我回家……”
半个小时后。
“多谢这位小兄弟送我们家姑娘回来,”一个身穿笔挺西装,眼带金丝眼镜的中年男笑意盈盈的看着因为背雷朱而弄得满脸通红的服部平说道,“在下姓胡,排行在,也没什么叫的出口的名字,如果小兄弟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哥吧。”说着,这位胡便将一杯茶递到了服部平面前。
服部平勉强笑了笑,其实他并不想喝这杯茶,因为从小的经历让他对以前都充满了怀疑与不信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个胡把这杯茶递过来的时候,他就是觉得口渴难捱,于是便情不自禁的把茶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而当茶水入口之后,服部平几乎呆住了,自幼他就喜欢茶道,自认为喝便了天下的好茶,所以原本,他只是将这杯茶视作解渴之物的,可是当他的舌头与杯中的汁液接触之后,却突然觉得,自己过去喝过的那些,根本就不能算是茶。而自己今天喝道的,才是真正的茶水。
“小兄弟,小兄弟,你没事吧?”胡有些急促的声音在服部平耳边响起,让他从刚刚的失神中缓了过来,此时他才发现,刚刚自己只喝了一口的茶,此刻已经完全撒了出来。
“小兄弟,难道这茶不和你的口味?”胡有些歉意的说道,“不如我再给你换一杯吧。”
“不不……”服部平连忙摇手道,“在下从来没有喝过如此不同寻常的茶,一时晃神,失了礼数,还望哥见谅。时间不早,我也该告辞回去了。”
胡闻言似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小兄弟客气了,要是我们家姑娘有你这一半的知书达理,我们就都谢天谢地了。看了小兄弟很喜欢我这茶水,原本应该送小兄弟一些的,可是这种茶我刚好喝完了,要过些天才能有新茶送到。如果小兄弟不嫌弃的话,不如将贵府的地址留下,当时候我陪我家姑娘登门道谢。”
“不,不会麻烦吧。我家住在……”服部平有些为难,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跟这些来历不明的人有多接触,可是他的本能却忍不住的想再喝一次这种茶,于是他口中便说出了这样一句不伦不类的话。
“怎么会麻烦,小兄弟可是救了我家姑娘的,咱们如果失了礼数,岂不让人笑话。今天天色已晚,我们也就不留小兄弟了,改日定当登门道谢。”
服部平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这杯茶的诱惑,将自己的一处别院的地址告诉了胡,然后起身离开,而他刚走,一个幼小的身影便闪进了正厅。
“我的小祖宗,你这是做什么啊!大人吩咐了,她不再的时候,你不能用这个身体啊!”看着再次变小的雷朱,胡几乎是带着哭腔的说道。
“叔你别管!天海哥被那个东洋人打伤了,我一定要出了这口气!”恢复了本身的雷朱目光灼灼的看着胡说道,“他杀了那么多的人,我一定要替天行道!”
“小祖宗,你就省点心吧!”胡紧紧拽住雷朱的胳膊,“能用弹伤了天海元神的人物,怎么会是什么好相与的,你要是真出了事,大人回来,还不的都给我们雷诛废道啊!你就可伶可怜我们这些披毛戴角的修成人身不易吧。你放心,过几天我一定带你去那家探探底,要是能动,我也一定不会放过伤了天海的混蛋!”
看到胡几乎都要哭出来了,雷朱这才微微冷静了一下:“叔说的是,刚才阿朱莽撞了。”
听了这话,胡这才恢复了原本的温尔雅,正要再劝几句,却见雷朱皱眉说道:“叔,您怎么给那个拖油瓶喝我亲手弄的枫露啊!这东西可是我孝敬您的,您平时都不舍得喝,还被他给弄撒了这么多!”
胡闻言微微一笑:“阿朱,这叫舍不得孩套不着狼,舍不得好茶套不到馋鬼!当时大人接那单活的时候咱们黄家兄弟就打探清楚了,那个小对茶喜欢的紧,如果不拿出压箱底的宝贝,根本就勾不出他的馋虫来。你刚才是没看到他那个德行啊,简直就……哎,真是没法形容了……”
看着胡滔滔不绝的样,雷朱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叔哪里都好,就是这一点自己受不了,一个是话痨,不管跟谁,因为什么事,都能说个没完没了,看来得赶紧找机会溜了,要不然得被他烦死……
天后,一身白色洋装的雷朱与依旧西装笔挺的胡坐在了服部平的别院正厅,一只白瓷茶杯砰然碎裂。
“你是东洋人!”雷朱一脸怒容的盯着服部平,随即便站起身,“叔,我们走!”
面对突然翻脸的雷朱,服部平有些不知所措,“雷,雷姑娘,你何必如此?在下服部平,自问从没有做过丝毫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华夏有句话我很欣赏,曲中有直,姑娘本是钟灵俊秀之人,难道连这点都看不开,想不透吗?难道华夏就没有恶人,扶桑就没有善人吗?”
