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青陌的脸色明显有了几分愠色。
“世界上竟有你这样的母亲，不顾自己孩的死活。”
“不顾吗？”
我抬起头，看着他，唇角慢慢噙起一抹讥讽的笑。
“他并非我的孩，又何须我怜惜。”
我看着青陌的脸，闭了闭眸，释去眼里最后一抹情绪，再抬眸时，已经是浑然冰冷。
青陌骗了我这许多年，但从前日日陪着我，被我称作夫君的人是他，对于他，我心中的情感，曾经付之过深，即使我知道他从前种种皆是骗我，对我没有半分感情，再面对他时，仍是有些不可抑制的心痛。
然而我的确也是心死了，对谢婉，对青陌。
谢婉我已经追不回来，青陌……不过是一个虚幻的影，抓不住，也不必抓。
“话已经说清楚，请陛下放莫心出宫。”
青陌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黑沉。
他从不是个喜欢表现情绪的人，不知为何今日竟表现的这样明显。
从方才的狂笑邪魅，到现在的情绪黑沉。
是我熟悉他的缘故吗？
我很清楚我爱的是谁，但我在青陌身边这么多年，他的每一个动作，我熟悉的如同自己一般。
“想出宫，可以。”
他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的这几个字。
我一怔，青陌的气这样快就消了？似乎有些不大合常理。
“皇上有什么条件，说罢。”
我一边说，一边便蹲了下去，有些吃力的将谢婉的尸身从地砖上背起。
谢婉的身体已经渐渐冰冷，我的手拂过他的眉眼，将他的身体努力支撑起来。
“麻烦馨贵妃履行一下妻的职责，今日侍寝如何？”
青陌冷冰冰的声音传过来，让我扶着谢婉的手臂狠狠颤了一下。
青陌，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是石头还是冰？抑或是，根本就没有心？
力压制心中的愤懑，我闭了眸，声音冷淡。
“今日是亡夫忌日，请皇上莫要这般与莫心玩笑。”
我不想与他多废话，我现在已经服下谢婉给我的万花魂，稍后再仔细调息一阵，一个人带着谢婉闯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玩笑？”
青陌的声音里满是讥讽。
“朕从来不会与人开玩笑。”
青陌的长袖一拂，将怀中啼哭的婴儿扔入云宋怀中。
然后，向我一步一步走过来。
我眼神闪过一抹莫名伤痛。
谢婉尸骨未寒，青陌竟要做的这么绝么？
暗暗提起内力，让气流逆转。
“我的孩！我的孩……咳咳……咳。。”
一个尖锐而悲戚的女的声音突兀的在大殿响起，我顺着那声音望去，却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
青陌的脸色黑的更加厉害。
“娴昭仪娘娘，大皇由奴才看顾，娘娘尽管放心。”
“不！”
女的哭泣声更大，一双手臂在空中挥舞着，就要扑向云宋。
“你们利用我的孩儿来胁迫馨贵妃，为什么不把她的孩拿来威胁她？让我的孩儿无辜受累！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
女的哭声气若游丝，我方明白了这个孩的来由。
娴昭仪，云浅宫。
我似乎记起了她的模样，那个在选妃大典上含羞带怯的女。
