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不用。”
楚云杳和长孙元谪两人同时开了口,楚云杳瞥了一眼说不行的长孙元谪,嘴里轻哼了一声,就知他小气,昨日耍了他,铁定还记着仇。长孙元谪倒是和楚云杳截然不同的表情,满含笑意,似是意味深长一般。
展辰辽一下被这两人泼了冷水,尴尬不已,忙为自己圆场:“你俩倒是默契,不过,一个说不行,一个说不用,显然意思不同吧?”
一旁看着的徐恒克看着这情形,也是乐了,为掩盖笑意,忙从旁端了一盏茶,假装饮茶,却是低着头笑得厉害。
“这..阿辽,我说不行的意思,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戳开来讲好像不大好。”
长孙元谪欲言又止的模样,可算是急煞了展辰辽,他嘟囔着:“到底几个意思?怎么不明白你说什么呢?算了,那楚姑娘为何说不用呢?”
“我说不用,其实是不好意思再劳烦你们了,昨日央你做了这么多事情,若是还要再继续麻烦你们,这也着实过意不去啊。”楚云杳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没说,那就是,他们的行程,貌似并不顺啊。
“原是如此,不用客气,昨日也是为了帮阿克,都是朋友,不用计较这些的,反正顺一道呗。”展辰辽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还是热情万分的邀请楚云杳同而行。
“痴是病,得治治!”说话间,阿灵从外头进了屋,将一布包给了长孙元谪,为冷静的说出这句让其他在场人一直支支吾吾的话。
楚云杳听完,忙看向别处,这阿灵的性果然直来直去,虽有时候看起来很不给人面,但她现在倒是越来越喜欢阿灵这性了。其他也似说好了一般,纷纷转移注意力,不敢直接看着展辰辽。
展辰辽被这么一说,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后,才万分傲娇的昂着头,道:“怎么?我不过是殷切一些,想找个借口送楚姑娘回去,你们至于这么损我吗?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羡慕了,所以才这般刻意找我茬!”展辰辽似是找到了天大的秘密一般,一脸恍然大悟的样。
楚云杳指着自己,这算是拉她下水了吗?她可是无辜的。
“好啦,好啦,若是不放心楚姑娘,我们徐府会派人送她回去的,你们大可放心。”徐恒克生怕有起尴尬,忙主动给了所有人台阶下,随后又转头问长孙元谪:“你们不是还要去找我外公吗?怎么不早些动身,我外公脾气差,你们也是知道的,可别耽误了。”
徐恒克外公?那不就是柳老吗?楚云杳有些大惊,抬眸望着长孙元谪,再是瞥见了他手里的布包,满腹疑惑。在她印象里,好像徐恒克和长孙元谪同拜的先生,不是柳老吧?听皇兄说过,柳老虽识渊博,但在军事兵法一块好像是短处,那现下这长孙元谪寻他是要做什么?
长孙元谪听了徐恒克的“警告”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拍拍手里的布包说:“虽知柳老不爱迟到之人,但是还是得投其所好,宝贝在这,保证能哄得他老人家开心的。”
长孙元谪越是这么说,要说让楚云杳万分好奇,他所谓的“投其所好”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有那布包里藏着些什么?看他这般自信,显然是准备做足了,思及以后也得去和柳老套近乎,楚云杳倒是想看看长孙元谪有什么准备。
楚云杳的位置就在长孙元谪旁边,而他的布包就在手里拿着,两人同坐一排,那这搁在中间的茶水倒是个有利的东西。楚云杳打定主意,假装起身要同徐将军再道声别,故意脚一崴,顺手晃了桌,让茶盏由于桌不稳而倒下,一如计划般,水一下被洒出,甚至有些还洒在了长孙元谪的手上。
长孙元谪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给惊了一下,虽在慌乱间站起了身,却没有松开手里的包裹,倒是让楚云杳万分失落,也很是奇怪。这茶水似乎是很烫手吧,这长孙元谪怎么会这么死心眼,宁可伤手也不松开手呢?
展辰辽和阿灵也慌忙上前,想查看他的伤势。他倒是摆摆手,松了一口气道:“不要紧,楚姑娘没事吧?”
楚云杳低着头,忙道歉:“都是我不小心了,起身崴了脚,还泼了茶水,长孙公手没事吧?”言罢,她上前了两步,欲一看究竟,一来是瞧瞧他有没有受伤,二来,自然是得看个明白,倒是那宝贝是什么,这么重要。
阿灵显然是担心她再对长孙元谪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忙出手阻挠。楚云杳也只好识趣的站定,虽离开长孙元谪还有一段距离,但足以让她看清,他受伤并没有伤,也没有被烫红的印记,而且,他的手好像有些同她以前见过的不同,只是一时还反应不过来是哪里有不对劲的。
“无碍,楚姑娘不用担心,我皮厚。”这话倒是轻佻了,但也显然可以看出,还能开玩笑,说明却是没有问题。
展辰辽逮着了这个机会,忙笑着应和道:“说的没错,他皮厚,皮特别厚..好在这几本真迹没有被洒到水。”他其实原本不想说这句的,但是瞥眼望见了阿灵一脸杀气盯着他,只得把原本的话吞进肚里,转口说了其他的,随后便乖乖站在一旁不作声了。
“真迹?你们倒真是用心,听说王弘之的真迹存世已经很少了,你们居然能找到!当真厉害,还真的是投了柳老的所好!”徐将军不由得竖起大拇指,以示赞扬。
“确实不好找,所以花了许久,才弄到这四本,这《暗巡录》系列还差了两本,可惜其他的还是没有寻到。”长孙元谪语气里带着些许失落,毕竟花了近两年,天南地北罗很久,都没能把这一套找全。
王弘之是有名的书法大家,采出众,而且为官清廉,他将毕生所接触到的各种大小事件都记录在这《暗巡录》中,在其中痛批那些贪官污吏,指责**现象,可却因此,不少达官贵族受到揭发,而倾家荡产,剩余的人,自然不会安心,遂下了杀手,灭了王弘之一家,幸而他家老仆人早些时候受了他的指示,把书册全数给先藏了起来,所以才保留下来了。
过了几十年,王弘之的事情才被世人所了解,而他所写之书也越发有价值,很多人墨客都争先收藏他的书籍。只是时间长久了,很多书籍都不见了,剩下的也就越发珍贵。据说这套由七本书集成的《暗巡录》是王弘之最重视的,所以也是保存最完整的,能让长孙元谪寻到四本,倒也着实不容易。
“你倒是消息灵通,知道我外公最钦佩王弘之,他还常念叨手头只有一本藏书,你这四本送去了,他定然喜欢得紧。”徐恒克并没有拜在柳老门下,一是他喜欢军事,二来,也是柳老的意思,自己外孙自然是会教授,不用拜师。但他到的自然也没有那么精细,大多是些对那些书籍多有涉猎。
长孙元谪微颔,表示同意,却还有有些无奈:“四本虽能讨得柳老欢心,但是终究比不上那缺失的两本,若是齐全了,那倒是更好了。”
楚云杳立在一旁静静听着他们说的话,她一直在努力回忆,《暗巡录》这名字好似在哪里瞧见过,但是这记性差,每到关键时刻却总是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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