“说的好!”一旁的胡也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手掌,“所谓从善如流,小兄弟与我家姑娘都是懂茶之人,须知这茶道也是世道,凡是如果都要泾渭分明,那就只能茶是茶,水是水了,而只有彼此相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能生生不息。”说罢,胡将地上的白瓷碎片拾起,手指轻轻拂过,原本的碎片竟然又变成了一只没有丝毫瑕疵的白瓷杯。
服部平见状不由得一愣,正要说什么,却被胡止住,而与此同时,雷朱也眉头微蹙,二人的目光同时看向院中。
“杀人了!”一声尖叫也随即传来。
“少主,不好了!”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二婶她疯了,拿着刀要杀人了。”
服部平闻言很是诧异,正要问明情况,却见一个小厮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女人。那女人手中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向着前面的小厮便砍了过去。
而后面有追进来几个下人,见状都是惊慌不已,“少主快躲开,二婶疯了!”一个领头的人赶忙喊道,随即另外几个人齐齐动手,欲要拦下那个疯癫的中年女。可是没有想到,即使是几个壮汉,最终也没有把那位二婶给按倒,反倒是被她手中的菜刀给砍伤了一个。
“枪!快拿枪毙了这个疯!少主要是伤了一根汗毛,你们统统死了死了的!”一句生硬的汉语在一个穿着和服的男人口中喊出,与此同时,几个保镖一般的汉也冲了进来,同时几把手枪便对准了疯癫的二婶。
“不要!”
“住手!”
服部平与雷朱几乎同时大喝了一声,随即二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随后雷朱便挥手给那个和服男来了一个嘴巴:“东洋人就知道杀人!难道人命在你们眼中就那么不值钱吗?!”
“八嘎!”和服男有些气急败坏,正想还手,却突然觉得四肢一软,便瘫倒在地。而那些保镖见状则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就在众人发愣的时候,二婶竟然挥舞着菜刀向同样有些愣神的服部平砍去。
“少主!”在场的人不由得一声惊呼,就连服部平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眼看着菜刀就要劈到他的身上,众人却同时一个晃神,当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菜刀已经落地,二婶与服部平直接赫然站着一个身影,正是胡。
此时的胡依旧一副斯斯的样,只是他的左手结成了一个剑指,紧紧的夹住二婶右手的中指。而原本狂躁异常的二婶,此刻却瞬间安静了下来,看着胡的眼睛,浑身竟然不停的颤抖。
“大胆妖孽,竟然上身迷人,你藏身何处,还不速速招来!”胡的眼睛紧紧盯着二婶,幽幽的问道。
“小,小仙知罪!”一个粗重异常的声音从二婶口中传出,在场的人都惊讶不已,这种声音怎么可能从一个女人的口中发出?
众人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的时候,只听二婶继续说道:“小仙本在红光福地修行,怎奈此女将小仙置于荆棘丛中,小仙一时气急,这才出手报复,还望大人饶恕!”
“红光福地?荆棘丛中?二婶到底在说什么啊?!”众人闻言一时间议论纷纷,而此时一个下人恍然大悟:“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今天二婶打扫柴房的时候,把一个灯笼弄坏了,当时也没在意,就随手扔到柴火堆里了!”
“那还不快去看看!”一个上了年纪的下人吩咐道,不一会,一直残破的红纸灯笼便被下人拿了过来,同时他还战战兢兢的说道:“大家小心,这,这灯笼里面有一只受了伤的大刺猬!”
“啊……”众人闻言惊讶不已,而服部平则好奇的走上前去,低头一看,果然,一直硕大的灰白色刺猬此时正呆在灯笼里面,一个折断的竹签扎在了那只刺猬的腿伤。
此时只听二婶又开口说道:“求大人饶命,小仙再也不敢了。”
众人闻言,都有些不知所措,而此时,雷朱却冷哼了一声道:“真是没用的东西,你们白家本就以医术健长,自己伤了个爪,就要死要活的。”说罢抬手将灯笼扯开,取下了刺猬腿伤的竹,然后很是随意的抹了一把那刺猬受伤的小短腿。随后,那刺猬原本还血流不止的伤口便瞬间结痂。
众人顿时目瞪口呆,而被胡夹住中指的二婶则突然跪了下来,连声道谢。雷朱轻笑一声,“赶紧回去吧,别占着别人的身了。这次就你的是我家白堂教主白莲花,要还人情,你就找她去好了。”
“是是是,小仙多谢大人。”二婶再次磕了个头,然后可怜巴巴的看了看胡,胡则冷哼了一声,手指一松,随即二婶便瘫软在地,人事不省。而与此同时,那只大刺猬则打了个冷战,然后快速的跳起,双脚落地,用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速跑出了正厅。
“这刺猬,怎么跑的像个人一样?!”服部平愣愣的说道,而他的话音未落,却见那只刺猬竟然又跑了回来,在服部平面前蹲下,好似下跪一般,以头触地。然后竟凭空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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